“好吧。”琪塔抱着赫丽斯小姐的身体，偷偷地摸了摸她的胸脯，“那维克多你先问吧。不要刁难她哦。”

“不会的。我就是想问问，那首歌，那首歌……你是在哪里学会的？”维克多急切地问。

“呃……”赫丽斯小姐似乎被问得无所适从。

“啊，抱歉，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维克多·维亚伽马。”维克多伸出手去。

“先生你好。我是赫丽斯。”赫丽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握手。但又想到平民和贵族握手是一种僭越，于是又想缩回来。

毕竟，她不认识维克多，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

谁知道贵族公子的想法呢？

没想到维克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没让她的手成功缩回去。

……

“您……您的力气太大了……”赫丽斯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维克多赶忙反应过来。

自己在想事情的时候，一直握着她的手，几乎都要把她握得手掌泛青了。

“对不起，对不起……”维克多赶忙道歉，松开了她的手，“啊……嗯，让我们回到之前的问题吧。我想问问你，那首歌，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是从哪里学来的？是餐馆的人教你的吗？还是从别的地方……”

“是……是我的一个恩人教给我的。他唱了一遍，我就学会了。”

“恩人？”

“对。是一个大叔，一个兽人大叔……我被匪帮打劫的时候，他救了我。后来我们分开了。”

维克多不用多问，立马就能脑补出那种景象。

因为这一路躲避战乱而来的时候，他和琪塔两人也遇到过被匪帮打劫的流民。

他们说，那些人就像蝗虫一样。

在荒凉的大地上不断地流浪，不断地打劫，不断地杀人取乐，不断地贩人为奴。

逃难的人们甚至给那些家伙起了一个称呼，叫做“人皮魔兽”。

披着人皮，却比荒野的魔兽更加残忍。

“兽人？名字叫什么？他现在在哪儿？”维克多急忙问。

“维克多，兽人的名字是没有意义的啊。”琪塔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凑了上来，“毕竟他们是没有姓氏的，也许有几万个兽人都叫同一个名字呢。”

“哦，对啊……”维克多忽然反应过来，“这位大叔有说他是从哪里来的吗？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称号？”

这个问题就问得比较精准了。

因为，兽人没有姓氏，他们要区分几万个“康斯坦丁”、几万个“列夫”，主要还是靠地名。

比如说，大家一般都这样自我介绍：

“嘿，大家好，我是流水镇哈西村的鞋匠康斯坦丁！”

“嘿，大伙儿午安，我是永恒誓言城、下城区12街区的木匠康斯坦丁！”

……

赫丽斯点了点头，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大叔，是有称号的啊。”

“有称号？”维克多继续问，“是一位誓言战将？”

他这么问很正常，因为一万个兽人之中也不见得有一人能获得称号。

对于注重荣誉和头衔的兽人来说，称号比金币堆成的山峦还要重要。

并不是随便哪个人给自己起一个称号，就可以获得大家的认同。

一般来说，是要在誓言湖边许下过艰难的誓言，并且最终兑现了的兽人，才能最终获得一个由兽人主神皮克斯赐予的称号。

皮克斯的意志会降临在兽人大萨满的身体内，借由大萨满的嘴巴把那个词念出来。

然后，这样的称号就会被公认。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兽人，在誓言还未兑现、但已经努力在实现誓言的时候，也会获得称号。

这些称号一般都会放在名字的后面，作为荣耀的象征。

比如【阿列克谢·苍狼山复仇者】。

比如【伊戈尔·纳萨尔荒原开拓者】。

“大叔说，如果有人来寻仇，就报上他的名号。”赫丽斯说，“他叫【格奥尔格·钢铁之心】。”

“钢铁之心？”维克多仔细琢磨着这个词汇，确定以前应该没有听说过，“你确定是这个称号？没有念错？”

“是的，肯定不会错的。”赫丽斯肯定地说。

“而且这样的称号格式也很少见呐……”琪塔又插了一句，“一般不都是【某地的某人】这样的格式吗？这位誓言战将居然没有地名……可太奇怪了。”

“也就是说，我要找到他。我得问问他，那首歌是从哪儿学来的。”维克多下了一个最基本的论断，“这位……赫丽斯小姐，你和这位格奥尔格先生分开之后，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赫丽斯摇摇头。

“好吧……至少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现在我们有一个名字了。”维克多躺倒在椅背上，喃喃着，“一位兽人之中的著名战士，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应该默默无闻。我想总会有机会找到他的。”

“不过，我也有一些想问的。”这时候，蕾安娜饶有兴致地开始提问了。“小姐，您说这位兽人誓言战将把你从匪帮手里救了出来……他是一个人把你救出来的吗？你此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赫丽斯摇摇头，“但他确实是一个人来的。不仅救了我，还救了我们那里上百个人，即将被贩卖成奴隶的人。然后他给我们唱了那首歌。”

“还真就一个人？这么猛？”蕾安娜好奇。

“他……挺强的。”赫丽斯心想，即使是以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没法说能稳赢那个大叔吧，胜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七十。更何况全身斗气回路都被废掉了的现在。

“匪帮有多少人？”

“……不知道。可能有几百个人。他们占据了一个山头。还有魔法师为他们效力。”赫丽斯回答，“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魔法师呢，有几个还是帝国的光明系法师。”

“那这位……钢铁之心，居然能够从这样的一支匪帮队伍里把你救出来！恐怕至少是三阶的战士了吧！”

赫丽斯心想，岂止三阶。你们的想象力显然还是太次了。

但其实是她误会蕾安娜了。

想象的基础，在于有一个基本的参照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