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欣月将手中的书阖上,手指轻轻拨开附在耳边的几缕长发,露出白皙胜雪的精致侧颜,在阳光的映射下透着淡淡的粉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那个短暂的瞬间,我忘记了移开目光·······

【看来你那双腐烂的眼睛不想要了呢。】

将我从这幅美好光景中惊吓回现实的,是一道如清泉流动般悦耳,却又冰冷沉寂的声音。

我回过神,发现欧阳欣月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好像被发现了啊···不对,我好像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彷佛是在看一条死透了的咸鱼。

直视着这令人心悸的眼神,一股莫名而来的心虚感开始蔓延·······

“那个···我只是对你手里的书比较感兴趣,只不过视线有些不小心···跑偏了···”

我可不全是在瞎说啊,我一开始确实是奔着她手中的《唐·吉诃德》去的。

【呵,是吗?我倒不觉得你会对古典文学感兴趣。】

欧阳欣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她拿起桌上的红皮读本朝我晃了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靓丽的弧度,同时还从喉咙里发出“呵呵呵”的冷笑。

“我确实对古典文学不太感兴趣,只是对这本书的主人公稍微有些兴趣而已。”

【哦?】

欧阳欣月嘴唇微张,神色略显惊讶。

我突然发现漂亮的女孩子作出“喔”的嘴型时居然有种意外的可爱。

该死!貌似又多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发现······

【你是说书里这个疯疯癫癫的骑士吗?我倒是觉得他跟你倒是意外的有些相似呢。】

她突然歪了歪脑袋,纤细的手指轻抚嘴唇,如黑宝石般瑰丽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玩味的神色。

“喂···你真的有必要不断的换着花样来嘲弄我吗·······”

我顶着满头的黑线不满而又无力的反驳道。

我可以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智商和对事物的认知没有任何的缺陷。

【我可是很认真的呢。】

“我真的很希望你现在是在开玩笑·····”

我看欧阳欣月没有半点理会我意见的心思,不禁心生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差点就忘了,这家伙根本不会开玩笑······

【唐·吉诃德由于自身的认知不足而将风车当成怪物,可认知本就也是人类智力反映的一种,其后自诩骑士的他还反复的冲击风车,重复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就是一种愚蠢的固执,所以·······!】

说到这里欧阳欣月停顿了一下。

“所以?”

我疑惑的望着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你和他简直一模一样呢。】

她眯起了双眼,嘴角泛起的笑容更甚。

我的眼角顿时开始不受控制的狂抽,欧阳欣月此刻笑的很灿烂,很唯美,可是我却一点儿也欣赏不来。

“emmmmm,你到底是想说我的认知观有问题,还是有愚蠢的固执?”

【看来可以免得浪费解释的时间了,很高兴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认知是完全正确的,没有丝毫偏差,对你来说是这倒算的上是一件幸运的事呢。】

“·········”

老实说,要不是她现在表现出的模样很可爱我早已一拳下去,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无法承担那样做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此时我的心中只剩下一阵阵的郁闷,她明明表面上是个完美大小姐,可性格却没有半点可爱之处,谁也不会料到她折损他人人格的能力竟如此的恐怖,居然可以做到不用一个脏字就足以让人心生郁结且难以平复。

不过还算走运的是,跟欧阳欣月相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这种程度的话对我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只会小小的郁闷而已,毕竟从一开始遇见她起她便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看。

但是,这···真的能算得上是走运吗?

话又说回来,看到她恢复成平时的状态反倒让我觉得有些心安,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她那幅一言不发的又略带哀伤的样子,我真的不想再看到。

或许···是因为我觉得那样的她更加难以应付而已。

“我就权当你是在开玩笑了,如果你只有调侃的话想说,我可就先休息了”

说着我翻了个白眼,将两只手交叠平放在桌沿,倒不是我真的想睡觉,昨天我的睡眠还算充足,只是为了自己的精神安全着想,还是尽快结束与她之间的谈话比较好。

再者,我不觉得欧阳欣月会无聊到一大早连书都不看就只为了嘲弄我几句。

【你昨天下午到活动室特地说了一堆意义不明的话,那么奇怪的表达方法,你到底是哪族人?】

欧阳欣月话锋一转,柳眉轻蹙,面露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用手拨弄了几下散落在肩上的头发。

“哦···其实只要照着字面的意思翻就行了,那可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我眯起眼睛看向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是吗······】

欧阳欣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那锐利的目光彷佛要把我整个人穿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而且无论怎样表达,只要有人能懂就行,就算不懂···也没有多大问题吧。”

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将视线偏向窗外,金色的阳光直直的降下,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其实,有很多话不适合说的太过直白,直截了当的话语可能会使事情陷入毫无回旋余地的境况,而人,总是希望有能够退一步的权利。

毕竟,对一个人说你这件事办的不太聪明和说你这事情干的就像个傻X是不一样的,当然这只是浅薄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如果那么做了·······

听的人便没办法装傻充楞假装不懂,无论是否愿意她都要作出答案。

说的人则没有了退路,他无法逃避接下来会得出的结果,无论是否合他心意他都得面对。

这时,“叮铃铃”的上课铃响遍整个学院,教室内的喧哗声逐渐平息,归于宁静。

我俯下身趴在双臂之间,任由温暖的阳光盖在身上,我开始耐心的等待放学,等待着明天到来之前要作出最后的结论。

不知是否听错了,恍惚间我的身旁似乎传来一句夹杂在铃声当中的细微呢喃。

【···记清楚了,我从来不开玩笑······】

················

欧阳欣月将目光从左侧收回,清冷的视线落在桌面上,她自然听懂了他的话,而她之所以再问,不过是因为对方的性格实在太过别扭,使她心里有些难言的不悦······

【为何,你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坦率一些呢·······】

欧阳欣月青葱的食指缠绕起几缕发丝,微微鼓起了脸颊。

那个长着一双死鱼眼的家伙···的确是如同书中唐·吉诃德般拥有愚蠢的固执,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他就连最简单的道歉话语都不愿意说出口,还非得用那么别扭又晦涩难懂的方式·······

(真是被该死的网课弄得焦头烂额,只能抽晚上的时间熬夜才能更新的了,希望各位读者菌可以看在辛苦码农的份上给点支持吧,我现在要滚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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