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在五年前，就已经跟着洛魅兮走南闯北、游历天下；涂几化形成功才三个多月，真正历练的时间，也才一个多月。

无论是经验、理论，还是心性上，她都存在着不小的缺陷。

易二三特地摆出了这一个阵仗，借此言传身教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她：“涂几，你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形势所迫’了吗？”

涂几身子一颤，轻咬朱唇思索了良久，缓缓开口回答：“他……作为一个宗师境界……涂几之前完全无法抵挡的强者……就这么被逼着自杀了……”

“公子是想告诉涂几，‘势’具体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吗？”

易二三不置可否：“那你说说，‘势’的本质是什么？”

“涂几……觉得……”涂几嗫嚅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势……大概是一种精神意志上的压制……这种压制，可以来源于各个方面……比如武力、利益、形势、地位之类……的吧？”

“就这样？”易二三眉头一皱，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涂几心中一悸，连忙继续说：“要达成聚势境的话，就需要熔炼自身的精神意志，去达成这些条件一样的效果……公子，是这样的吗？”

易二三紧皱的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还有呢？”

涂几得到了一丝认可，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环顾四周，又回忆了一下刚才冠永昌的遭遇之后，隐隐约约抓到了什么：“从刚才的情况来分析的话，公子所代表的，其实就是‘我’这个主导一切的精神意志……”

“金甲力士……主上和宫主……他们所代表的……在尊者境界来说，其实就是灵力……以自我精神意志为将领，灵力为士兵……”

这样念叨着，她的神魂于体悟之中绽放光华……神识不断地蔓延开来，无形的波动覆盖了周身数米范围，第一次感受到了灵力的真实形态。

灵力并不是死板的器物，而是如同具有生命的躯壳……它们与活物的区别，是缺乏了是驱动其行动的意志。

化气境，运用灵力，如同使用武器；

聚势境，则是在赋予灵力以意志，使其成为真正鲜活的生命，将其操练为令行禁止的士兵。

这种对于灵力本源之上的应用的差距，直接导致了化气境和聚势境之间，实力的云壤之别。

虽说，半步尊者也有“尊者”这个词；但是，和真正的尊者比起来，本质上的差距来说，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这半步，简直就是相隔了天与地。

灵宝的威能，也是需要聚势境的境界实力、精神意志来统领灵力进行运转，才能真正地发挥其妙用。

这也是为什么，涂几凭借着两件稀世之珍的八阶灵宝，只能和拥有一件四阶灵宝的广若山，打了个五五开。

那一日，涂几要是换成同样是尊者境界的强者，带着那两件八阶灵宝，广若山怕是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当场。

“聚势……聚势……如同将领创造士兵、号令、列阵、操练、冲杀……”涂几飞速地领悟着：“所谓替身……其实不是单独一个个体……而是‘训练有素’的灵力大军形成的军阵！”

于她的神魂之中，重重迷雾被拨开，豁然开朗，看到了一道人魂之门。

那扇门的背后，就是名为【聚势境】的崭新天地。

如果能跨过那扇门，她的丹心，也将会发生第一次质变，蜕变为尊者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