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呆呆地松开了双手，整个人都陷在了刚才看到的画面中不可自拔。

即便她是一个旁观者，也能感觉到那种惊涛骇浪般的悲伤，连自己都被包裹住，挣也挣不开。

唐泽晴此刻也慢慢醒过来，空洞地注视着头顶上的手术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强光的刺激，眼眶中不停的有晶莹的液体流出。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可以……复活她。呵呵……读了这么多年的科学的书，我竟然会相信他说的话，他说只要用【谜之金属】不断收集人的生命力，就可以……让她再次睁开眼睛……”

御坂美琴的眼眶通红，她对面前的人又恨又同情，恨她的愚蠢和天真，又可悲她的深情。

“是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那种东西呢。它只能散发出奇怪的辐射，一定程度上改造人的体内细胞，但代价……就是生命力的剥蚀……咳咳……所有用过它的人，都会极速衰老，即便我改良了它的部分功能，作为操纵者，会受少一点影响，也不能完全避免……而你们呢。”

她环视着面前的几个少女，“……除了那个女孩外，都拥有可怕的意志……”

御坂美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个让人悲伤的故事甩在脑后，沉声道，“告诉我，怎么救我的朋友。”

唐泽晴出乎她意料的点头了，“可以，但可能很危险。而且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御坂美琴点头，“只要不违背道德和法律。”

唐泽晴慢慢爬起，把头靠在手术台旁边，“……我应该撑不过今晚了。等我死后，把我们两个一起火化了，骨灰……洒到大海里面吧。”

白井黑子听不下去了，她没有看到女人的记忆，但仍然觉得鼻子酸的好像不属于自己，这个女人……一边伤害着无辜的人，一边又是为了想复活自己的爱人……

“那就是，由你来操控金属，把那个女孩拉出来。当然，金属石刚才失控，接下来会不会也这样，我也不好说……快点吧，我的时间不多了。”然后，唐泽晴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找到御坂美琴的大脑波动，然后把自己的操纵权转移给了她，御坂美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果然出现了七块金属石的样子，而其中一颗，更是包裹着浓浓的灰雾。她心念一动，地上的【谜之金属】就悬浮起来。

唐泽晴又开口了，语气中是淡淡的怀念。“其实你们和我还有她很像。”她是指佐天泪子和初春饰利，两个人一个没有能力，一个是低能力者。

“才不是像呢！”白井黑子向前一步，“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不能作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因为无论什么都是借口，也不能被人所接受！我的友人们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唐泽晴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假如她在这里，知道我做出了这样的事，也会愤怒的阻止我吧。可是如果她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做出这些呢？世间的一切……”

她的声音小下去，“都只是幻影……而我想抓住的……”

从来都只有你。

御坂美琴努力调动脑中的精神力，并且慢慢回收那颗控制初春的金属石的能量。

这种感觉很奇特，仿佛有质的液体一样，在脑海里流动，它之前收集了太多人的生命力，所以才可以足够提供庞大的能量制造幻境。

这样子的非物质转换，原理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制造它的人绝对不简单。

在她的努力下，初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仍旧有泪水和深深的悲痛。

“初春！”佐天泪子喜极而泣，“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有没有不舒服？”黑子也急急地问道。

初春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白井同学没死吗……”

黑子：“……我很好奇你的幻境是什…哎？”还没说完，初春就扑了上来，紧紧搂住她脖子，“呜呜呜呜……吓死我了……白井同学你没事……太好了……呜呜……”

黑子失笑，轻拍她后背，“我很好。”

婚后光子啪一声打开了扇子，“这可真是完美的happy ending啊！”

初春松开手，转身又抱住了佐天“其实我有听见……佐天同学在喊我……但就是很难醒过来。”

御坂美琴此时也睁开眼，但谁也没有发现，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猩红，虽然只有一瞬间，却和以往温柔的茶色相距甚远。

【这种感觉很……不好，能轻易穿过我的电磁屏障，莫名地多出在大脑里，就像领域被侵犯了一样。】她烦躁地皱眉，看向地上的唐泽晴，“喂，你知道怎么取消这种联系，还有那给你金属石的人到底是……”

她停住了，还有其余四个人，也全部沉默。

地上的唐泽晴拉着仓桥绘里的手，已然停止了呼吸。

白发斑驳，皱纹丛生，

但她脸上最后一刻浮现的，是笑容。

是解脱一样的笑容。

【也许，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和她并肩看到海了吧。】

她们这样想到。

把昨夜发生的一切报备给了警备员，不出意外的换来一顿责骂，什么“就算你们其中有level 5但终究还只是中学生受伤怎么办这么危险的事情……balabala……”

几个人只好不断的赔着笑脸，最后美琴还是把金属石全部交给了警备员，让她觉得略微安心的是，随着距离的增加，那种联系也在不断削弱。而且身边只要没有金属石，就无法顺利感应到其他几颗的位置。

然后她们又处理了唐泽晴和仓桥绘里的事，仓桥绘里被唐泽晴用特殊方式维持着身体死前的样子，才会看上去比唐泽晴小很多。

听了御坂美琴说的那些画面，想到那个女人就抱着让爱人复活的不切实际的奢望，度过这么多年，一时气氛也有些抑郁。

她们依言把骨灰洒进大海。

这下，是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吧，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美好结局，假如不是抱着那样的奢求，唐泽晴也撑不下来吧。

御坂美琴凝视着湛蓝的海水，心中的苦涩不断被放大。

【还有就是……】

“御坂学姐怎么了？”初春小声的问。

“如果早一点说出自己的心意会怎样？也许就不会是这样遗憾的结局了吧。那份心情可以理解，但手段却始终不能被认同。活着的人永远要比死去的人痛苦的多……”白井黑子侧过脸，伸手把发丝捋到耳后，“姐姐大人，八成是在想这样的事吧。”

御坂美琴傻乎乎的看着黑子。

又是这样，每次她心里有事，黑子都能看穿，并且用这样的方式委婉地安慰着她。

那么多次都是这样。

和她有着旁人人永远不懂的默契，一份谁也无法介入的感情。

【如果我不说，会不会……也变成她们那样？】她把手伸进口袋，触摸到一张柔软的手帕。

里面夹杂着黑子给她的四叶草。

四叶草代表着幸运。在她不为人知的孤独战斗的日子里，这四叶草，就是黑子的小小愿望。

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健康。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伴在御坂美琴左右。

御坂美琴把手拿出，慢慢，慢慢地伸出……

然后牵住了黑子的左手。

黑子惊讶的低头，正好看见美琴的手指正试图与她十指相扣。

黑子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紧张的一瞬间手心出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

“姐姐大人……”

御坂美琴凝视着黑子美丽的眼瞳，仿佛摄人的璀璨宝石，散发着令她心醉的光芒。

【……可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是那么难以启齿……】

黑子捏了捏美琴的手指，调皮地一笑，“姐姐大人是有话要对黑子说嘛？”

“嗯……”她点头，“黑子……我……你……”

她结巴了许久，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会离开我吧？”

黑子眼里的光却黯淡了下去，“姐姐大人还不懂么？无论何时，黑子……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啊。”

“不，我不是……说要你在原地……”她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别扭强势如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和对方说出自己的心情，“其实……你也可以追上来的……”

黑子笑了，在那阳光中，笑的自信又帅气。

远方的海鸥低低地飞行在海面上，偶尔触碰到海水，溅起小小的浪花。

“我一直在努力啊。努力成长，努力追上姐姐大人的脚步，然后和你比肩，面对这个城市的一切黑暗。”

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个城市仍旧有许多地方不会被照到。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

但我想你可以明白。

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可以一次又一次无所畏惧的站起来，

才会这样勇敢。

我是佐初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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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天同学……是怎样破掉幻境的呢？”

“啊，因为想起好像今天还没有检查初春的胖次呢！嘛，那让我们为增进感情掀一次吧~咿~哟”

“……”初春呆萌地张大嘴，然后回过神：“

“哈哈，抱歉抱歉……唔，其实是因为想到之前御坂学姐告诉我的白井同学在笪原峰事件中说的一段话。”

“哎？是什么？”

“即便我的能力有所欠缺，我的心，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初春愣愣地盯着佐天泪子。

“怎么了，初春？”

“没……”【只是觉得，佐天同学好帅气呢。】

突然，她黯然地低下头，“会不会……觉得我很不争气。”

佐天泪子失笑，伸手揉了揉初春柔顺的黑发，“说什么傻话呢，人正因为有弱点，才能被称为人啊……活着是为了羁绊，而不是单纯的像机器一样精准。虽然初春没有看破幻境，但正是这样的你，才会让我觉得格外真实。”

【才会让即使身为level 0的我，也想不顾一切的……去保护。】

我是急切呼唤湾内、泡浮同学的婚后光子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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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湾内同学，泡浮同学，我好想你们。

她们一个个秀恩爱我简直看不下去了呜呜呜……

婚后光子看着完全沉浸自己世界里的那两对，用扇子直接挡住了眼睛。

“真是……”

藏在扇子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不过……大家都平安无事，这样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