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卧室门就把我吓了一跳,因为门口一个拦腰斩断的东西尸体横陈。血泼了整整一个墙壁,再多晒会儿,估计能变成彩绘。

面相上看不认识,但相貌特别阴狠,哪怕是死的时候,惊恐的脸也带着点狠厉的意思。

不过再狠他也死了,死得好惨。

然而,当我走到客厅里,才知道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嗷呕。”

瑟拉小心地从沙发后边钻出来,一脸无辜。

“什么,都是你吃剩下的?”我指着客厅里到处的碎骨头说,“吃剩下的就这么扔地上,你姐姐怎么教你的,一点个人卫生都不懂!”

“呕呕。”丧尸萝莉很委屈。

“哎,其实我也不是在责备,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人呢,要学会自理,尤其是这种东西,”我苦口婆心地对她说,“外卖垃圾一定要自己丢。”

“呕嗷。”

“懂了就好,乖。”

我放开小姨子,看向卧室门口的空气:“怒火,你呢,门口这个应该是你干的吧,什么情况?”

“聆听,灭绝的,死寂吧!”

我了然地点点头:“懂了,有人想闯进我的房间,先撞上了你,被你反手斩了。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萨菲丝终于忍不住了,用棱镜说:“等会儿,你懂什么了懂,你什么时候学会他们的语言?”

亲妹瑟拉也就算了,严格来说可以算幽冥生物,幽冥语言是有的,也可以系统性的学习。

但是怒火这个……它压根就没说过别的话吧,只是单纯想让你聆听而已。

“我没学会啊,”我老老实实地说,“只是现场这情况,一目了然,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萨菲丝胸口一闷:“既然如此,你干嘛跟他们对话,还弄得和真的一样。”

“这叫跟下属互动,有助于培养感情,以及增强团队凝聚力和执行力。”我认真地说。

萨菲丝一听就不乐意了:“培养感情?你想培养什么感情?”

正常感情呗,还能有什么感情,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么。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她,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昨晚这么多人闯进来,为什么吵吵不出声呢。”

萨菲丝提醒说:“吵吵感觉到有危险,或者你有危险,才会发出声音。”

“对啊,可昨晚不就是很危险嘛。”

“你觉得昨晚是谁危险,它危险,你危险,”萨菲丝冷笑,“还是这些人比较危险?”

那确实,是他们比较危险。

反观我自己的话,想要我有危险,稍微有点难。瑟拉在外边游荡,门口有怒火镇守。即使最后冲进来,还要抗下棱镜发出的萨菲丝一击。

“我好像确实挺难危险的。”

吵吵第一次夜里骂人,估计也不是我自己的危险,可能是它自己的。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萨菲丝这时候说道,“除了你看到的这些以外,还有个鞋柜上的东西,不知道谁留下的。”

棱镜只要不被蒙蔽视野,就能全景观看四周,萨菲丝注意到了我没注意的地方。

“是么,还真有东西,”我把它从鞋柜上抽出来,“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张纸条,上边写了几行字。

【正午时分,携秘之人将会到来。双月盈亏之时,秘宝转移之日。】

我在看,萨菲丝也在看。看完以后,萨菲丝有点晕:“这什么意思?”

“嗯,有点复杂,不过先解决我的第一个问题,”我问她道,“你知不知道双月盈亏是什么意思?”

异世界有两个月亮,这我倒是知道,来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萨菲丝消失了一小段时间,消失之前我仿佛听到她在叫安娜。过了一会儿,她重新回到棱镜之前:

“双月盈亏,是指两个月亮,一个圆一个缺的情况。每个月都会有好几天如此,而下一次,就在两天之后。”

“每个月都有几天?”我强忍住吐槽的冲动,“好吧,那么我大概明白什么事情了。”

“明白了?”

萨菲丝完全不明白,虽然这几天她一直盯着棱镜,眼见我之所见,耳闻我之所闻。

“艾兰公国在搞什么隐秘的东西,而这张信中提到秘宝,说明艾兰公国在瞒着谁跟其他势力做交易,”我分析说,“艾兰公国需要瞒的对象,自然只能是人族联盟,也就是其他几个人族帝国。”

萨菲丝想了想问:“那你的身份呢,我是说,你被误会的身份。”

“我多半是被当成了帝国派来的人吧,所以他们才会这么顾忌,各种试探,却不敢明面上动手。”

而留下这封信的人,极有可能是旅馆当家人的内应。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对方判断我的来头比艾兰公国大,所以这算是投名状。

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天色不早,马上就是正午时分了,我们去看看来的人是谁。”

“等等,”萨菲丝警惕起来,“你要卷进这件事里去?”

“当然,”我毫不犹豫,“拿下这事儿,我就抓住了艾兰公国的命门,再也不怕他们去人族总会告状了。”

别说他们告状,到时候我直接把东西往前一放,反告他们一状,看看谁遭得更重。

来嘛,互相伤害嘛。

萨菲丝咽下想要劝阻的话,但又不想这么轻易妥协,于是换了个思路:“可是这样的话太危险了,你准备不够充分。而且我觉得,没有必要做到这样。仅仅是为了解决使节团的问题,用更稳妥的方法也可以。”

她是怕我在这里又耽误两天,回去的日子就遥遥无期了。魔王大人心急如焚,可急着让老婆回去呢。

萨菲丝这几天怒气值已经满了,但她通过棱镜和老婆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温柔优雅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她想通过这样的态度,先把老婆“骗”回来再说。

等老婆回来之后就不用装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小笨蛋,谁告诉你还有其他更稳妥的办法的,”我笑呵呵地说,“原本的计划就是路上再慢慢想办法,而这就是我想到的第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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