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夏天的下午,离暑假放假还有这一定得距离,但是高二的我依然在学校外面徘徊着不知所措。我手中握着一个麻袋子,袋子上写着猪饲料三个字,应该是这样的意思,具体我是记不清了。

虽然我手握着带有猪饲料字样的袋子,但袋子里面却并不是猪饲料,是我高中两年的书,是知识,是力量,但是我自己记住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好在天气还算多云,天上并没有下雨,只是阴沉沉的准备下雨一样。

事情的大体是这样的,我所在的学校进行了一次搬迁,简称搬学校。但是由于第一次在学校集体搬迁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说真的就是自己懒而已)以至于还剩了一麻袋的书在旧学校,今天我正是抱着沉重的心情打算将它们搬到学校,我没有除了公交车之外得任何交通工具将我的书送到新学校,这时候只能用自己得双手创造奇迹。

我历尽千辛万苦把我的书从学校搬出来之后来到了公交站并成功的坐上了公交车怀着满心的轻松想着准备到学校了,之后还有时间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晚上在悠闲自得的去上晚自习,可是理想总是美好的,于是乎我在公交车还没有到学校就走下了车。你问我为什么?难道是我坐错车了?我没有坐错车,只是车的方向错了。

我在这个不知何地的站台边上站着,边上放着我的行李——猪饲料,也许场面还蛮喜感的,但是笑的不是我。我摸摸口袋一毛钱都没有了,然后看了下手机还剩的电量只有一个数字1,这样的手机拿来等公交车也是没有机会付款的,我知道自己手机的尿性。叹了口气看着那一堆重如石头的书,下一趟公交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手机的电量根本撑不住,我没有办法只能拨打了电话给我的阿爸,寻求他的帮助。

在等待他接电话的过程中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紧迫。

电话接通了“阿爸,我现在在xxx地方傍边的一个公交站,手机没电还有袋书我拿不动,口袋里没有钱了,你快点来接我。”

我一口气说完了我想说的,然后听到电话那边阿爸正在慢悠悠的来一句“你身上一块钱都没有了吗?出去也不带够钱。你手机还有多少电?”

“百分之一。”

“在那个位置?”

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我说的位置,电话那头没了声音,我把手机拿离我的耳朵,果然手机没电关机了,也不知道刚才的位置我爸知道了吗?晚上7点要上晚自习,现在下午3点。正想间暴雨落下,我被迫呆在这个小小的公交站等待救援。

雨渐渐大的看不到雨中的情况,时间应该过了30分钟了吧?我没有地方确认,只是觉得在这里等了非常久了,我和我爸说了位置了,就算公交车开到我的面前我也不能上去,也没钱上去。我一人一袋猪饲料成为了公交站台上的常驻,注视着雨中已经模糊的车辆,也许也被注视着吧?

我注视着雨,它丝毫没有停的迹象,然后我慢慢的感觉雨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走向公交车站,“踏踏踏。”的高跟鞋声穿过雨的滴答声传入我的耳中。我幻想着她的美貌,然后在她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能清楚的看清她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全身湿透的走进了公交站台,她头发散乱着黏在她的脸上,肩上的挎包全部湿透了吧?她的裙子也是粘着叫滴着成线的水。她走进公交站看都没看我一眼的在另一边的坐下了,我作为男性的本能想着这就是传说中命运的邂逅。正当我白日做梦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在一旁哭泣了半天了,而我在一旁也是发毛的听着她的哭声,一个社会人却没有社会人应有的恶臭味,她这样一味的哭泣反倒是让我这个正常男人在一旁坐不住了。

我不自觉地走上前想要安慰她,可是看着她浑身湿透的身子,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我已经走到她身旁了,这个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我硬着头皮的把自己身上的秋季校服脱了下来,本来只是为了防止我喜欢的短袖脏的秋季校服这时候莫名的起到了作用。

那个美女在被我披上了秋季校服之后全身一阵的抬起头问我“阿奇?”然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我这个毛乳未干的小屁孩,眼中充满了失落。她摆脱了我的校服问我“你是谁?”

我看着落在雨中的校服走上前捡起了它,心中想着果然有着大人应有的恶臭味,我走进了雨中拿起了校服走了回来,“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校服也请不要扔掉。”

这时我的身上也被雨水打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抱着被雨打湿的风险也要去捡起这个校服,也许是因为怕学校的批评吧?那个大姐姐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松懈的样子,可能因为刚刚他以为我是坏人精神突然紧绷了。她看着我一身湿透的样子有些歉意的让了一个座位给我,接着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有坏人,弄湿你衣服我很抱歉。”

我毫不在意我的书本在稍微离得远一些的地方,毕竟现在这样大的雨根本不会有人在来到这里了吧,就算来了只要不是收废品的我的书应该也不会不在,现在它只要不被淋湿就可以了。

我和她在雨中又坐了一会,在她缓解了一下情绪之后她问我“现在高中生不用上课吗?你高几了?”

“现在刚好搬学校,晚上就要到学校,我得把这些书搬到学校在回趟家拿行李。”我把自己的行程都说清楚了,也指了指在不远处的那一袋猪饲料。“姐姐你准备去哪吗?”

她苦笑的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我最后还是向她问道“其实,姐姐你能借我两块钱坐公交车吗,我手机没电了,身上的钱也用光了。”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是我为了赶上时间似乎也没有办法。

她更加苦笑“抱歉,我没有钱。”她痛苦的想要摁亮自己的手机,可是全身湿透之后明显手机也无法幸免。她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她抬起头和我对视了一眼,可是我看到她无神的眼睛中有着一丝的动摇、慌乱、恐惧。

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她身子很明显的朝后退开了,大喊着“不要碰我。”如果是平常这时候直接局子处理了我,再来个全校通报批评回家做思想教育,但是这是倾盆大雨之中,很快她的声音就被大雨的滴答声浇灭了。

“抱歉,我只是不希望你在哭了。”我也是慌张的举起我摸她的那只手,尴尬的退了回来,不知道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她看着我的表情,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当时摆出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处于无比的慌乱之中,然后我想我应该逃跑了,接着慢慢的把屁股挪离那张椅子,准备逃回我书本所在的位置时我听到那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等一下。”

我回头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我,然后我听到她开口说着“谢谢。”

我僵直的点点头准备离开这个位置时她说着“能陪我聊聊天吗?”

我好像中了邪一样的坐好,然后看着她率先发问“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直接就问这个?”她似乎没有想到我直接问这个,人有点楞。

“我想有些事说出来会比憋在心里好,就好像QQ漂流瓶一样现在你告诉我这个漂流瓶的拾到者。如果姐姐不愿意就算了。”我说完继续平静的坐着。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什么,但是自己的确想要知道她的故事,希望碰到各式各样的故事。

那个姐姐慢慢的缓了过来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那也是我高中时期的事情。。。。。。”

在姐姐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家庭不算富贵,但是很美好的家,有着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自己也时在学校里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恋人,男生是一个艺术生学习着美术绘画,她则是一个普通的文科生,高中的时光很快就到达了高三,很多情侣分别的高考也在向他们压来,男生的绘画功底非常的出彩,在等待他的是一所非常好的美术院校,而姐姐她则对那所大学忘尘莫及,两人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恋人阶段,可是谁都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多次男声想要向女生表达什么可是就是没有说出口,高考在压迫着他们的感情,慢慢的变成畸形。

一次课间的时候女生在一次打电话给家里面的时候听到了家里的事故,弟弟的脑中有着一个肿瘤需要做手术,这一个手术加上康复就要几十万,而她的父亲前不久又失业了,现在全家的压力都压在她母亲的身上。

她浑浑噩噩的重新迈出脚步,在前往班主任办公室的路上她听到了一个办公室里传出了他和他班主任的声音,她不由得躲在门边听着他们的话,“恭喜你获得了全国xx一等奖,如果你现在想要申请报送xx大学的话是完全没问题的,我作为班主任是希望你能提交申请,在那里你能更好的发挥你的潜能。”

她听到了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心中有着一点失落,也由心底的为他高兴,她知道他刚开始交往不久就希望能上那所大学了,现在梦想实现了,这个男孩站在了一个她达不到的高度。接着她听到他的话“老师,如果是xx大学或者xx大学周围的大学我可以考上吗?”

“你在说什么?那所学校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什么让你希望去一个不能发现你的学校?如果你不在最近提交申请就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没有在听后面的话而是跑开了,刚刚他说的那所大学是自己提前选好的,因为自己没有办法选上更好的,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继续着学校的生活。他开始发现她的不正常,可是谁都没有说,她反而在逃避他。最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分手。

她知道那一次分手弄得两人都很狼狈,可是最后她听说他去往了所期待的地方的时候也是释怀了,而她因为自己的病情来到了这里从打工开始慢慢打拼,为了就是减少家里生活上的压力。现在8年过去了,她再一次碰上他,是他亲自来找上她的,当着她的面递给了她结婚请帖,结束了。

我不认为只是收到了一个请帖能让她哭成这样,一个努力撑起一个残破的家里的少女都长成一个有着社会恶臭味的女人了,会在收到请帖后哭成这样吗?我不无自觉地说着“你最后说谎了还是少说了?”

那个女人她扭头到我看不到她脸的方向,接着我听到我父亲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果果?”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爸开车来到了公交车站旁把我接上了车,我最后回头问她“需要我帮助吗?”

她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笑,这也是我看到她唯一笑得一次“谢谢。”

我上车后离开了那里,我爸和我抱怨着他找得有多幸苦,可是我只是看着逐渐离我远去得公交车站,太阳也正在天边,那火红得圆中有着一个漆黑的人影,我想那就是她吗?我爸突然大声的喊我“我不认为你们的年龄适合。”

“闭嘴啊你。”我大声的对我爸吼道。他只是哈哈大笑,我也是问道“爸,如果哪天你突然失业了我们家会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有书读的,我会让你有个美好的童年。”他依然笑着,而我却想着,真的只是失业和弟弟才让她失去了继续读大学的机会吗?脚边脏兮兮的校服被我重新捡到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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