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计划，赋予这个名字，注定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悲观的计划，具体内容和字面意思有相通之处。

当初负责这个计划的有许多人，其中就有澜。

澜是负责培养殇这个人格的主要负责人。

“你记得我吗？”

“记得。”齐殇回答。

澜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这看似简单的问候已经证明了殇的人格已经占据了主要地位。

齐辞从未见过澜，只有殇认识她，这个计划曾险些支离破碎，但澜挽救了失败局面，稳定了齐辞的情绪，大概是过多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了主人格。

殇计划计划孕育了俩个人格，第一位的心理年龄是七岁，而另一位正在和澜面对面交谈，气氛融洽。

“不久前，我还在想会不会有什么我这样的人——或者说丧尸，”齐殇身上带着那柄骨刀，“你看，我这就找到了一个同类。”

“不一样，”澜放弃重拾往事回忆，摇头，“你保留着人类的形体特征，实际上这一直是实验所需要的结果，我看起来已经不是个人了，像个没法脱离水的八爪鱼。”

澜自嘲笑一笑。

“没什么好说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齐殇做出应战姿态，身体表层开始覆盖黑色坚硬的甲片，甲片有着甲壳虫甲壳的色泽。

澜的身体犹如滑溜溜的软体动物，又有着某种像吸盘的触手，灯被澜拍毁，水蓝色触手在黑暗中蠢蠢欲动，而齐殇不得不在黑暗中感受澜的方位，他只能感受具有体温的生物，可澜却像是冷血动物，他捕捉不到那些热感红光。

齐殇打算先从出口出去，如果澜敢追出来，他会让澜体会殇计划诞生品的冷血程度。

但计划顷刻间破产，齐殇甚至陷入危险境地。在出口已经站着霞和冬，俩位武力上都不容小觑的进化者。

“我也想不到是你，所以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我会带你返回基地，有必要对你进行更缜密的监控。”

“你猜零号在哪？”齐殇眨眨眼，尽管对方看不到，但这样让殇感到更轻松。

“零号啊，自己亲手培养的恶魔。”齐殇额头裂开细微的缝隙，随后一只在黑暗中也弥足醒目的猩红竖目，张扬舞爪般露出狰狞血色。

齐殇的汗毛颤栗，霞和冬立刻动手，她们的目的是抓住一个没有死的，所以带到基地还能不能活不是她们所考虑的，而齐殇清晰看清俩个人形轮廓清晰的红光，呈夹攻之势包围他。显然她们有方法看清他的位置。

齐殇的声音变得嘶哑又低沉，大概是血液循环加速，让身体感受到了不适。他感受自己从身体内部迸发的力量，还有脑海里不曾记得又感到熟悉的记忆，一些血腥的记忆。记忆里还有一些进攻技巧，但手段并那么高尚，显得卑劣，只为了杀死对方的短匕技巧。

齐殇的身体素质极强，此刻的速度，也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在俩人还未进入齐殇的一步距离内，齐殇后发先至，冬和霞只感到身体被重击，随后身体原地失重，横卧在半空中，然后落在地上，血液已经开始从脖子处流出。

什么时候？

俩个人都是一刀毙命。切断了咽喉和气管，后脊髓神经也被切断的干干净净，身体完全没有了操控的能力，死亡只需要短短几秒钟。

澜的目光波动，情绪显得有些慌乱，但眼下的所见并非主要原因，更像是被刺激。

“很熟悉。”澜的触手收缩，显然并不想轻易交锋，她打算让湫来，可是湫一直忽视她的传讯，这种靠同族的电波传讯的方式比目前任何电子产品都要高效。

“是的，很熟悉，澜。”齐殇已经看清了澜的位置，“你在这。”

齐殇的故意用相同的姿势，澜是殇人格的负责人，也负责记录每个小时的人格状况，自然记得那个嗜血小魔头的招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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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丧尸群有一波就已经很让人恐惧了，但在一波数量已经足以打光全城火药的情况下，另外一波数量也很庞大的丧尸群开始包围流云城，民众在一刹那就失去了理智，情绪失控，有些基督教徒开始癫狂，歇斯底里的大喊这是某个神的指示，人类犯下弥天大错。

俩波丧尸不聚群，却反而像是敌人一般，以流云城为楚河汉界遥遥相望，没想到俩波丧尸的进攻反而减缓了。

他们在互相忌惮吗？

如果不是形势过于紧张，流云城的活人们都想坐下来歇一会，劝丧尸们也歇歇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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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殇全方面碾压澜，个人作战能力上，他比以奇怪粘液为主要手段的澜强许多，澜被迫说出了很多齐殇想知道的东西。

竖目已经阖上，外皮的甲片也收入体内，虽然浑身粘液，但澜也不好受，腰部以下的触手被切掉七七八八，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俩条人类的腿藏在里面，只不过看起来似乎和那种扮演美人鱼的皮套一样，藏在尾巴里的腿不如没有。

“我主要靠那些人帮我管理流云城的各个部分。俩个主要的女人已经被你杀掉了，她们是我在外面的武力象征，一共有四个这样的女人，除了湫不是我所掌控的，其他三人对我是有生理依赖的。我所分泌的体液相当于信号素，她们自愿为我服务。”此时，澜顿了顿口气，“我的体液有部分基因是从蜜蜂中提取......”

“不是听你科普，也不想让你浪费时间，你的体液如何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澜上下扫视齐殇，但期待的情况并未出现。

“流云城不是不允许非新人类的男人住进来吗？”澜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澜的身体表面开始渗出大量黏液，“对于雌性来说，这是使人上瘾【Drug】；对于雄性来讲，则是【sexhormone】。”

“触发条件是体液的接触，对于雄性的效果是性刺激，特别是对非新人类。”

齐殇已经被喷的一身黏液了，澜是故意的！

“sexhormone，性激素。”澜幽幽道。

齐殇的确是没算到还有这么一招，身体立刻开始变得燥热旖旎。

齐殇一手握住澜的脖子，狠狠的提了起来，目光锐利的投向澜，“不怕我杀了你？！”

“其实我这个样子只能算半死不活了，那你动手好了。”

澜像是笃定齐殇不会动手，又像是自认命无所谓他是否动手。

齐殇身体升温到澜也清晰的感受到的程度，大量信息素立刻刺激作用，齐殇没有甲片做阻挡，完全是吃了一个大招。

齐殇咬牙切齿，“你要还是个女人，老子把你肚子都搅烂！”

齐殇拔出骨刀直接在澜的脖子上一抹，蓝色液体从伤口流出，然后齐殇也不管澜是不是已经解决掉，飞速找到出口，又用刀在手掌上割了一刀。但身体的反应竟然停不下来。

但是唯一欣慰的就是，齐殇还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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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澜的指引，一方丧尸立刻失控，开始横冲直撞，流云城再次陷入困境，而齐殇打算找到湫和椿，一个不留。

此时，得到齐殇的讯息，尖啸女皇以无声的尖啸，统一所有在场丧尸，然后以规律的节奏，包围蚕食流云城的军火力量。

齐殇则直去湫所带领的新人类坚守的方向，他已经看到了，那团火红火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