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生活啊,为什么最近的我会特别在意自己有没有事情可以做的呢?”

莫名的恐慌感笼罩在月轮的心头上,这似乎隐隐间正在印证着那个于少杰的话,他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很苦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一切都只能被动的去接受,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他想要的,他非常渴望能够有一种解脱,能够带他脱离这种苦恼。

充满恐慌的生活令月轮的心灵备受煎熬,他现在非常渴望能够逃离这里。

于是有一天,月轮选择了旷课了,而且还是连学校都没有去的那种。

在家不能回,店里也不能去的这段时间里,流浪在外居然令月轮感觉到了异常的轻松。

这种毫无道理的放松感更是令月轮异常的不解,为什么他会对这种违反规则的事情感到放松亲切?难不成这就是他所渴望的解脱吗?

“我这跟小说里的纨绔子弟有什么两样?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一个样子?!反抗期吗?这就是青春期的反抗期吗?都已经快三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我还会有反抗期啊?”

没道理,这完全没道理,月轮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会连安于现状都无法做到?他明明不希望自己变成像小说里的那种人,可他现在偏偏就已经有了相似的迹象,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里。

隔天,他重新返回学校,可这一返回更加证实了他的感觉是对的,他渴望离开学校时的自由,他不愿被学校这个地方束缚,可如果不去学校又会让妹妹心生疑惑,这让他异常的烦恼。

终于有一天,月轮的内心选择了妥协。

4月20号,这一天天将城这里多了一个行尸走肉的机器人。

说是机器人其实是有点不对的,因为这个人只是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了生命该有的活力,这个人就是月轮。

世俗规矩月轮无法抵抗得了,但他可以解决掉自己,而作为稳定秩序的代价,那就是他的那颗渴望自由的心彻底被他捏碎了。

“你怎么又死气沉沉的了?又发生了什么?”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问话人,但这次的结果却不再是一样的了。

“休息……”

麻木机械的回话,那是对生活完全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语气,这就让完全不清楚状况的真亚很是烦恼,因为她不理解月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没有任何迹象可寻。

“他想休息那就让他彻底休息吧,去请一天假说去看看病什么的,老师那边应该会批准的。”这是得到真亚的答案后,金多多给大家提出来的建议。

“我看他的确是要去看一下医生,最好是心理医生。”真亚笃定的道,不过明明掌握着催眠术的方法的她,却不亲自给月轮他进行治疗,这倒是令人感到挺意外的。

众女将商议出来的结果告知给了月轮听后,月轮那充满死气的脸居然重新焕发了。

“你这明显是不想去上学吧?去上学就这么难为你?”

看到月轮的表情变化的那么快,真亚一瞬间就暴走了,她现在非常想掐死月轮。

“为什么要上学?上学那么无聊,要考证的话,为什么我不能到了期末考的时候再去学校?要学习的话我在家自学就好了,总之我现在的确很讨厌上学。”

“那小雪你不管了?你就忍心放她一个人在学校?”

“额……”

真亚一推月飞雪出来,月轮立马就成了一个泄了气的气球,重新恢复成死气沉沉的模样,只不过这次的他眼里已经多了一丝希望了,至少他不再觉得自己继续上学会觉得难受了,但无聊到死那是肯定的。

为了妹妹继续保持着上学的记录,但月轮完全没有感觉自己有从牢中走出来的感觉。

每天放学回来后他都异常的疲惫,放假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整个人好像都失去了生存的意义,不明白自己到底该怎么活着,到底要为了什么而活,他自己找不到答案。

守护家人这个以前的答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能算是答案了,而是一种义务,他要找的答案是脱离义务的范畴,无论他怎么想他都只能得出离开这里这个答案。

“好累啊……完全不想动也不想动脑筋思考……”

每天回到家里月轮就倒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播放有声小说,逃离到另一个世界去获得救赎。

月轮这样的表现让众人实在是不理解,这样拼命逃离现实的月轮,她们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月轮的妹妹月飞雪感受最深,她完全看不懂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明明以前的他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可现在却一副活得很艰难的样子,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我看他现在是非常需要做一次心理辅导了,小兰,我们去换衣服。”真亚这么说道,带着小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白大褂的医师装还有纯白小护士的衣服,然后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好了,现在把你心里想说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让我听听你到底想干什么。”真亚拿出一个小本本和笔随时都可以做记录了。

“录视频不是更好?拘泥于纸质记录,那可是有可能错过一些重要信息的。”金多多在一旁提醒道。

“哦,也是喔。”

听了金多多的建议后,真亚又变出了一台摄影机交给了小兰。

“好了,准备完毕,你到底想做什么,说来听听吧,”

“什么做什么啊?你们放我去休息成不成?”被打搅休息的月轮异常的嫌弃这样的对待。

当然他说的休息也包含有不想上学的意思在里面,只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所以也就没有将另一个意思说出来。

“让你休息能解决你的问题吗?”做完一次记录,真亚追问道。

“能,只要没有人烦我。”

“那你想休息多久?一天?两天?还说直到你满意为止?”

“……”

“不回答吗?那看来是一个很不想让人知道的答案呢,你渴望的休息是永恒吗?你是想寻死吗?”

“……”

“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为什么你会想寻死?这里有谁对你不好了?又或者说你在讨厌谁?”

说道这里,真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没有继续让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这边是不希望你一直休息下去的,可你却需要永恒的休息才能得到解脱,这就让我们的关系很矛盾了,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做?”

“我……大概是想获得自由……你们可以束缚住我的肉身,但你们却不能将我的思想也束缚住,因为将我的思想也束缚住的话,结局你们也看到了,我会因为精神上的疲累而倒下。”

“……”

真亚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了,要让月轮他活的舒服,那她们这边就不舒服了,而要让她们自己舒服,而月轮那边就又不舒服了,这种困境要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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