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睁开眼睛,视野里只有白花花的一大片。
是什么蒙蔽了她的眼睛?
仔细往周围看了看,从小山丘的缓缓坡度上看到一点樱桃粉,萨菲丝终于明白了。
合着挡住她视线的是大理石石板。
平心而论,少女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弧度的,虽然在萨菲丝眼里基本也就跟没有似的。
话虽如此,萨菲丝还是闭上了眼睛。魔王大人不敢看了,越看口越干,好像被上了一层心火buff似的,随时身体要燃烧。
“挂在脖子上么,”萨菲丝很轻易就猜出了棱镜的所在位置,“她当成项链用了。”
萨菲丝仔细想想,这好像是结婚以后,她送给老婆的第一件东西。之前从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书,书里介绍人类的一些习俗,其中有提到,人类结婚以后,丈夫会给妻子买一些好看的装饰类物品。
东西没什么作用,也没有别的意义,就是两人恩爱的象征。
棱镜是幽暗世界里的秘宝,无价无市。萨菲丝估算了一下,这东西价格应该不会便宜。
那么可以说她俩算是挺恩爱的吧?
………………
我傻了。
安纳贝尔将军特别兴奋,当天下午就带着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队给我介绍。
女鬼将军先托起一个锈迹斑斑的鸟笼:“这里面的是吵吵,是我麾下特种作战编制里的精英人员。战斗力虽然排不上前列,但它对危险的判断能力数一数二。”
我看着鸟笼里黑漆漆像乌鸦一样的鸟,一脸懵:“这么神奇?那我怎么知道有危险呢。”
“很简单,”安纳贝尔说,“吵吵一旦察觉有危险,就会开始骂脏话。”
“脏……脏话?”
“对,脏话,不过有个问题,”将军苦恼地说,“吵吵所认为的危险,涵盖了很多范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判断的,总之这个危险并不限于生活安全。”
话还没说完,黑漆漆的小鸟忽然眼睛瞪得老大,并且破口大骂:“我日你M……”
安纳贝尔反应极快,伸手就把小鸟喉咙卡住,紧张地呵斥它:“瞎说,这里是在魔王城堡,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怎么会有危险!”
我依然在懵逼状态,小鸟的脏话实在是震撼人心。
而且,危险什么的……
萨菲丝轻轻从身后走过来,安纳贝尔一边训斥小鸟,一边跟她打招呼:“萨菲丝大人,晚上好,吃过了吗?”
议政厅里这帮人一个两个各种挺我,一副随时准备举起反旗跟我一起反了萨菲丝的样子。
可是真到站在萨菲丝面前的时候,都变成了忠臣。
萨菲丝跟她打了个招呼,在我面前站定,危险的目光在我胸口处停留了许久。
“你……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地往后缩,“你你你不要乱来。”
“安静,别动。”
萨菲丝单手把我制住,另一只手从我胸口慢慢往上移动……然后抓住挂坠的绳子,把棱镜拿出来。
“不要放在里边,”她淡淡地说,“你放在衣服里,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后知后觉地点头:“是通过这个看的吗。”
原来如此。
“等一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之前看到的都是……?”
萨菲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说呢。”
我默默紧了紧领口:“我不太想说了,对不起,以后会好好放在衣服外边。”
萨菲丝做完她该做的事,转身朝图书馆的方向而去。我往椅子上一瘫,惊魂未定。
“你看,就是这样,”安纳贝尔苦笑着说,“吵吵它对危险的定义,范围有点大。”
小鸟一双眼睛很有精气神,瞪着安纳贝尔看看,又瞪着我瞅瞅,一脸“看吧,老子没说错”的表情。
“其实还可以,我觉得刚才确实有点危险,”我把鸟笼接手过来,“吵吵我收下了,将军你继续介绍。”
“好的。”
安纳贝尔往左边走了一步,指着原处的空气说:“这位是我麾下特种编制里最锋利的尖刀,名字叫怒火,在整个魔族战斗力也能排上号的顶级打手。”
我往空气里瞅了好久,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请问怒火先生今天有事没来吗?”
“不,它就在这里,”安纳贝尔解释说,“这就是怒火最厉害的一点,它动刀之前,没有人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而当它拔出刀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我眼皮一跳:“我已经死了?”
“敌人已经死了,对不起我口误,”安纳贝尔连忙开口补救,“总之,你可以永远相信怒火。”
我沉思片刻,问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可如果感觉不到它存在,我怎么知道它有没有跟在我身边呢?”
“这个更简单,”安纳贝尔说,“它是会说话的。”
“哦?”
“但是只会说一句话,”安纳贝尔拍了拍空气,“怒火,来跟摄政王喜儿大人打声招呼。”
只听空气中一阵粗重的呼吸声,然后嘶哑的男低音抑扬顿挫:
“聆听,灭绝的,死寂吧!”
我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怒火原本不会说话的,以前有次机缘巧合,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句台词,觉得很酷,就自己练出来了,”安纳贝尔说,“可惜只练了这么一句。”
我揉揉太阳穴,再抚了抚胸,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好吧,将军有心了,给我挑选的护卫队成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都各个身怀绝技,真是辛苦了。”
“没有没有,”安纳贝尔阴恻恻地笑,“你的安全最重要,我一点都不辛苦。”
“总之,吵吵和怒火我都收下了,它们一定能保护好我,这我非常相信,”我深吸一口气,指着旁边说,“但是她是什么情况?”
魔王的亲妹妹,丧尸萝莉瑟拉听到我点名,吓得把嘴里咬着的手手吐出来,紧张地看看我。
“呕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