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白的景色之中，两个少女离我们愈来愈远，当影子都完全消失的时候，我们两人却依旧没有动作。
实际上，激动过后，或多或少就有了一点后悔吧。
嗯，不过这次真的只有一点。
正面拒绝少女的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夸张了。
“优理，那个……”
“忆。”
看向少女的时候，看到了少女正对着我的脸，有点发愣。
优理的心情也是如此吗？
“忆，对不起。”
“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有点惊讶，不过这样没头没脑地道歉也不是这一次了，关于这些事，优理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就像往常一样，我打算听她说完再做回应。
“我，本来，没打算，来妨碍，你们的。”
优理特地用上了‘妨碍’这种不好性质的词汇，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自己心中的烦恼。
“没有妨碍喔。”我适时地插嘴道。
优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唔……当时，大家都，担心你们，小沫说，过去安慰，被通过了。”
她抬起头来，平静的碧绿色眼眸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虽然，不想，妨碍你们，但是，却很想，安慰你们。”女孩儿轻声细语，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空闲中的手，我的一双手被她按在一起，她的目光落下。
“忆，我害怕，你难过，也害怕，心怡难过。”
“嗯。”
“我问过小沫，她说，心怡很早，就喜欢你了，忆，似乎也对，心怡，有过……男女的，好感。”
是吗……
我没想到学姐会说这话，不过既然是学姐所说的，那应该不会有假。
也是，确实有吧。
仔细回想，初中毕业的那段时间可能最为明显，很想要见面，却因为面子问题推后的那段时间里——那时的心情，可能是连心魔都不愿意具体分辨吧。
所以我自己也没有好好抓住机会。
……不过这也已经不再重要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份曾经属于心怡的喜欢已然消失殆尽。
不会有所遗憾，因为我喜欢优理。
“优理，我喜欢你。”
所以没有解释，没有辩解，我只是以最普通的，饱含对她抱有爱恋心情的声音道出告白。
我相信优理能明白我的心情。
“我能，明白。”女孩儿因为我的告白，心情好转了一点，那双眼睛满是对我的信任。
“忆，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忆，非常，喜欢我……太好了。”
“只是，优理在想，如果优理，没有来，华夏的话，是不是，就没有人，悲伤了？”
她看着我，说着蠢话。
“你这么想啊……认真的？”
我有点咂舌了，老实说，我现在有点生气了，想把拳头砸在少女可爱的小脑袋上。
“嗯，挺不，甘心的。”
“？”
原本还以为优理是想说什么把自己让给对方这种说出来就算是优理我也会教训她的话。
结果她一句自己挺不甘心的，而且似乎是真挺不甘心的，反而让我没想到。
“唔……因为，如果我，没来华夏，忆和心怡，走到一起，会更幸福吧？”
“……什么？”
“我没来，华夏的话，没有认识忆，就不会，受伤，而心怡，也会幸福，忆也会，幸福，比跟我，还要，幸福？……这么一想，很、不甘心。”
闷闷的话语触动了被她的奇思妙想惊呆了的我的心灵。
她却紧紧地看着我的手。
“而且，心怡，真的很厉害，那些话，都很厉害，让我来，做不到的。”
“感觉，比喜欢，好像……也输了。”
“噗——”
看着她真的很沮丧的脸庞，我实在没忍住。
“呼呼呵哈哈……怎么可能会输啊，笨蛋。”
我笑的可能有些夸张了吧，眼角都要溢出泪珠出来。
荒谬的突然就涌上心头了，有些恶劣的，我非常想笑话你。
认真的，傻傻的，如此喜欢着我的你，你为我所做的努力，我也是在渐渐的了解的呀。
“唔……”
女孩儿幽怨地看着我，嗯，不管是谁在认真思考一件事的时候被在意的人这么笑话都不会觉得很好受吧。
“忆，怎么想？”
她幽幽地冲我提出抗议一般的问题。
“如果，能跟心怡，过的，更幸福，忆难道，不会，心动？”
感觉像是送命题。
就像是很普通的在发着脾气的小女友一样，能感觉到她的醋意，我却觉得松了口气和幸福。
女孩儿应该真的忍耐了很久吧，为了不给我添麻烦，一直勉强着自己不去吃醋，以至于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发出质问。
就像心怡所说的，我也真的想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优理。”
我决定回答她这样一个任性的问题。
想要让她安心的答案，表达着我的真心的答案。
“唔姆……”
优理握着我的手都紧绷了，她好像觉得我每次都能很轻松地说出让她心动的话，所以此时正在严正以待。
就连她这样的反应，都可爱的让我很想笑。
“优理，让我举个例子吧？”
“嗯嗯，你说。”
少女表情严肃的点着头。
她这反应，不像是醋意上头的女友在发脾气，反而像是听讲高深问题的学者。
“就拿adv游戏来距离，你知道的，除了单线程的视觉小说以外，大多数都是多线程多女主拥有选择肢的游戏，优理你的问题，就很像是把我当作gal的男主角，然后上帝视角质问我哪条线更好一样。”
我轻轻地笑了笑，跟我面对面的优理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嗯的点点头。
“但是，实际上，我们并不是神明大人，不是吗？即使我可以模拟那种思考，我也做不到抛弃感情去绝对客观的看待——我喜欢优理，所以我觉得和你才是最棒的，经历这种痛苦的事情虽然会难过，但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幸福。”
那些坚定拒绝的话，也一定是因为你，我才能果断的说出来。
“我喜欢你，优理，如果真有上帝的话，或许在祂看来，我和其他线路的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在我看来的话，如果我做不到喜欢你的话，那就一定不是我了。你能明白吗？”
“唔……”
优理虽然依然认真的看着我，但却有点迷糊了——我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说的太玄乎了，不禁露出苦笑。
说简单点的话……
我心想着概括凝练一下自己刚才的话语，然而，在那之前。
“总之，就是，你，最喜欢，我，对吧？”
优理却轻松说出了我想说的正确答案。
“嗯……抱歉，说的那么玄乎，感觉就像是故意绕晕你不让你生气一样。”
“唔……忆，不用，道歉，我的，问题，像，找麻烦，一样。”
“对不起。”优理轻声地念叨道，然后没等我说话，脸上突然一红。
“但是，听到，忆说，如果，不喜欢我，忆就，不是，忆了……我，好高兴。”
女孩儿这样说，无比纯真的笑了，害羞的笑容惹人沉醉。
“偶尔，做个，坏孩子……是不是，也不错？”
我也忍不住笑的说道。
“嗯，如果优理做优理风格的坏孩子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唔……这样？”
“嗯，这样……”
我一副言犹未尽的表情，少女睁大着好看的碧绿色眼眸，懵懂的看着我。
红着脸萌萌的样子，说实话，好想就让人这么对她使坏。
但我忍耐住了，就这样看着她，等着她的说话。
“唔……忆，是想，要我，做什么？”
良久，女孩儿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就这么被看着，她理所应当地产生了疑问。
“emmm……闭上眼睛吧，马上就要天黑了。”
“唔？”
发出疑问的声音，但可能是因为我给的理由还不错，她乖乖的闭上了眼。
不，女孩儿很信任我。
就算什么理由都没有，只因为她喜欢我，就会无比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
我……也无比的喜欢她。
暗白的天色中，就这样看着她微微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天时地利人和。
我喜欢你，优理。
因为和心怡进行了那番对话之后，有所压抑的心情就这样看到了你，已经没办法忍耐。
想必，我肯定是更喜欢你了。
无比爱恋的心情，想要倾诉的话语，诉诸这一动作。
我低下头，微微俯下身。
嘴唇相触。
很浅很浅的，没有舌头纠缠，也没有更激烈接近的，只是心与心轻轻的触碰。
并不是没有进行深吻的欲望。
但仅仅是现在，我希望两颗心灵能纯洁的相触。
我喜欢你，优理。
最喜欢你了，优理。
这份砰砰跳让人安心的幸福，你一定能够明白的吧。
女孩儿没有拒绝，
我也没有进一步索取。
仅仅是停留在轻吻的地步，想要持续的更久，更久。
天色渐晚，风吹叶动。
温柔的声响之中，只有你我。
……
…………
“……忆。”
女孩儿睁开眼，迷离的碧绿色眼眸看着我，声音蕴藏着些许波动。
“嘛，没办法，当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我笑着说道，突然想起了被凌五夏七提起的游戏，想起了某段剧情，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优理，你就当亲了一下水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