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现在对仙龙观至关重要,虽然师叔现在身子也带着伤,但实力还是有的。而且清灵师姐也主动愿意帮忙,有她们在,这孩子的伤势和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倒是顾天纵,有胸口上有一道肩上,看的清灵师姐心头那是一阵一阵的痛,不过他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免的——
“师父,有一事……弟子不知当不当说。”
顾天纵连衣服都没换,胸口的血液似乎也干了,但那一条细线,还挂在身上。
糟老头子扶了扶胡子,看看周围的几个长老,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清灵,眼睛低了低,似乎有所犹豫,但过了好几个呼吸,还是点头——
“有什么话,直说吧,这里都是值得信任之人。”
“我怀疑,门派里……有内鬼!”
这!
虽然几个长老与掌门,都想过这方面,但是又不太敢相信这个事,毕竟每一个弟子,他们多多少少都亲手带过,谁都不愿意自己曾经教过的徒弟,成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
糟老头子稍有叹气,手扶在凳子上,“何以见得?”
“猜测。”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事太巧合了,种种意外,线索重重,我只能想到是本派弟子所为,但具体是谁……有待商榷。”
他说着,想起了刚才的那次刺杀,对方为什么一击之后,就溜了呢?大概率看过自己在比武场上动手!
所以他知道自己打不赢!只能一剑刺杀这女娃娃,不然顾天纵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直攻击一次,就走了。
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呢?总不可能一直守在村里面吧——合伙做案!城中也有奸细啊!
他眸子一眯,到底是谁?他只能叹口气,转身回到房间里,换了一件衣服,又擦了点药,连忙跑下山。
跑下山的过程中,没有在遇到刺杀,因为清灵师姐一直在后面,虽然藏得很隐蔽,但是顾天纵还是感受到了——
“师姐,你还是回去保护师叔吧!现在她更重要!”顾天纵摆手,师姐没办法,只能回到山中,走之前还大喊了一句——
“万事小心!”
……
骑着狗蛋,回到黑光城,此时已经是黑夜,一天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他没有找个房间睡觉,而是回到了万家府邸门口。
刚到这, 坐在地上无聊画圈圈的益江就跳了起来,他拿着剑,抱怨天抱怨地的,扯着自己的嗓子,“仁兄你终于回来了,这里的守卫,都换了三四波,我还以为今天我要睡在这大街上了呢!”
“你一直没离开过?”
顾天纵挑个眼睛,笑着询问,“没有!上茅厕也是和士兵们一起去的!”他拍拍胸膛,得意而自然,看得出来,他想尽可能得到顾天纵的信赖。
不过这信赖,可没有这么容易得到!他想了想,还是带着益江回到了凤仙阁,先睡一觉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顾天纵就来到了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一个人来到了黑光城的将军府里。这将军府,没有固定的主人,只要是十大飞将,都可以住,毕竟要被调来调去,有这样的府邸,也算是住的舒服。
只是如今,黑光城的城主,万雨伯的父亲,万天逸也住在这里!受到众多卫兵们的保护。
很快顾天纵被一路的士兵带路,进入了这座府邸的最深处,在正房的这间客厅里,顾天纵再一次见到了万天逸。
只不过此时的他,不在是婚礼那日的嚣张跋扈,也不再是那日的张扬、霸道,更多的是落寞。
他眼神里,有一些空洞,就这么挺着肚子,坐在这冰冷的板凳之上,右手边的茶杯,里面的茶也愈发冰凉,还有桌子上的信件,也堆的如同小山——
“万城主,节哀。”顾天纵这是先行了个礼,他知道这样的感受真是非常不好。
不过面对顾天纵,万天逸只是眼珠子动动,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就有一股火焰喷涌而出,若不是这家伙,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突然消失?若不是这家伙,我们满门——
他突然站起来,右手握拳,嘴边的胡须都吹了起来。
“对于万家的事,我很抱歉,天纵此事也在尽力查出,凶手下落。”顾天纵没有对他反感,这是正常人的状态。“昨日,我在案发现场,久了一个小姑娘,大概七、八岁,她在井中,尚存一丝气息。”
听到这话,万天逸本来紧紧握着的拳头,突然松了。他眼睛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顾天纵,怒气居然全部消除了。
“她还活着?”
万天逸的嘴唇有些颤抖,“那是万府管家的女儿……她在哪?我要见她!”此事此可的他,语气突然变得暴躁、凶横,像是一同狮子——
“人我已经送回仙龙观了,你知道的……在路上,还有凶手,希望将她诛杀,目前在仙龙观,是最安全的。”
万天逸整个人坐在了木头凳子上,他捂着自己的脸,尽可能的不让顾天纵见到,他留下来的眼泪——
“我现在只想知道,凶手……到底是不是我儿。”
他话语非常之轻薄,而且没有任何语气,仿佛是在问寻常的事情。顾天纵一瞧,原来这他关心的是这件事!
“从目前的推断来看,不是。”顾天纵也不隐瞒他,“我想他不管变成怎样,都不会对着自己的家人下手,对着那么多熟悉的面孔下手……如果他是这样的人,我想您根本就不用来问我,不是么?”
一个人的性格,从小到大就能看得出来,万天逸看不出来他儿子的性格嘛?不存在的!
这也愈发的让顾天纵,把万雨伯是凶手的选项,排除了。
一来他没有这个动机,为什么要对自己家里人下手?二来从他对冰薇师姐的感情来看,这家伙做不出这么绝情的事,虽然与自己动手时,有些病态,但始终是为情所出!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所有的自豪、娇傲甚至是自大,最原始的根源,便是这万家!
他于情于理,都做不出这样的事!顾天纵扶着脑袋,这才问万天逸——
“那天,万城主,您身在何处?”
“你在怀疑我?”万天逸盯着顾天纵,声音高昂。
那一刻,整个空气中,只有一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