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它很淡,但刘傅宇却还是有些恐慌。他回头望,一片黑漆漆的天什么都没有。不知不觉剑落下,他四处望望只在沙漠里见到一处小小的绿洲,那里有几颗树木,还有片草地,它们就单独的拜访在这里,看上去颇为的突兀。

“这里怎么会有绿洲?”他问,这在他的的确像一个白痴。

“显然前人刻意造的。”

她下剑莎莎的踩在草地上,柔软的触感让她一下就清爽了许多。随后她朝着那片不大的小水潭走,它大概只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刘傅宇能见到水底的月亮,还有一些透明的小石子。

“这水太清澈了。”他摇头,若不是一个真实的绿洲摆在自己眼前,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相信有这样清澈、纯洁的水,它们像是透明的、从来不存在的模样,可琉璃将手指伸下去却荡起了小波澜。

她将手指放入嘴里,“这里的水很干净,大约……三十年都没人用过这里的水了。”她也没看刘傅宇,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解释,但刘傅宇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

“我替你把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跳到树上仰望星空,将感知放到最大,在他的脑海里立刻出现周围密密麻麻的毒蝎、响尾蛇。尽管它们埋藏在极其深的泥土下,但还是被刘傅宇挖的一干二净。“很好,没有人。”他笑着闭上了眼,底下小湖泊发出了流水般的声音。

那声音把他的心打的痒痒的,底下就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瞬间就感觉没那么痒了,不过作为回应他还是回复了一句:“太小了,不看!”

一瞬间耳边的声音犹如滔天巨浪,刘傅宇立刻改口,“我说的是年龄,年龄!”

唰——

大水将刘傅宇冲刷,他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湖泊水打湿,“不要惹女人果然还是真理。”他掏出魔法书却不知道写什么魔法,这时才想起咒烈鸟。

他呼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反应,这些让他有些担心了,咒烈鸟虽然厉害,但相比倒流依旧小巫见大巫,这么多天没了声息,刘傅宇更不知道如何是好。特别是他将咒烈鸟当作的是一个朋友而并非宠物,所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看来现在不管叫她多少次都不会答应了。刘傅宇又尝试了一下,底下的琉璃终于处理好让刘傅宇下来,他笑嘻嘻的跳下树只见到琉璃那张冷冰冰的脸,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仙子的模样,一席红色的纱裙点缀美的让刘傅宇烁不出话。

“什么味道这么香?”他嗅嗅鼻子,跟着香味走最后落到了琉璃身上,姑娘也没瞟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在腰间系好玉,“我自小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要是没有味道那才是见了鬼。”她解释,一个魔法将刘傅宇的衣衫也都打干,这倒是帮了他大忙。

不过他需要整理一下发型。他在水面平静后将湖水当作镜子,以月牙为灯,一下打理好自己后,发现琉璃已经站在剑上等自己,微橙色的光将她在黑暗里打的更加朦胧。

见她站在那里,刘傅宇笑嘻嘻的挠头过去,“那个能不能也教教我御剑啊?平常行走很累的。”出乎他意料的是琉璃答应了。

“可以,但我只教你一次。”她动动嘴,然后指指脚下,“站到这里。”刘傅宇兴奋的立刻跑过去,像寻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他带来的风把琉璃的玉都吹动了,“现在用你气,将剑抬起来。”琉璃告诉她,剑缓缓的开始上升,“这样就可以了,第一次别太高,不然……摔了很痛。”

接下来的技巧感觉同控制滑板差不多,只是其中运用上了些许气,这一下就让他对御剑飞行充满了极大的信心,他渐渐的开始抬高剑,然后向远方飞行,看的琉璃直抬眉。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可不相信一个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御剑飞行的技巧。

接下来是加素,无非就是将气充多一些至剑里,他还以为有多难。不过很快琉璃就让他减低速度,他还没完过瘾呢,却听到她的话——

“前方是中立城市颍川。”

……

沙漠褪去温色散沙,把这里变成了一座荒野、苍茫的草地。

黄泥土中散发着鲜草的芬芳,新绿嫩芽悄然露出土壤呼吸,它们似乎在享受着雨点的滋润。不过从高空看下去这片黄色土地依旧还是那般贫瘠,直至他们踩在松软的泥土地上,才发现这片大地的改变。

刘傅宇抬头看天空的小雨,自从他们脱离了沙漠地带后便进入了阴雨连绵的地段。如丝的雨滴连成线,将视线里化作细针,拉成长长一串滋润土壤。不过好在两人刚接触到雨滴时便撑起了气,所以现在的他们走在路上与平常并无太大区别。

这里的土地被划分成一块块的农田,正正方方的种着些他看不懂的蔬菜,于是他与琉璃只能小心翼翼的躲避这些土里的种子来到“大路”上,与其说是大路倒不如说是农间小道,狭窄的道路上只能并排走上三人。

这还是刘傅宇第一次“下乡”。对于农耕,他倒是第一次见。这一路上带着草帽的人们被雨滴打湿了衣裳,此时真是春耕的好时节,琉璃告诉他。他见那些草帽们拿着农具正翻出新土,然后撒下一粒未来。

眼前的这片田地大概有两三亩,耕地的牛也有两三只,他们路过这些田野,还有不少人与他们打上一个招呼,脸上的笑容与春雨同样连绵不绝,刘傅宇知道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种幸福。

小路上也有挑着扁担的草帽,扁担里用稻草盖住了一天中他们所需的食物与水,扁担一摇一晃的看的刘傅宇心惊胆战,特别是他们走在小道的边缘,那里距离农田有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

不一会儿一只被牵着的大水牛路过,刘傅宇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逗逗水牛玩,结果被弄了一身的泥巴,惹得牵水牛的大汉与水牛上的孩子哈哈大笑,琉璃瞟个白眼骂,“白痴。”不过她骂归骂,但还是顺其自然的放出一道魔法漂白刘傅宇的衣衫,一下让其他两人瞪大双眼。

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段小插曲,从那之后刘傅宇便老老实实的跟在琉璃身后不再有其他动作,不过他还是将之前买的那块判官面具带上,又将自己的大袍子丢了给琉璃。

“这什么……”她抓着袍子看刘傅宇的判官面具立刻明白了。虽然她觉得这袍子又脏又大,这帽子盖在自己头上还显得肥胖无比,而且袍子的背后还被风沙刮出了许多碎片,她将大袍子盖上用手捂捂鼻子。

这是刘傅宇见到她难得的这么老实,不过她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自己多嘴。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出了这片小村庄的农田,这条狭窄的道路突然开始变宽裕了,在这里更多的草帽与斗笠出现在泥土路上,道路两侧均为矮小的木屋,其中很多木条是从附近森林砍伐而来的,每一家几乎都将一楼悬空而建,一条长楼梯从泥土里直通二楼。雨水在悬空的一楼滴入泥土里,不一会便积出了一滩小湖泊。

这些小木屋的周围不乏矮小的竹,他们的叶子虽被雨滴奏响,可清脆的声音又如乐器,这就让刘傅宇吃了大惊,空灵且悠远,一下便抓住了他的心。琉璃看看他,从大袍里伸手将他拉走,“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她在黑袍下扫视着周围,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

“为什么?那些竹子的声音很好听啊。”他依依不舍的回望。

“那是灵竹。传说来自地狱的植物,虽然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对拥有气体的人来说却是一种声音毒药。”她拉着刘傅宇,雨滴沿着他的大袍子向下滴水,一滴滴连成一串。

刘傅宇一愣,“声音毒药?那是什么?”

“你没发觉刚才你已经被吸引进去了么?”她回头看一眼,“你也可以理解为灵魂的损伤或控制,普通人根本听不见灵竹的声音,所以他们自然可以将这些作为观赏植物。”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你拉我,我还不想走。”他这么一说琉璃立刻松了手,并且在大袍子里撇嘴,“要不是你这么笨,我才懒得拉你。”大袍子对于她来说太大了,现在的她看上去就是一个椭圆形。

这一路都是琉璃所说的灵竹,刘傅宇尽量将这些音乐过滤脑后,他感觉那些灵竹的音乐比琉璃的歌声还要动人,他戴着面具四处看看的确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这条街道很短,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前,泥土上被车轮撵出一条条轨迹,一下把路压得高低不平,刘傅宇扶着琉璃慢慢走,虽然他们用气包括了大部分的泥土,却不代表可以悬空。

这条路比之前小村庄里还要大了十倍!而且这个十字路口处充满了各色的人,有挑着木制箩筐在街边售卖酒水的矮小摊贩,他们带着个斗笠与蓑衣将背部供的很圆,大老远的刘傅宇还以为见到了忍者神龟。一身黑衣人在路边背靠路牌,他蒙着面双手抱胸,雨滴同样沿着他气落下,还有开着马车运送起一大箱货物的镖师,他口里还大喊:“烈阳堂运镖,闲人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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