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喂？谁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慵懒的声音。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无衣打的是红烨的电话，她那只古董诺鸭亚手机也只有短信电话两个功能了。

“喂喂喂，是红烨吗，你还没起床啊，”椅子上的鬼人萝莉说道，“太阳都晒屁股啦，赶紧起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电话另一头，红烨把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两只鬼角裹在特制造型的睡帽下，头发乱糟糟的很是蓬松，迷迷糊糊地朝手机那头说道。

“……你谁？”

“你睡傻了吗。”无衣面无表情。

红烨一脸困惑地睁开困倦的双眼，看了一眼诺鸭亚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哦……哦哦，想起来了，无衣你变成萝莉了来着……”

“变成个屁，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无衣咆哮道，萝莉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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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烨从被窝里坐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朝电话里说道：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不都说了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了吗，你真的没睡醒吗。”

“现在才十点半喂……我昨天晚上三四点才闭眼啊。”红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索着踩进棉拖鞋，穿着睡裙在房间里走动着。

“不过我也有点饿了，起床找点东西吃吧。无衣你吃饭了吗。”

“还没——呸！我要跟你说正事啊！给我认真一点好不好！”萝莉喊叫。

用这个无论说什么都像在卖萌的声音说正事，谁会认真得起来啊。红烨在心里嘀咕着。

用吸管戳穿牛奶盒的锡箔纸封口，红烨一边喝着猛牛牛奶，一边朝无衣说道。

“不拿你开玩笑了，说吧，有什么事要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你又没钱了？”

“跟钱没关系，我这刚发飞刀工钱，”无衣摇了摇头，朝电话说道，“我有点事想告诉你，很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

“刚才有两个S级英雄跑我诊所来，点名要找我。”

红烨喝牛奶的动作忽然停下，眯起眼睛，鬼人之瞳里闪出一道精光。

她再次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你说什么，两个S级英雄？哪两个？”

“【钢铁】，还有【柳木】。”无衣一五一十地说道。

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红烨的眼神一变，露出一丝怀疑，但又不觉得无衣是在骗自己。

“钢铁和柳木……不对劲，钢铁弗兰克是整个英雄协会的保有战力，就算真祖现身也没让他出手前去讨伐，怎么可能跑你这里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无衣没好气地说道，鬼人萝莉无奈，“那黄金爆炸头是个萝莉控，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叫十万水星。”

听无衣做出意味不明的吐槽，红烨选择性无视了无衣的言论，接着说了下去。

“就算他是萝莉控，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我听说钢铁一直都喜欢跟强者打架，难道是看上你了要跟你约架？让你乖乖♂站好？”

“住口啊，我才不要跟那肌肉男打架啊。”无衣说道，“那黄金爆炸头没说什么，倒是柳木说了挺多的，还把他的信物勋章给我了。”

“信物勋章都给你了，难不成他想让你帮忙办事？”

“……电话里说着很麻烦，你还是尽快过来一趟吧。我先挂了。”

思索了一会儿，无衣这样朝红烨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回响的嘟嘟声，红烨看了一眼背光液晶屏幕上断线的提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喝起手里的牛奶。

真是的……搞些什么啊……这段时间穗城真是越来越乱了，先是英雄协会得知魔界的情报，设计埋伏密瑟尔那真祖却惨遭反杀，紧接着是红桃Q这初代种的突然出现，再然后是无衣突然暴露了自己身为纯血鬼人的身份……

紧跟着蛰伏许久的钢铁与柳木突然现身，跑到这东大街来点名要找无衣，可又没认出鬼人状态的无衣。

难道英雄协会也知道了纯血鬼人在穗城出现？可柳木这医生来找无衣的目的却又非常微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他到底想来干什么。

每一件事看起来都很微妙，很难将彼此联系起来，但偏偏就全部搅和到了一起，而且还偏偏把无衣给卷入到了这每一件事的风口浪尖，很难想象他到底要怎么从这浪潮中脱身。

把喝空了的牛奶盒丢进一旁垃圾桶里，红烨伸手摘下头上的特制睡帽，露出那对骇人的鬼角。

“笨蛋！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两分钟后。

黑拳场门口，混混们正在高谈阔论着昨天黑拳场里的精彩对局。

但有个混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红烨，她穿着标志性的短衣热裤运动装，即便现在已经深秋也是如此。

“老大！老大你今天要上哪去——”

鬼人之瞳瞟了混混们一眼，红烨面无表情地说道：

“去隔壁街诊所，找医生。”

“大姐你前几天不是去找过医生了吗，干嘛还去啊——”

话音未落，红烨冷冷地瞪了那混混一眼，被鬼人之瞳给镇住的混混顿时哑巴了下来，直到红烨挪开视线才冒出一身冷汗。

“不该问的事，别问。”

甩下这句话，红烨面无表情地从混混中间离开。

呆呆地看着自己老大双手揣在裤兜里潇洒地离开，混混们对视良久，搞不清楚红烨这几天是怎么回事。

“哎，你们发现了吗，”混混A说道，“老大这几天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哎？”

“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最近去隔壁街那诊所的频率也提高了好多。”混混B应答道。

混混C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该不会是老大她得了什么病吧？可老大不是鬼人吗，不应该得病啊。”

众说纷纭，一时间黑拳场门口变成了辩论大会。

“说不定不是身体上的病……”

忽然不知道谁冒出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的讨论都戛然而止，齐刷刷地看向那个正在刷微博只是随口一说的混混D。

不是身体上的病……那难道是心病……？

混混们彼此对视一眼，显然，混混们的受教育程度还不足以让他们理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