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卡德大陆是一片辽阔的土地,每一次纪元的更迭都是一次试炼与洗礼,只是这些洗礼带给土地的只有伤痕与毁灭。

这种背景之下,世界各地都存在着智慧生命的聚落,只是彼此之间都被遗迹与无人地带隔离开来,交流甚少。

这种情况下,能够形成大王国的地理条件极为稀少,大部分地区势力都是以独立城邦的形式存在,再大一点的则是领地,而格兰威尔地区依托教会的稳定能力,成为了一个大的王国,能够称之为王国的势力并不多。

格兰威尔王国中有着许多的贵族,蓝斯家族则是其中之一。

稍微有些旁支的贵族家庭中,有那么几个儿子是再所难免的,哪位母亲也不能保证肚子里生下的就一定女儿。

因为种种原因,只要两个家族不是死敌关系,他们的男性子嗣们往往会走得很近,有种抱团取暖的意思。

而蓝斯家族的本家派系中的长子雷斯则与丁尼生走得挺近。

蓝斯家族的茶会中。雷斯邀请来了自己的友人丁尼生。

“我的伙计,黑矿镇的事情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这段时间没有联系到你,没想到竟然是去了那种萧条的地方。”雷斯叹惋,但他专门提到这事,显然不可能能是为了接风洗尘。

丁尼生拿起银制的精美小勺子,取了一勺送入嘴里,平日里雷斯家的蛋糕总能令丁尼生流连忘返,可是一想到从黑矿镇开始的糟心事,所有的食物都是去了美味。

“我清楚你叫我来的意思,是想了解那个叫芬慕的乡巴佬,对吧?”

“你能这么直白那再好不过,我刚刚还在担心你的感受的,你知道的,我无意刺痛你的回忆,只是有很多人同样想知道,我仅仅只是一个代表。”雷斯表现得无可奈何,仿佛事不关己。

“其实他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不少的才对,芬慕,一个居住在边境城镇的小工匠,还是个卖棺材的奇葩货,最近还意外的得到了陌客的认可,哦,真是见鬼,你不该让我回想起这些的。”丁尼生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后悔今日的赴约。

“当然,这些我都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被神明认可这件事可并不是一件小事,只是道听途说的消息,总会有那么一点夸大的成分,我都感觉不太真实,所以想求证一下。”

贵族圈子内的消息很少有密不透风的,连谁家的主母悄然约会了谁家的太太,这种事情时常能听到。

黑矿镇的事情、联合刘易斯找茬的事情很快整个圈子都知道了,大家也就是在观望教会的态度。至于格兰威尔王室,老实说,王室更像是一个花瓶。

一个家族想要混好,最先要讨好的则是教会,说什么也要在六大教区之中找到一个靠山。

这些贵族间的交往关系,往往就是跟着教区之间的关系变化来的,毕竟是一荣俱荣的事情。

“事实就是你所听到的,它确确实实都发生了,十分地离谱,最神秘的那位正神,将青睐投给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子。”

“然而我们这些流淌着贵族血脉的男性子嗣却什么都没有!”蓝斯的脸色也严峻起来,他搂过从旁边经过的侍女,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心头肉,这种欺负女性家仆的行为能让他获得自我肯定以及自我满足。

好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的!拥有着血脉上的高贵!

丁尼生能够理解友人的这种愤怒,他有听说在芬慕的【不贞者戒律】事件之后,不少男性家族以为正神们开始认可男性了,纷纷效仿尝试,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到头来,这种特别的恩惠竟然仅仅只降临在那个平民小子身上!

以前,不少贵族都会通过在教会里的关系,获得一些“神明的认可”,但他们也很清楚这是虚假的,嘴上也绝对不承认。

但是芬慕的出现则给他们敲响了危险的警钟。

“这样可不妙啊,有不少纯母系的家族,她们都是极力排斥我们的,这个芬慕会成为她们用来攻击我们的利刃!到那时我们的处境会很不妙,我们的家族也会很不妙!”雷斯严肃地说道,深陷的眼窝笼罩着阴翳。

丁尼生当然了解这些情况:“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找人确认过了,【不贞者戒律】没有问题,那代表着芬慕确实是被祝福的幸运混蛋!”

“我想过了,正神不祝福我们,是因为那是女人们的正神,而不是我们的,或许我们一直都认错了神。”雷斯将白瓷茶杯里的果奶倒掉,杯子底隐藏着一个黑色的纹章。

那是一个扭曲复杂的图案,犹如一团乱麻纠缠着两只山羊角,形似神志不清之人的怪异涂鸦,多看几眼,内心却有种异样的惊悸感。

这毫无疑问是某个邪恶教派的纹章!

“你,你这是!”丁尼生没有说出来,惊恐地看了看周围,唯恐隔墙有耳,“你要小心审判教区的疯子!”

“难道你甘心沦为低人一等的人物吗?不该如此!”雷斯用一点微不足道的法术将杯子毁灭掉,“或者我们可以尝试着从那个幸运混蛋的手里争取一下。”

“怎么争取?”

“一场公平公正的挑战,他是一个不通战斗的药剂师对吧。”

“还要更糟,应该说是一个棺材佬,希望他能赶紧为自己也准备一副棺材。”

“教会之中有不少人都想看看获得祝福的幸运混蛋有什么实力,只要能在对决中狠狠地击败他,那么事情就会有回旋的余地。”雷斯寒声道:“他昨天在赢下了护具公会的比赛,那场比赛最后理应是有对决,到时候只要买通几个人,将芬慕描绘成一个骁勇善战的老手,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

*

芬慕睁开惺忪睡眼,看着头上陌生的天花板,甚至还有重影,脑袋胀痛,那是宿醉的后遗症。

“啧!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我好像是在和希楠小姐喝酒?然后好像就被灌得意识模糊了......”芬慕眨眨眼,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忽然发觉肚子上被什么温暖光滑的东西压着,芬慕缓缓侧过头,银灰色头发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旁边,那赫然便是希楠小姐。

“?”

芬慕忽觉不妙,双手颤抖地缓缓掀开单薄的杯子......

没!有!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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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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