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小猫一样在怀里蹭来蹭去,白发少女小声说出了十分不得了的称呼。

“主……主人?!”

萧白一把按住少女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一点点,“你叫我什么?!”

少女呆呆地望着萧白,歪了歪头,“主人?”

“不对吧!我们今天明明才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叫我啊,你又不是什么女仆……等等!陈雨柔你别偷偷摸摸报警啊,我真的不是人贩子!”

慌乱持续了好一阵子,萧白才按住少女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

“姑奶奶咱不开玩笑好了吗……你家里人到底在哪里?”萧白叹了口气。

“家里……人……”少女思考了一会,低下了头,断断续续地说着,“家人……没有。”

“没有?”萧白只觉得喉咙一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女孩难道真的是孤身一人?

那么,不是和自己一样么。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路边?还是这样的打扮。”

“不知道。”少女眨眨眼,“醒来……就看见主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主人可以叫……零号。”

“零号?”萧白一下愣住了。

“像是某种生产线上的产品标号一样呢。”陈雨柔摸着下巴说,“这是你的名字,还是别的什么人这么叫你?”

“……”

零号仔细回想着斗篷女的嘱咐,然后小声回复,“不知道。”

所有可能引起怀疑的问题,只要用不知道来回答就没有问题。因为零号本身就是谜之少女,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看来是失去了记忆……零号什么的,应该也只是脑海里闪过的某个名词而已吧。”陈雨柔分析。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萧白苦笑着问。

“跟着……主人。因为……零号是主人的……宠物。”

陈雨柔的视线渐渐变冷,好像在说“原来你有这样的癖好”。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果然还是报警好些吗?”

萧白急忙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啊!宠物什么的……我们出去说吧。”

他拍了拍陈雨柔的肩膀,指了指门外,后者会意之后一起走到了门外走廊上。

“目前来看,零号失去了记忆,也没有一些正常的生活常识,虽然身体像个大人,心智却还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自理能力几乎为零,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倒不如说连内衣都没有。”

陈雨柔靠在栏杆上叹了口气,“还真是让人好奇她究竟是怎么长得这么大的……”

“会不会是因为某种超能力?”萧白说。

发生这种离奇的现象,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就是“超能力”了吧。毕竟超能力本身就是非常识、非科学的力量。

“不排除这种可能。”陈雨柔微微仰头看天。

“古时候有一种现象叫做‘神隐’,你知道吗?”

萧白仔细思考了一会,“是指某些小孩无端失踪、人间蒸发什么的?传说是被妖魔鬼怪带走了,因为是神仙让你消失,所以才会叫做神隐吧。”

“嗯。”陈雨柔微微颔首,“这种现象其实有一些解释,其中有一种可信度比较高的说法。超能力是精神力量的一种体现,天赋异禀的超能力者往往还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能力觉醒。”

萧白挠挠头苦笑,意思是就是自己都十六了还没觉醒能力,很丢人呗……

“但是我们都知道,孩子的精神力量不会很强。如果提前觉醒的超能力是空间系的,失控的能力很有可能会将觉醒者传送到意想不到的地方,经常会伴随失忆一类的症状……也就是神隐了。”陈雨柔面无表情地分析着。

“可是零号显然不是什么孩子啊。”

萧白想到了零号胸前那隆起的雪峰,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陈雨柔一眼看穿了萧白的龌龊想法,白了他一眼,像个老师一样引导,“你再仔细品。”

萧白想了想,这才一拍手掌,“是了,零号的精神状态不就和小孩差不多么……”

陈雨柔摇头叹息,从门口看进去,零号此时还呆呆地保持着刚刚他们离开时的动作,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还真的就像是等待主人回归的宠物一般。

“总之这个女孩现在把你当做主人,把自己当成了宠物,对你很是依赖了。”

“哈?”

“怎么,没有自觉吗?”

陈雨柔转头看向萧白,“零号醒来之后一直都处于某种恐惧的状态里,有点像是森林里迷路的小孩。而她被你摸头的时候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或许这就是把你当主人的原因……感谢我吧,这个攻略方式是我想出来的。”

“就算你这么说,攻略了一个像孩子一样纯洁的女孩,我也没有半点成就感啊。”萧白说。

“你打算怎么安排她?真就当宠物养起来?”陈雨柔问。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怪大叔,养个美少女宠物在家里干什么。”萧白急忙咳嗽两声,一脸正气地反驳着。

“我们只有白天有课程,晚上还是有时间的。今天已经不及了,所以就明晚吧,等她稍微安定一点点,就把她交给警备队。”

陈雨柔点头表示赞同,“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宠物少女成功居住在了萧白的家中。

按理说零号现在已经与萧白共处一室了,房间里用来控制的金属要多少有多少,她本可以马上实行刺杀计划的。

可她却并没有。

呆坐在沙发上的零号,脑海里都是对刚刚那种温暖触感的回忆。

被摸头了……

并不是像斗篷女一样抓住头发用力扯,也不是被用力地敲了头,而是轻柔的抚摸。

零号对于人类的感情不是很理解,身为工具,她没有过多的感情。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通通都停留在“只知道名词”的程度。而亲情,更是从来没有过。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温柔以待了。

主人的手残留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头上,不轻不重的力量稍微有点向下的压迫感。

零号想着想着,心里突然产生了惊讶的涟漪。

自己……好像下意识地把这个男孩认作主人,而将自己真正的主人叫做“斗篷女”了……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要反过来杀掉斗篷女。

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恨”的情绪吗?

可是,自己身为一个工具,为什么又会有“恨”这种感觉呢。

看来,自己这个最初的工具,真的是快要坏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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