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金属组成了四面的墙,泛着荧光的仪器,一尘不染的设施,穿白大褂的人人来人往。他们都拿着文件夹或仪器,忙碌无比,好似对工作以外的事毫无兴趣。

“欢迎你再度登临,容我向你介绍,莱茵生命第三分部,坐落于哥伦比亚郊区地下的……”白大卦男子开始自我陶醉般的演讲。

“还是那样,每次来都让我恶心。”卡里亚打断他。

这一下,不只是那名男子,就连周围几个穿白大卦的医生也停下来,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卡里亚。

莱茵生命号称拥有整个泰拉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其名誉是不容玷污的,他们很难忍受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等您很久了,卡里亚先生。”一个黑西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来,微微向卡里亚鞠躬。

“我是兰比尔,这里的副总管。我们的会议室给您留了一个席位,不喜欢这边的话,请到那里就坐吧。”男子笑眯眯地说。

“带路吧。”卡里亚淡淡地说。

兰比尔给白大卦男子一个眼神,后者吹了声口哨,转身离开。

卡里亚跟随兰比尔走着,很快来到一扇木门前,门上镶了金丝边,用原木油涂的漆,在一片钢铁森林中,这扇门竟然采用的是复古式的设计。

“老人们的一些兴趣爱好,”看到卡里亚颇为吃惊,兰比尔解释道,“都是些旧时代的研究者,不习惯新的环境。”

“我对这些没兴趣。”卡里亚道。

推开门,门内的室厅同样采用复古式,大厅足有五米高,旁边还环绕着生动的雕塑和古老的花纹。这些只有做工精一的大师才能做出来,莱茵生命果然财大气粗。

可当卡里亚扫视一周后,不禁愣住了。

“会议室”一个人也没有,别说人,连张圆桌都没有,两张深棕色皮质沙发摆放着,中间一张茶几,旁边一个酒柜,地上一条宽厚的毯子,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兰比尔动了,他像主人一样信步走到沙发前坐下,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熟练地倒出,神色自然,深红的酒液在透明的水晶杯中晃动。

“不必拘谨,卡里亚先生,”兰比尔笑笑,“我说过我给你留了个位子。”他指指对面的沙发。

卡里亚错了,当兰比尔对他笑时,他以为那是商业式的笑容,是商场里服务员为了讨好顾客露出的微笑。

而这个男人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主人看到客人来了,自然要露出微笑,但却是另一番意思。

“你到底是谁?”卡里亚问。

“这里的总管,也只是替上面做事的人罢了。莱茵生命的这个分布看似已经很隐秘了,实际上到处都是本部的眼线和数不清的监视。除了这个房间,应该是没有哪里的对话是安全的了。”兰比尔说。

卡里亚缓缓坐下,沙发很舒适,好像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兰比尔递给他一杯酒,“柏翠酒庄的葡萄酒,年份很足,远道而来,尝尝哥伦比亚的特色吧。”

卡里亚优雅地举起酒杯,轻抿一口,细细品味着。

“您看起来不像个乌萨斯人。”兰比尔笑道。

“经常有人这么说,”卡里亚斜眼看他,“你倒是个纯粹的菲林族人,不在维多利亚混,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您一定没心情听的。”

“那就谈正事吧。”

“唔…这么说吧,波列克的实验是我批准的,他的每份报告我都看过。总部有几个是支持我的,唉,说白了吧……”

兰比尔忽然凑近,脸上的笑意更浓。

“您现在,是在和莱茵生命唯一一个还愿意接纳你的人谈判啊……”

“原来如此。”

这番话让卡里亚心里的警惕多了几分。

能在莱茵生命这样的地方夺得一席之地,甚至还能欺上瞒下的做些私人的事情,这个男人的政治手腕不可小觑。

而且他后面的那句话也让卡里亚极不舒服。

“你们莱茵生命的药有问题。”卡里亚将酒杯狠狠地扣在桌上,他现在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焦躁了。

“菲尼克斯从你们这拿走了一样好东西,他烧掉了整个实验室,却偏偏把那条蛇带走了。”

“关于这个,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兰比尔跳了跳眉,“以防万一,我们给了您解药。”

“可我变成了那种东西。”卡里亚一字一句地说,神情如同嗜血的野兽。

“我们也没料到。”兰比尔摇头,“我看过档案,那条银蛇是从卡西米尔带过来的,那群疯子在它身上植入源石,使它拥有了绝无仅有的剧毒。事实上,我们最开始只是想知道冷血动物对源石的反应。”

“可到了最后,只剩下那一条蛇了。它拥有剧毒,并且十分难养,只愿意吸食感染生物的血液。”

“你那该死的档案里没告诉你它能把别人变成感染者吗?!”卡里亚怒不可遏。

“没有,一点也没有。因为它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但另一个实验体有,而且还很惊人。”

“你是说菲尼克斯?”卡里亚明白了什么。

“没错。菲尼克斯的血液里富含源石粉尘,只要一两滴,就能让人感染。波列克哪是个医生,他分明是个炼金师,他的每部实验,都是在给菲尼克斯‘提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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