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丝听到“雏”这个字,秀眉一跳。
“我不是说那件事,”她强硬地说道,“我要跟你商量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坐正姿势,“你说。”
萨菲丝微微张口,嫣红的柔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种事,有点不太好说。她想起老婆刚刚说的话里,那个雏字。
平心而论,她自己也是雏,但那是从经验角度上来说的。而她老婆呢,不管是经验角度,还是物理角度,还是外表年龄的角度,那都是不折不扣的雏。
对这种老婆商量“我想上你”这种事,真心有点说不出口。
思考半天,萨菲丝决定从旁侧击。
“你来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感觉怎么样?”
“欸,还可以啊,”我老实回答,“挺好的。”
虽然吧,城堡里冷冷清清,不时有个手指会变成刀的女魔王来吓我,平常在走廊里走着走着还会遇见一只丧尸娘,可谓惊悚程度拉满。
但仔细一想,在城堡里住着,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专人伺候……虽然这个伺候的不那么像人。
总而言之,这种毫无压力的生活非常好,连不那么好吃的异世界饭菜,吃起来都觉得香。
因为不劳而获的饭菜就是香。
“既然如此,你觉得魔族怎么样,”萨菲丝问道,“我对你怎么样?”
“魔族啊?挺好的挺好的,我这不是嫁过来了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萨菲丝脸色一黑:“我是鸡还是狗?”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嫁到哪里就是哪里的人,”我信誓旦旦地说,“既然已经嫁到这里来,那我已经是魔族的人了。”
废话,外面的人可合计着弄死我呢,这人情冷漠的异世界,也只有魔族能让我混吃等死了。
“有归属感就好,”萨菲丝轻轻叹息,“魔族其实是个很脆弱种族,尤其体现在血脉制度上,皇室血脉是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头即答:“明白。”
萨菲丝眸中闪过一丝欣喜。
“一代一代传下去,就是世袭制嘛,很正常的,人类那边很多帝国也是这么搞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萨菲丝抽了抽嘴角:“我的意思是,这样其实会很脆弱。”
我眨眨眼睛:“为什么呢?”
“因为我目前为止,”萨菲丝不动声色地拿起刀叉,双手微微用力,“还没有子嗣。而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情,血脉就断了。”
咔嗒一声,刀叉在她手里断成两截。
我一开始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要恐吓我。低头一看叉子断在桌上,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隐喻血脉的断层。
可是……
“可是你还很年轻啊。”我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说。
虽然身材很棒,气场也很强,是个十足的美御姐,但年龄的确不大。哪怕放在前世的世界里都不算大,更何况动辄数千年寿命的异世界了——二十几岁嘛,还没我前世死之前大呢。
萨菲丝沉默半晌,说:“在这个世界,年龄并不重要。一旦出了什么事,比如我们之后的战争落败,我就极有可能丧命。”
我立刻说道:“不会的。”
“会,”萨菲丝跟我持有相反意见,“一旦战争失败,对方可不管我多少岁,同样也不管你看起来几岁……”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我直起后背,斩钉截铁地说:“战争不可能失败,关于这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就异世界现在这水平,这经济发展,这对战争潜力的发掘,这种族与种族之间在制衡手段,我差点笑出声。
现在我不说大权在握吧,多少也是在魔族里有了不小的发言权,可以说肉眼就看见前方的康庄大道。只要稳着来,不出什么幺蛾子,至少绝对不会发展到战败以后魔王都保不住的程度。
我已经想好了,退一万步讲,哪怕某次战争失败了,大不了光速投降,学前世里某个国家一样。再跟第三方势力交流交流,外交一下,保留自己全部的基建和生产体系,卷土重来轻松得很。
所以,萨菲丝刚才说的这种情况绝无可能发生,她担心这个,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萨菲丝看着自家老婆瞪着可爱的眼睛看自己,超凶超凶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她就是想暗示些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老婆就听不明白呢。
真有这么笨,为啥议政厅的时候不见你犯傻。
萨菲丝想,暗示还得再暗示得更清楚一点,最好从老婆本身下手。
她目光放在老婆身上,小巧的短旗袍贴身地贴合在身上,把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清清楚楚。虽然胸前没什么料,但那柔和的曲线也无疑是一种诱惑。
萨菲丝忽然有点心神不稳。
她一开始的动机,一方面如同安娜所说,是要树立自己威严且强大的家庭地位,否则今天议政厅这表现,这发展趋势,以后可怎么办?
另一方面如她自己所说,得考虑到立子嗣的问题,魔族皇室一脉不可断。
可现在,看见老婆亭亭玉立在跟前,萨菲丝略微有了第三种动机——不太好意思明说的动机。
“你今天穿得挺漂亮。”她说道。
我嘻嘻一笑,站起来转了个圈:“对呀,漂亮吧。”
咱们华夏的服饰底蕴就是好,比你们这以西幻为主基调的异世界可好多啦。
“就是有点不太方便穿出去,裙子太短,有的地方也露出来了,”萨菲丝眼含深意地问,“你为什么今天穿这衣服?”
我毫不犹豫,开口即答:
“因为春节,是一个色色的节日。”
“什么?”萨菲丝眉头一皱。
春节是什么,小村姑老家的传统节日?
“没什么,我瞎说的,”我吐吐小舌头,改口道,“只是觉得好看就穿上了。”
但是有一说一,春节的确是个色色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