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黑切虽然疑惑,但是却没有多问一个字。

这是身为臣子,必须要懂得的礼仪。

“之后就是,分出两个小队。一队到里斯坦教皇国观察他们的最新动向。事无巨细,一一上报。而另一队,则是到克维拉帝国,将他们最新的战况以及军队调动给我查清楚。这对今后的战略决策,至关重要。听明白了么?”

赫格尔看着黑切,神情严肃的说道。

“必将完成任务。”

黑切将头低的更深了,然后言语里带着十足的信心。

……

“嗯哼~薇莉尔小姐,请问您有什么想要喝的么?这里…呃…只有红茶可以吗?”

在卡列尼娜的房间里,她正小心翼翼的招待着一名不期而至的客人。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么正式。我也只是恰巧来到这里而已。只要你能陪我聊聊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薇莉尔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有点局促,不安。

“嘛…该有的招待还是得有的。要不然也显得我太不懂这些礼仪不是?”

卡列尼娜却是依旧在小心的倒着茶,似乎心情还算是不错?

“…这个,卡列尼娜小姐。在此,我先感谢您为帝国提供这么多优良的武器,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迅速的将叛党尽数歼灭。从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说是您拯救了帝国。感谢您的付出。”

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开话题的薇莉尔,突然就开始正儿八经的说起了这件事情…

引得卡列尼娜的动作不由得猛地一顿,但是下一瞬又立即恢复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呃…这个也不是我的功劳啦。我只是负责设计,而拨款的是皇帝,制造者是工匠们,真正上阵迎敌的,还是你们啊。”

卡列尼娜在无形之中,还是把薇莉尔的地位拔高了一截。

这也算是她能良好掌握的话术之一吧。

“…您还是谦虚了。”

薇莉尔抿了抿嘴,眨着眼睛,回应道。

“如果不是您,我们现在应该还在…”

“停停停!你这继续说下去,怕是要变成商业互吹的现场。”

察觉事情愈发不对头的卡列尼娜立即就出声制止道。

…确实,这样下去只会愈发尴尬,而且啥有用的答案都得不到。

“有啥想问的,就直接问。继续这么弯弯绕绕的说下去…会绕到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那…请问卡列尼娜小姐,请问如果您知道了自己最尊敬的人即将死在您的面前,您会用什么表情或者心态去面对呢?”

薇莉尔用她那银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卡列尼娜的蓝色眼眸。

言语里带着些许悲哀与无奈。

“…这种事情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问了,那我也会给出相应的回答吧~”

卡列尼娜单手撑着脸,眼睛却是注视着那两杯正在冒着热气的红茶。

她无声的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薇莉尔的面前,然后轻声回答道。

而薇莉尔则是点了点头,默默聆听着卡列尼娜的话语。

“如果是我…那应该是愧疚吧?亦或者是怨恨?”

她轻笑了一声,拿着勺子,一遍又一遍的搅动着这茶杯里的茶水。

这笑声里夹杂着的感情…绝对不包含欢乐。

…似乎只有嘲笑。

而这嘲笑的目标是谁?是我?是她自己?还是一个我所不认识的人?

不清楚。

薇莉尔品味着这声轻笑中的含义,微抿了一口这茶水。

“而解释么…那就一个个来吧。先是愧疚,至于原因…是因为我没办法为即将逝去的他提供任何帮助。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愧疚。”

而她也是抿了一口这茶水,至于心情怎么样…

那也只能说是五味杂陈吧。

“而怨恨嘛…就是得看所尊敬的人是因为什么而死了。如果是伤病,那这种感情就不存在。毕竟,生老病死,无人可以逃脱,无人可以反抗。你说是吧?”

卡而薇莉尔也是点了点头。

确实…这种事情,如果以人的角度,确实是无法摆脱。

“而如果是因为作奸犯科,而被处刑的话…那也只能算是罪有应得。我所尊敬的,是他的功德,是他的学识,是他的美好品质。而对于此类不良行为,就绝对不能因为这份‘敬重’而出现‘放他一马’或者为他求情的想法…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其他人的不尊重。而这份怨恨,也就是出自这里。恨他没有将这份令人景仰的才华用到实处。”

她捏紧了杯子的握把,心情似乎是相当的激动。

“…是这样么。”

而薇莉尔却是有点担心的点了点头。

因为…眼前的这个卡列尼娜小姐…太过陌生了。

与往常那个活泼,偶尔还有点俏皮怕生的女孩完全不同。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语言,动作,神态,都与原先彻底不同。

…这真的就是一个人么?

还是说我的记忆与印象出现了偏差?

薇莉尔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怀疑。

“嗯?有在听么?”

直到卡列尼娜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薇莉尔的发梢,薇莉尔才从刚刚的沉思之中惊醒。

“…在听,而且有一点感想而已。”

薇莉尔若有所思的说道。

“呼呼~那就好。幸好说的东西在你眼里不全部是废话~”

她则像是安心了一般,抚了抚胸口。

然后又端起了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

…看起来活像是一只仓鼠。

好奇怪,真的是好奇怪。

薇莉尔不由自主的问道。

明明…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天真烂漫的少女。

而在刚刚又是莫名其妙的成熟与理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薇莉尔不由得感觉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精神有点不对劲。

…大概是累了吧?

而且还一直因为老师的事情,一直没有怎么休息好。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如果累了,就还是去快点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我就算是说再多,最后到底能不能接受现实,也还是得看你自己。”

卡列尼娜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微笑着对着薇莉尔说道。

…她是会读心么?

薇莉尔不由得在心里面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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