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拂过脸颊,陈墨摸了摸头疼欲裂的脑袋稍微清醒了点。

头好痛,自己干了啥?

记得是和红刀哥喝酒来着,之后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他们就来了,然后…然后,他俩也喝了酒?

陈墨有点迷糊,他酒醒了不少,但还是头疼。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陈墨抬头看向四周,傻眼了。

屋里的景象就和陈墨印象中的酒吧差不多,到处都是灯光闪烁。

梅菲斯特混身酒气,趴在浮士德背上,还扯掉了他的外套,后者毫无察觉,也是醉熏熏的。梅菲斯特的白发和浮士德的黑发垂在一起,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埃妮娅像婴儿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看来她属于酒后昏睡的类型,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操控无人机的。

红刀哥和弑君者竟然在对饮,这俩家伙酒力不差,还坚持到了现在。一边喝,一边抱怨着这该死的世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平时的他们。

这时,一阵寒气吹来,陈墨顿时打了个喷嚏。

他望向右边,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霜星半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沙发下摆着东倒西歪的几个酒瓶,看来也是喝了不少。

她脱去了靴子,一双雪白的玉足裸露在外,身旁遍布厚厚的冰霜,与她白嫩似雪的肌肤相衬。想来是昏迷中控制不了自己的法术才导致的吧。

她眉头紧闭,和皮肤一样苍白的嘴唇微动,偶尔吐出几个音词。

“冷……好冷…”

喂喂,大姐,明明是你自己把周围给冻住的啊。

陈墨暗叹一声,脱去外套盖在霜星身上。

后者似乎是感受到了暖意,眼皮微动,两手缓缓抓紧了外套,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张了一点。

看着霜星昏睡不醒的样子,陈墨想着如何是好,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陈墨一惊,连忙避开。可那人抓得紧紧的,丝毫不肯放手。

“你干嘛…唉?碎骨?你小子…”陈墨看清那人的脸时,吃了一惊。

“姐姐…求你,求你不要走……别、别丢下我一个人……”这个整合运动的干部此时竟然在抽泣。

他的面具掉了,露出一张稚嫩的脸颊,眼角挂着泪痕。

原来他还是个孩子。

“不走……姐姐…”碎骨念着念着就倒了下去,他也喝醉了。

陈墨把他平躺着放在沙发上,屋里有三张沙发,一张睡着埃妮娅,一张睡着霜星,一张放碎骨,数量刚好。

陈墨知道他惹祸了,这事得尽量瞒着,不能让其他干部,尤其是塔露拉知道这事。

讲真,他一开始只打算跟红刀哥喝的,没想到埃妮娅带着梅菲斯特他们来了,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对了,埃妮娅好像是帮他发配物资来着,所以她过来是想汇报情况。

难道……

陈墨迈步走出屋子去,掀开房门的那一刻,无数的篝火映入眼帘。

天上飘着许许多多的无人机,它们在把装着食物,酒水的盒子排放给每一个整合运动士兵。

那些士兵有惊讶,有欣喜,又不知所措,但无一例外,都打开了如圣诞礼盒一样的盒子,有人甚至流下眼泪,毕竟,他们从未享受过这些。

被仇视,被隔离,被驱逐,所有的负面情感都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今夜,整个整合运动基地都点燃了篝火,士兵们第一次为毁灭以外的事物欢呼,那是长年以来,没有任何人预料到的盛况。

这幅样子,再怎么想瞒都瞒不住了啊……

陈墨摇头,虽无奈,却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只希望塔露拉晚点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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