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走过许多队长,刘傅宇则是跟着自己的队长走在队伍的最末端,他很喜欢这个位置因为可以看见整个队伍的情况。“至少背后不会有人。”他这么告诉自己,并且这个位置随时都可以溜走,对他来说实为上“座”。

不过队长则不是这样想的,他一路上叹气连连,也完全没了之前精神,刘傅宇刚想开口问他,他则竖了根食指在嘴唇前并且提下颏看看最前方,刘傅宇连连点头。

走出这片“草原”刘傅宇来打了宫殿下的石阶梯,这里已是堆尸如山,但白狐依旧笑着带队前行,脚旁这些黑压压的士兵与那些青衣人比例相差很大,刘傅宇数了数大约损失二十个暗影之殿的士兵才有一位仙灵山的人阵亡,这进攻的代价实在太大。他摇头叹息不一会儿上了阶梯来到山中的一个大院广场出,对直走便是仙灵山的牌坊,它以紫色的能量旋在天上,看上去还没几块石头大。

白狐带着众人停下脚步,眼前四、五十人直入他眼,这些人站在大广场上才占据了将近三、四分的位置,那些人里不乏光头九戒疤,带着几串如眼珠大小的佛珠在广场上合掌喊一句“我弥陀佛”的和尚;身形只有刘傅宇一半高的小女孩,她手里则是捧着个紫色的大熊娃娃,但娃娃的肚子上则**满了无数的细针;玩弄着指尖八角蜘蛛,带着面纱的神秘少女,她才抖抖手更多的蜘蛛从她的袖子里爬出,把众人与她的距离拉的更远。

不过要数最特别的还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那杆银剑,刘傅宇目测那剑有两米长、一米多宽,上面躺着个白蓝色衣饰的年轻人,他腰间的环佩从剑上垂下,手则捧一本《论语》在此就读,读着读着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葫芦开始倒酒,酒被他拉的高高的形成一个弧线,其中不少将他的衣裳打湿,他则继续笑看《论语》。

“有意思啊,连‘醉仙书童’都来了。”刘傅宇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声音,对此他已经习惯了。他稍稍一愣,“醉仙书童?”

“恩,醉仙书童是‘醉仙’门下的弟子,‘醉仙’虽是门派,但每位师傅一生只收一位弟子,所以从古至今每个时代‘醉仙门’只有两人。”咒烈鸟给他解释,“那此人岂不是很厉害?”刘傅宇问他,“一般敢只有两个人的门派,还能传承如此多年……”

咒烈鸟在他脑海里一笑,“是,也不是。”

“醉仙门从未有过一个固定、具体的领地,他们从古至今都为游遍山河的侠客,或许是街边的乞丐、卖到刀的商人亦或者是树下执棋的老者,都有可能是醉仙门的其中之一,许多人为其一生都未在他人面前施展过武功。”

“那这还算门派?”刘傅宇有些搞不懂,撇嘴。脑海里又传来轻笑,“见过醉仙门武功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醉仙门不喜参与凡尘琐事,他们每一位唯一的爱好便是喝酒,喝的酒越多招式的威力越大,你看他手上的那个葫芦,我猜是醉仙门的至宝千杯不倒。”她笑笑,“此人出现在此,看来事情越发有趣了。”

刘傅宇偷偷吐舌,哪里有趣了?这人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只见白狐眉头一横看向天上,也不管身旁过来的其他人,“好兴致,真是好兴致!”

“没想到‘醉仙书童’也来了,热闹,热闹啊!”他大笑,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白将军谬赞了,在下不过一介白衣,听闻今日暗影之举,特此来凑个热闹看看戏,这不酒都带来了么。”醉仙书童在剑上躺着摇摇手中的葫芦,“诸位要喝酒尽管找我讨,管醉!”他笑笑又是一口酒,并且在剑上念起了论语上的经典语录:“苟志于仁矣,无恶也!”

白狐脸色一白冷哼一声,“那这场戏您可得看仔细咯,小心可千万伤着您嘞!”他一挥袖醉仙书童笑呵呵的将剑提高,白狐则看地上的二十四势,“感谢今日各位的前来,如今我等已攻到仙灵山的脚下,再过不了多久便可在山上喝完热汤了!”

“大人,我东刃紧跟其后。”一位弯腰老者拄着拐杖呵呵一笑,他每走一步都要挪动半天,刘傅宇看他则是冒了大汗。“哼,就你东刃事多,难道我们其他势力不跟随大人?”一壮汉冷笑,“阿石冷静,我鬼落可不同于某些倚老卖老的部落。”说的人是之前参加百灵宴的血扶,他这一句话立刻将东刃的老头气的面色僵硬。

“你……”老者刚想说什么,白狐挥挥手,“到此为止吧,各位的目标我们很清楚,我以暗影之名保证并承诺你们,你们无需担心。”二十四势相互看看,让出一条路给眼前的白狐,他背着手顺着路走,众人跟在他的两侧,刘傅宇则依旧站在最后看着这群“部队”,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原来白狐联合了如此多势力来围剿仙灵山,怪不得老姐说仙灵山坚持不了多久。”

“那是自然,仙灵秘法乃上古继承之大法,也是仙灵山立世之根本。”咒烈鸟不屑一笑,“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在哪里。”刘傅宇一愣,“你知道?”

这一问过后脑海里便再也没有声音,刘傅宇叹息。白狐则是仰天迈步来到牌匾前,那里不是何时站着位鬓角发白的男子,模样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他才站在牌匾下整个气息就充斥到了全场,刘傅宇被他的气息压得难以上前,其他人见到那男子则也停下脚步。

他一席绿色长袍,全身很素,并无任何配饰、装饰,他双瞳紧盯前方,刘傅宇被他看的有些害怕,偷偷的运起气来平复心情。他的出现一下打破了所有人的计划,白狐神色一紧大喊,“我道是谁,原来是仙灵山的家主琉逾时!”他打破在场所有人的恐惧,这等能量他们太久没接触过了。

“白将军,今日你破我法阵屠我门下所为何事?”他冷声一哼,白狐则是轻笑,“家主不必再讲客套话了!今日我暗影大军已屯城下,只要我挥挥手臂便可攻城,您一个人强大但是你保得住整个仙灵山么?”他将声音放的很大,“家主是个聪明人,我们需要什么您可别告诉我您不知道。”

刘傅宇紧盯着前方,原来那就是琉璃的父亲……他体内的能量远远大于这里所有人之和,这使他心里大骇,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能强大到这等地步,他坚信大天使到场也不过如此。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滴的白狐与二十四势直嗅嗅自己的衣裳,这场雨怎么会来的如此突然?还有股淡淡的酒香。“大家快看!”二十四势其中一人指着天上,所有人在火把的微光里见到那把银剑,醉仙书童则在上面挑着酒壶喝酒,从他嘴里洒落的酒在火把的光线下散落,形成了“雨滴”。

所有人望着天上散落的酒闭口不言,刘傅宇则是完全没感受到天上的酒,他排在太后面了。白狐横眉喃喃,“待会再收拾你!”他脸与阴影形成一体,手中的神尺剑嗡嗡作响,琉逾时也抬头见那“雨滴”,“醉仙书童,家父近来可好?”他一挥手将“雨滴”吹散,风在黑暗里将所有人秀发、衣角后仰。

“呵呵,我家老头子身体一向健壮,谢家主关心啊!”醉仙书童见酒被风吹散,笑笑将葫芦收好,又看起了那本《论语》,但他的余光还是看着下方,时不时念一句诗。琉逾时一笑,他小撮黑色的胡须随风飘,“那看来今日白将军执意要继续前行了。不过就凭这些个小玩意儿,恐还不足以。”琉逾时呵呵一笑,右手打出一个响指,白狐左侧一个砰的声音响出,之前刘傅宇所见到的那个没有他一半高的黑裙少女则是被那故力量弹飞出去。

她手中的毛绒大熊则立刻化成碎片。所有人惊愕,琉逾时又是一个挥手一只小如黑豆般的蜘蛛被他从土里弹了回来,一下碰到了二十四势其中一人,那人瞬间嗷嗷直叫并且脸部开始冒紫烟,所有人都被这一个呼吸间弄得不知所措。

白狐斜眼看挥挥手,“不愧是仙灵山的大能,你们这些拙计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吧。”他前一句还是对琉逾时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二十四势说。这些人将琉逾时想得太简单了,他可是这个世间存在不多的大能之一。

那长的像洋娃娃的女孩被能量推到上体的石壁上,一下在广场上没了声息,至少刘傅宇感觉是这样的。“太强了。”他看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那被蜘蛛侵蚀之人也躺在原地没了声息,这还没开始二十四势就倒下两人,而且还是自作自受。

“世人介言仙灵秘法强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狐笑笑,“不仅刚中带柔,还绵里藏针,真是令人感到棘手啊。”白狐并没有去看那两人,敢偷袭大能的历史上还真找不到几个,不过下场大致都一样,他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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