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英雄不拘泥于出身,特别在这‘暗流’之中,太多太多像无兄这样的人了。”刘傅宇又饮下茶,“说来惭愧,自不敢以英雄称。实乃在下第一次出远门、离开村子,只为寻找失踪许久的自家姐姐,可无奈却遇贼人落得分文不剩,又未寻到姐姐下落实乃无颜对父母。”
这一席故事半真半假编的刘傅宇自己都信了。他手伏额,在面具下不断摇头,看的黑面具女子也跟着摇头。“于文,快去将无兄的卡拿来。”男子催促黑面具女子,不一会儿她就从另一个门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黑卡,这不过这次是女子双手轻放在刘傅宇面前的桌子上。
“这……”刘傅宇看到卡停顿下,“这可使不得,让你们破费了。”他说着还试图将卡继续推回去。
不过这次男子却没在将卡折断,“不,这是无兄应该的,‘暗流’从不食言。”他说着将清茶又喝一口,黑面具女子把茶壶拿走,刘傅宇心里计算着时间,自己的杯子早已减低,“那就在此谢过。”
“对了,仁兄你可知西城区有何地方可以打探消息?”刘傅宇并不知道他叫什么,所以只能称作仁兄。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疯子’。”他回答后刘傅宇便感谢离开,黑面具女子带他从另一个门口下楼,这里直接连接斗兽场的门口。他出来时已向女子问清楚“疯子”的位置,就在之前那家客栈旁边的小巷子里。
直到他离开斗兽场整个人才大大的松一口气,他将感知打开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他看着手里的黑卡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去了最近的一个商行越换。
“公子,已帮您取出一千钱,您的余额还剩下四十九万九千钱。”商行的伙计压低了极小的声音告诉刘傅宇,他弓着腰不敢让别人听到这个数字。
“知道了。”他轻笑而过,给了伙计几个钱做小费,便拿着个小小的钱袋离开。
与此同时,在斗兽场的顶端。
“大人,您真的就这么让他走了么?”黑面具女子把之前那张这折断的卡收好,站在窗户旁问,此时斗兽场里的人越来越少,而台下的血迹却越来越多。
男子坐在桌前也没抬头,“‘暗流’自有‘暗流’的规矩,走与不走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他将一沓青色的竹卷放在桌旁,“但愿如此,”女子叹息,她手中黑色的书本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条纹规定,作为‘暗流’的一员她没办法改变任何事情。
一夜喧嚣,天空已蒙蒙亮,大街上的人足足减去了一半,整个街上倒是空下来不少,不过小商贩、店面倒依旧还是在营业,特别是那些大客栈,每家门前必定挂着一个绿色的灯笼把迷雾打的更昏暗,刘傅宇快要受不了这种感觉了。
包子早被抢购一空,奴隶们在牢笼里依旧呆若木鸡,成片的黑滚滚能量又出现在刘傅宇眼前,不过他现在站在一个小摊前,正准备买一把趁手的武器。“有没有武器差别太大了。”他如实想,刚才对阵麒牛时他已经主要到这个问题,若他手上有任何一把武器他都会轻轻松松就麒牛击败,可问题是没有。
于是他突然有些怀念起神尺剑与战法剑。
“老板,这把剑怎么卖。”刘傅宇将小摊上其中一把有些弧度的剑拿起,这把剑刚在他手里就嗡嗡嗡的震鸣,剑身上还刻有不少的纹路,他甩了甩也不算重,放出的剑气让路上的人纷纷后退。
老板见刘傅宇剑气,一下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客观您可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上了本店的精品。”他鼓掌称赞刘傅宇,“但是这把剑并不单卖。”他话锋一转继续介绍,“此剑铸剑之时便为对剑,客官您所拿着的名为干将,是雄剑。而另一剑则称作莫邪,为雌剑。祖训吩咐干将莫邪二者不可分离,若公子您只看上了干将,那这剑可真不能卖给您。”
“干将莫邪?”刘傅宇瞪大眼睛看手中剑,然后又看看老板手里的莫邪,“此对剑乃真品?”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站稳脚步,怪不得他拿到手那柄剑却嗡嗡直响,况且这把干将在花纹中都镶嵌入橘黄色,而老板手里的莫邪见则是紫粉色!
那老板一听刘傅宇这话,嘴角和眉毛就翘起来了。“什么叫真假?此物乃我家传家宝!世上你再也找不到同这对剑一模一样的,若不是祖训在先,这剑恐早已售出。”老板气的将莫邪剑放在摊位上,斜着眼看刘傅宇。
“一共多少钱?”刘傅宇拿着干将剑问他,老板一看刘傅宇来了兴趣,立马又笑开了花。他伸出一个食指,“一万?”刘傅宇疑问,老板并没有立刻答话,刘傅宇觉得是不是自己猜的太低了,或许是十万?
过了两秒老板擦擦头上的汗才打趣刘傅宇,“公子您可太看得起小的了,两把剑哪能要一万呐?一千钱便可。”他说着,刘傅宇就将刚才取出的一个小钱包丢给老板,“里面刚好一千。”老板拿着小钱带开心的手舞足蹈,刘傅宇将干将莫邪剑背在身后,面具下则笑成了一个疯子。
“才花了一千钱就买到干将莫邪了!”他激动的握拳,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刘傅宇背着两把剑还好生奇怪。
“你看那人背着两把剑,真是个怪人。”
才刚买就有人在议论。
“可不是,两把剑不便于携带打架时也非常麻烦,我怀疑此人绝对这里有问题。”那人与同伴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一切都入刘傅宇的耳里,可他却一笑而过,“怪不得我能捡到这个便宜,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不用两把剑。”他这下是捡了个大便宜,脚下都生了风。
霞光照入西城区,这里的绿光暗淡了许多,同时浓雾也散去,路上反倒没了人。刘傅宇挠头看看左右两侧,除了那几家客栈还在开门,路旁的小摊贩、行人统统消失,若长的一条街与鬼城无益。
“‘暗流’究竟是个什么。”刘傅宇嘴里喃喃,他随着黑面具女子所告诉他的方向来到了昨晚的那家客栈门口,客栈在这里他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巷子,周围是石头墙壁,他们一块接着一块只留下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简直是见了鬼。”刘傅宇又暗骂。
他走入客栈,那面色发白的小二依旧站在柜台前,也没有任何动作。“小二你这附近有条小巷子吗?”他从口袋里硬是又抠出几个秦半两,叮叮当当的在柜台上发出响声。
此时的店里空无一人,被那大汉打坏的桌子也恢复了正常。小二没说话,像个木头一样看着刘傅宇,眼神里则是不剩任何的光。
“难道没办法吗?”刘傅宇喃喃,正准备走出客栈,却见客栈门口挂着的那只鹦鹉叽叽喳喳——
“天亮了,天亮了!”
……
刘傅宇躺在客栈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回想起刚才的“怪事”。
鹦鹉们将“天亮了”三个字拉成长长一串,并且还不约而同的反复这三个字,特别是当他退回客栈内它们便立刻闭了嘴。之后便开始摇动起它们的小脑袋四处忸怩,红绿色的羽毛在白光的反射下更加美丽了。刘傅宇不知所措的又准备走出客栈,脚还没踏出门,鹦鹉们又开始学着人们说话——
“天亮了,天亮了!”
门口的四、五只红绿毛的鹦鹉嘀嘀咕咕像是几座门神,它们就呆在没有笼子的木条上把整个空旷的街道喊得嘈杂。刘傅宇又向后退进客栈,鹦鹉们再次停止尖锐的叫声。
“鹦鹉还成精了!”他心里暗骂这些鹦鹉,可一回想起来他昨晚可没见过这些烦人的鹦鹉,“也许他们一直在只是没学人说话。”他这么告诉自己,可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要统喊这三个字?
于是他决定在这个客栈休息会儿,再次等到夜晚。
“这里太怪了!”明明此时已日上三竿,整条街道却依旧毫无一人,那些个路边的客栈都开始闭门休业,明明是大白天却做起了异常的举动,这实在令他无法安心,更别说在床上睡觉了。
咚——咚——咚——
三声清脆响在刘傅宇门口响,他立刻握紧身后干将的剑柄,“谁?”他从床上垂下的粉纱向门口望,整个世界都被打成一片温柔。
“公子,请问需要服务吗?”
“不需要!”刘傅宇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服务’倒是挺正常的。”他嘴里碎碎念,门外的女子则是向对面房间询问,最后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