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和洛琉璃又在湖边抓了一条鱼,然后用他随身带着的烧烤架,做了一条烤鱼,洛琉璃也给他亲手烤了一条,苏白便带着烤鱼,坐在宽大的气之剑上,就上路了。

东域偌大,此行要去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最好是孤山……因为渡劫时候天降异象,肯定是要有人察觉的,只是修士自然大多数都还不不敢靠近雷劫区域的,靠近了要是被雷劫波及,那该找谁哭去?

就算是已经合体期的修士,没事也不会在别人渡劫的时候凑热闹,万一天道迁怒,那沾染上了因果,日后修行说不定便多了阻力。

苏白想来想去,大概要跑的离剑宗远一点,越远越好。

剑七也是常年闭关,或者云游四海寻找突破机遇的那一类人,他不敢在剑宗展露修为,便是因为剑七,剑六,但也不完全止于此。

毕竟他的修为若是真的完全展露出来了……整个北域或许对他,大概便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追杀。

因为他现在也可以算作魔族,毕竟真实修为最主要的力量,还是来源于魔气,东域北域之间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之仇,这场仇恨究竟由何而来已然没了依据,但两边修士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这是事实。

所以他在剑宗只能隐藏着修为,好在只要他不拔剑,就没人能够察觉到那股滔天魔气,可不拔剑,他就没攻击手段。

剑修剑修,剑就是他一切的根本。

…………………………

气之剑是苏白不拔剑时候的攻击手段,到了出窍期的修士都能以气化形,他是混沌体,混沌体五行灵根皆俱,他可以用五行气兵,但是真要比那些地品天品的灵剑,自然还都是差点意思的。

他还有两把剑,一把是不能拔的,还有一把剑。

名唤白栀。

只是已然很久没再用过了。

五年前他修为从出窍后期倒退到出窍初期,苏酥与他阴阳**吊住了他的命,本来他确实经脉断了该没法修行的,可他是天衍神窍……他的天衍神窍是系统开启的时候,新手大礼包里面送的,天衍神窍,有个功能便是自我修复这些伤势。

于是他恢复到出窍后期,那以后时常下山屠魔,他的修行法门是混沌体附带的混沌决……可吞噬对手灵气存于自身,但会因为灵气斑驳混杂,对于寿命有影响……

他已然不是太在意了,就这样在东域北域战场,他依靠系统触发的一些支线任务,以及屠魔后的积分,还有混沌决的修为吸取,从出窍后期,一直到了渡劫九重。

寻常天赋绝佳的修士,也起码需要五百年的修为。

他一共花了十二年。

可这在某些程度上……远远不够,那位叛逃孤隐山的师尊,离去的时候是渡劫二重,五年时间,当苏白再一次打探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她已然合体七重,原因不得而知。

所以苏白有时候也会有种无力感。

待这次渡过了九九雷劫,他便该踏入渡劫十重了,之后便是合体期。

渡劫十重可劈山开海,合体期可一念间决定万人生死。

这些也没什么好想的,想来想去也没意义,苏白默默叹了口气,坐在气之剑上,看着身边流云滚滚,偶尔有白鸟飞过。

此行还是要离远一些,渡劫的过程其实并不久,大概也就一天左右,他有八九成把握可以去渡,八九成已然在渡劫修士里算是高的了,很多渡劫修士,有时候连三四成的把握都没有,可是修为无法压制,那便只好去渡,然后身死道消。

最终苏白来到了东域的边缘,附近便是北域,这里是北域东域的交界处,是一片荒山。

这片荒山的名字也就叫做大荒山。

苏白在半山腰的荒林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附近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排列的并不整齐,苏白用气之剑,斩了一片空地出来,站在了空地的中央,望向天穹。

接着他展开了剑域,整个大荒山的所有动物几乎是瞬间警醒,然后开始纷纷逃散到了别的地方去,苏白站在原地,灵觉遍布整座上,等着这些小动物离开这。

这个过程其实有些长,约莫一两个时辰以后,苏白抬起了头,望向纯白天穹。

然后他解开了系统对于修为的压制,那一瞬间渡劫九重的气息弥漫开来。

那是足以另凡人窒息的威压。

他身边有血色的灵气开始在他身边环绕,苏白一身白衣,眼眸一点点的被耀眼的猩红色渲染,再一次抬头望向天穹。

那一瞬间……天地变色!

……………………………………

北域,瑾婳城。

瑾婳城是北域王城,魔帝瑾婳居所。

王城内先前还明媚光亮的天气,现在被一片乌云笼罩,王城中央的皇宫也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王宫正殿之内,有人正坐在帝椅上,双腿交叠,神情慵懒,指尖托着一颗葡萄,眸子正望着面前的那片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是一个绝美的女人。

绝美这个词汇,在很多地方过于泛滥。但帝椅上的女人,面容精致,五官无一处不美,像是上天最完美的造物,绝美脸颊有几分魅惑勾人的,不自觉流露着的味道。

“有人在渡劫了。”她忽而开口,声音淡漠清冷,但却尤其的好听。

她在朝着身边不远,正抱着猫的另一个女人说话。

抱着猫的女人充耳不闻,只顾逗弄着她的猫,血红色的眼眸几乎没什么感**彩,她的眼睛明明很漂亮,像是上好的宝石般晶莹剔透。

“哦。”

“一起来看看吧……好像是我魔族修士。”

“不感兴趣。”

瑾婳撇了撇嘴,只能顾自打开了那面千里镜,看着镜子里那处荒山,视角拉进,荒山中央的少年一身白衣,执剑而立,正抬头望向天穹的雷云滚滚,一双眸子血红斑驳。

瑾婳一怔,手上的葡萄掉到地上。

随即她的唇角勾起来。

“你真的不看?”

“不感兴趣。”仍旧是淡漠的回应,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想……你看一眼,大概你便会忍不住想冲出去,见见那个人了。”

瑾婳将镜子翻转了一个面,抱着猫的女人转过头,忽然愣住。

她的掌心不自觉的发力,握紧着猫的尾巴,猫开始疯狂的嚎叫挣扎,她似乎都没听见,过了好几秒,瑾婳看着她的眼眸瞳孔收缩,看着她身体颤抖,默默又将镜子翻转了回来。

“刚才让你看你不看……现在要看,自己去看吧。”

抱着猫的女人总算松开了猫的尾巴,猫不再嚎叫,但是没有逃开,开始轻轻的蹭着她的手,好像全然不怪她,仍旧讨着她开心的样子。

可女人却呆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僵硬的木偶,迟疑了许久,她才摇了摇头。

“罢了。”

“你当真不去?他可渡不过这九九雷劫……九九雷劫,他心魔那么重,三四成的可能性,啧,胆子也是够大。”

女人站起了身,抬起头。

她看向瑾婳,瑾婳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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