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无衣一如既往地起得很早。
“嗯嗯嗯——，呼啊！”
站在卷帘门前，无衣伸了个结结实实的懒腰。
他从来没有像昨天晚上睡得那么踏实过——当然，要排除半夜起床尿尿结果怕黑硬是把自己叫醒的密瑟尔。
可就算是算上密瑟尔那次起夜，无衣这一觉睡得也是前无古人的踏实。
为什么踏实？
因为兜里有，所以踏实。
昨天晚上，无衣彻底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赚钱的**”。
特效止血药其实就是用在红烨背后的秘药劣化版，只能愈合浅表伤口不能像红烨那样完全愈合，特效止痛药倒是货真价实的特效止痛，用完割蛋也不疼这个也确实没吹牛。
168一份，无衣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下不仅拖欠三个月的房租有钱还了，甚至再下个月的房租也能凑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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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无衣一边哼着晨起的小曲一边拉开卷帘门，迎接早晨第一缕阳光。
身后洗手间里传来密瑟尔迷迷糊糊刷牙的声音，还有赖床的艾琳一拳头锤停闹钟的声音。
嗯，秋日的阳光也是一如既往的清爽，就像新年第一天穿着新白大褂迎接早晨一样。
可还没等无衣享受一会儿阳光，他忽然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娇小身影——
赤色的长发扎出一束马尾辫，另一半披散着，短衣热裤倒是没有再穿，反而换成了一声收身款的运动上衣和紧身七分裤，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风衣。
而且头上还戴着顶画着熟悉图案的鸭舌帽……无衣对这图案有点熟悉，好像是那部电视剧【名侦探伊奥娜】里主角伊奥娜的助手南何夕戴的帽子，挺好看的，感觉应该是周边商品。
可就算是换了身行头又用帽子挡住鬼角，通过她的面庞无衣还是能一眼把她认出来。
“……怎么又是你，”无衣上下打量了一下红烨，说道，“今天换了新衣服？没见你穿过啊。”
“嗯，我昨天新买的，你要是见过才怪。”
红烨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便自顾自地走进诊所，舒舒服服地坐到候诊椅上。
无衣也懒得管她，反正椅子的存在意义就是被坐就像作业一样，没人坐反而还会显得很突兀，他自己便也悠闲地坐上自己的椅子，转身看向跷起二郎腿的赤鬼红烨。
他还没来得开口说话红烨便率先夺得话头。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在拳场里卖药了？”
就知道是这个灵魂发问。
无衣脑子里迅速组织起一套应对措施，嘿嘿笑着试图跟红烨套近乎，
“嘿嘿……是、是啊，不是红烨你让我去卖——”
“我让你卖的是止血粉，你昨晚上卖的是个啥？”
……日。
干嘛啊，哪有两个人对线打得五五开忽然叫打野拉闸的，干嘛啊，
而且你这是把大龙都给一起拽过来了啊混蛋，
“那个……关于药的问题嘛……”无衣尴尬地抠脑壳，希望密瑟尔能快点刷完牙来跟自己一起对线。
“其实也没有卖什么……也就卖了一点点强效止血药和一点点止痛药而已——”
“168一份不二价吃一粒管十二小时的止痛药吗。”红烨面不改色地说道。
无衣嘴角微跳。
你这是直接冲塔强抓了啊喂，我的AD呢，再不出来你奶爸可就要被对面上单给冲塔抓死——
心里嘟囔着，无衣听到牙刷放进漱口盅里的声音，仿佛找到了救星。
“哟，这不是鬼小姐吗？”
密瑟尔的声音瞬间在无衣身后响起，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红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无衣背后还穿着睡衣的娇小血魔，密瑟尔满不在乎地晃晃脑袋，如宣告主权一样靠在无衣的椅背上。
“怎么今天又有空来啊鬼小姐，是那天的药没奏效打算再来复查么？”
“少来，我才不想再用那药，太恐怖了。”红烨果断否定，看起来她已经对无衣那秘药有了生理性抗拒。
不过按理来说也确实该是那么痛，毕竟那秘药可是无衣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用在红烨身上和卖掉的药是最后库存，要想再做出来的话自己要再变身鬼人形态才行。
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至少自己的鬼人形态只有无衣自己知道，不可能为了做一点秘药就要忍受长达一周的折磨。
“总之，看在无衣你的份上，你到我黑拳场里卖禁药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止血药你随便卖我没意见，止痛药绝对禁止，懂我意思吗。”
红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无衣忽然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这个意思，说起来黑拳场还确实有禁用止痛药的规矩，
“哎嘿……原、原来如此啊，那还真是抱歉了，下次会注意的。”无衣苦笑着道歉，认错态度端正。
密瑟尔满不在乎地站在他身边喝着早餐血，对这吸血鬼来说无衣在黑拳场里卖什么药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还有饭吃就行。
而且红烨不可能为了这点事亲自跑过来，而且现在才早上八点，她平日里都是九点才起床的，没事干不可能这么早爬起来专门跑自己诊所来，
看她还专门换了身衣服用来遮掩鬼人特征，难道说……？
无衣的想法似乎通过血誓戒指传达给了密瑟尔，二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红烨，同时歪头，
“还换了身不错的衣服嘛，”密瑟尔出声评价道，“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出门？”
“确实要出门，而且还是要去一趟很重要的地方。”
红烨淡定地说道，“昨天你们走后，有外人到楼顶去了一趟，”
“？！”
有外人？难道是英雄协会？这个词触动了无衣敏感的神经。
不只是被魔族与人类同时通缉的密瑟尔，还有在屋子里赖床的黑户艾琳，甚至无衣自己也是半个黑户，简直就是英雄协会年终业绩的最佳人选。
“怎么会有外人往你那跑，难道是英雄协会？该不会是你拳场里出内鬼了吧。”密瑟尔疑惑地说道，一脸对英雄协会满不在乎的模样。
红烨摇摇头，说道：
“不可能。要是没了我这黑拳场，那些偷渡魔族流窜到市区里指不定会干出些什么好事，英雄协会对我这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内鬼也是这样，”
“你记得昨天晚上那血魔发动的法术信标吗。”
密瑟尔歪歪头。
她对魔法并不是很了解，只能说有一点实用性的知识——比如识别对方是否施放了魔法，以及法术的大致作用范围。
“记得啊，那信标还挺有效的，至少对干扰我的控血能力挺有效。”
“……那就再告诉你一点消息。”红烨严肃几分，说道，“他们带走了那裁定者的尸体，还有破坏的法术信标。”
“我的人赶到楼顶的时候，只看到这样的东西。”
说完，红烨在兜里摸了摸，掏出来一张卡片大小的东西，
无衣与密瑟尔凑上去，定睛看向那张卡片。
那是一张扑克牌，红桃Q，还写着一行小字，
【今天晚上，城南大厦，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