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悠悠约出来应该是好事来的,可实际上却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待会自己将会变得很可怜,这应该是预感吧?
男人的预感?!
有时候真的很怕喜欢上一个人,一旦爱上了,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只要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就会变得没有底气,人啊……
总是犯贱的,
总喜欢虐待自己。
大呼一口气,跺了几下脚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勇气,何白沫走进了快餐厅里,两眼迅速寻找悠悠的身影,
左边是大妈?
右边是民工?
后面是一个长得像香蕉的男人?!
……哎?
香蕉?!!
我的妈呀? 这世上竟然会有人长得像香蕉?!
“悠悠她还没有到啊……”
心里的紧张逐渐减缓,再加上不时地偷看那个长得像香蕉的男人,白沫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是我来得太早吗?
靠着椅子的靠背躺着,白沫摆弄了几下刚刚设计好的圆寸头新发型,
话说回来,这里今天的人怎么好像特别少?换了是平常的周日,肯定人满为患的,难道最近的‘M记’都被隔壁的‘KFC’顶死了?
感受着店里面的宁静,忽略那个奇怪的香蕉男,听着风扇发出叽叽的声响,白沫昨晚因为失恋而失眠的疲惫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既然悠悠还没有到,那就先小睡一会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现在已经变为夕阳,霞红的夕阳透过店里的天窗口照在了白沫身上,
嗯……是谁开灯了……
揉了几下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白沫一边说着梦话,一边睁开疲惫的双眼。
“老妈……替我把灯关了……”
在白沫朦胧的视线里,好像有着几块玻璃的碎片从天花板方向朝着自己这边飞来,
“哎……?”
下一个瞬间,数块玻璃的碎片插在了白沫的脸上,额头,下巴,眉毛……
以为自己正在做梦的白沫突然感觉到脸部发出一阵热感,好像被沸水沾到了一样,接着又感觉到有液体流进了左眼,一切看起来都变得鲜红,
“啊……啊!!!!!”
剧痛,滚烫,鲜血,
最后换来的是,
恐惧。
意识到自己受伤的白沫立马弯下身躯,试图用手去拔掉插在脸上的玻璃,
“好痛!”
白沫的手指被玻璃划伤,在他的眼里,手指上的划痕正慢慢地渗出血液,接着,就像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血流不止,这一切一切,在莫名的恐惧面前,都被无限的放大。
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了麦克风的声音,是一把男人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如果再不缴械投降……”
回过神来,白沫抬头打量着玻璃的外面,染血的眼球再加上夕阳的红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上百人在窗外把自己包围了,而在包围圈的最外面,很明显是一大票武装好的民警,其中还有几个是拿着枪支,
他们手中的枪白沫有印象,跟平常在银行门口运钱的警察用的是同一种枪,听朋友说,那好像是散弹枪……?
就是一开枪,就会有很多人中枪的那种枪……而且近距离中枪,还会死无全尸……
如果是平常的白沫,遇到了这种情况,大概他是会这样说吧。
‘疯了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要……救命……’
可是在他开口之前,他的眼睛比嘴巴早一步,发现了这事情的真相,
在‘M记’的地上,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液,并且躺着五具尸体,一个是脑袋跟身体分开的大妈,一个是被垂直劈开两半的民工,还有三个人,一个是身穿西装的男人,两个是全身裸体的女人,这三人白沫刚来的时候还不在,大概是在他睡着后才进来的吧。
而在这些尸体的正中央,正站着一个长得很像香蕉的男人,他的双手,此时变成了巨型的藤蔓垂落在地面,不时地晃动,而且上面还沾满了鲜血。
“呕……”
看到了这些惊悚的场面,白沫马上就吐了出来,而且眼泪不停地流着,恐惧让他失去了生理的控制能力,甚至还尿了出来,裤裆都湿了。
那是什么?
我是在做梦啊?
外星人?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
叼,叼,叼..!!!
“呜呼……”
眼看着不远处的香蕉男用手臂的藤蔓把大妈的脑袋卷起,扔向窗外,把玻璃砸碎,吓得外面的人大喊救命,
白沫开始把自己跟大妈重叠在一起,在下一秒钟,也许自己就会变成那样……
……不要……我还不想死……呜呼……
白沫卷缩着身子,躲到了一盘大型‘绿萝’后面躲了起来,心里不停地诅咒着警察为什么还不马上开枪,把这个怪物给杀了。
——“里面的人听着,最后一次机会,马上缴械投降,不然我们警方就开始对你们进行无差别扫射,最后倒数十秒,九秒,八秒……”
快点射吧,快点,早就应该开枪了!
咦……等一下……
‘你们’……?
是‘你……们……?’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白沫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里并不大,还活着的,就只有香蕉男……还有……
‘我’?!
对了!这间‘M记’好像是前几天才刚装修完,听朋友说,好像是新换了单向的透光玻璃,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四秒,三秒,两秒……”
不会吧?我被当成同伙了?!
开什么玩笑!
最后竟然是被当做犯人,被警方射死!?
“不要开枪!这里还有人活着啊!快救我……!”
在恐惧面前,白沫转身跳了出来,向着门口跑去,举起双手大喊救命,也正是这个举动,香蕉男注意到了白沫,
窗外的警察们听到白沫的声音后显得很惊讶,
一名年轻的警察:“队长,怎么办?”
……
带头的队长不安地揉了揉左手的名表,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一块名表,好提醒自己,官场跟政治一样,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向一般民众公开的,要是做事不谨慎,很可能就会想某人一样,因为一个不合时宜的微笑,而惹上了一大堆麻烦。
深思了一会,队长回想起了在任务前市长特意打电话来对自己所叮嘱的话,
——这事件是国家机密,犯人的一切信息绝对不能够泄露给一般民众,手段随你,后面的问题由我来处理,懂了吗?
尽管队长在一开始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知道,有很多时候,国家有很多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在世人面前曝光的,
而自己本身也不需要知道真相,
因为自己,也不过是国家的武器罢了。
队长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换上了墨镜,
“开枪吧,那是犯人装出来的伎俩,”
“什么?!可是队长,根据行动守则,我们在这时候不是应该先确认……”
队长一手抢过年轻警察的手枪,死死地堵住他的太阳穴,
“我说了!那是犯人,里面的人质早在我们来前就已经全死了!你要是再唧唧歪歪的扰乱军心,小心我先毙了你!”
“……”
眼见四周的警察们都被队长这一下给吓呆了,在官场上混的时间比较长的副队长立刻明白了队长的反常,
难怪把这里包围了这么久都不采取行动,原来是想让里面的犯人把人质都杀了,看来这次是上头下了封口命令,不能够留活口。
“没错!那是犯人的伎俩!我跟队长早就收到线报了!里面的犯人最擅长装成人质,已经有好几位警员因此被射杀了!”
就在这时,一名长发亮丽的女孩突然挤了上来,
“你们先等一下,刚才那是我同学的声音……”
副队长一手捂住了女孩的嘴巴,硬是把她拉走,
“好了!全体准备,倒数三声,开枪!……”
而这时候在店内,准备逃走的白沫被香蕉男用藤蔓卷起了在半空,连呼吸也变得很是困难,
“放开我……求你了……”
“原来还有人活着啊……看来我真的是年纪大了,居然看漏了眼。”
“求求你,……我可以给……钱,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名学生……不要杀我……”
一边求饶,被卷在半空的白沫又被吓得尿了出来,
“哈哈哈,竟然吓得尿裤子,你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就在这时,窗外的玻璃被子弹击碎,数不清的子弹开始射进店里,
“算你好运,我刚才已经吃饱了,你就先当着我的储备粮食吧。”
哎?
“粮食……?”
轰隆一声,
香蕉男左手的藤蔓像鞭子一样攻击,只是一下,地板上就贯出了一个鞭子形的地缝,而地缝下面,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
大概,这里下面原本就是一个排水口来的吧?
无视求饶的白沫,香蕉男就纵身一跃,跳进了地洞里面,而在最后的最后,
白沫的眼角似乎发现了,那几具尸体,好像都有被咬啃过的痕迹……
因为极度的恐惧跟离心力,白沫昏迷了过去,他只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处于水里一样,而自己究竟会被带到何处,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这是梦,那就快点醒来吧。
在一间房间里,一名女孩正在用颤抖的右手写着日记,
今天,虽然在江蓬市区内发生了严重的公共场所杀人案,然而晚间新闻上却完全没有播出,相反,晚间新闻变成了演唱会的现场直播,是一名来自于台湾的新生代偶像歌手‘弘其瑞’在江蓬市的华侨广场上开的演唱会,听说是主办方花了巨资邀请他过来的。
就好像,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何白沫……突然消失了。
眼泪滴落到日记上,这名刚从警察局里回到家的高二女孩陈悠悠,带着无限的自责,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在华桥广场现场,炫耀的灯光在舞台上不停地闪动,‘弘其瑞’,这个刚出道一年半,在短时间内凭借着劲爆的爵士乐歌声以及亦正亦邪般的独特气质,瞬间爬到年度最受欢迎男歌手奖的传奇艺人,正在舞台上用自己的歌声征服全场的女人。
——“呼呼!弘其瑞,我爱你!”
“我要嫁给你!”
“你的歌唱得很好听啊!”
“……”
正当全场的气氛去到最高点时,
突然,一名手持棍棒的光头男人突破了保安人墙,竟然当着全场数万名观众的面前爬上了表演台上,举起手中的棍棒,向着专注于唱歌的弘其瑞挥去。
台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女粉丝们见此,纷纷向着台上大喊,
——“啊!!!”
“弘其瑞小心啊!”
“不要!!”
“……”
就在这时,弘其瑞竟然背对着光头男人,用左手轻松地接着棍棒,而且还是闭着眼睛,继续地在深情唱歌,甚至连头也不转过去。
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主办发可以安排的一样,全场的气氛立即又到达一个新的高潮,
然而只有僵在了台上的光头男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演技,他是受到其他的艺人出钱请来,要求是搞砸弘其瑞的首个演唱会。
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光头男人心里突然变得没有底气,因为在他的眼里看得很清楚,弘其瑞的左手,很轻易地就把这支金属棍棒捏得凹了进去,任凭他如何使劲,也移动不了半分。
很快,演唱会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趁着邀请嘉宾在台上演出,弘其瑞把那名光头男拖到了休息室里,并且反锁了铁门,随手把光头男扔到了一边,虽说是随手,可是那名光头男摔得可不轻。
点了一口烟随意吹了几口,然后把烟头弹向了没有了底气的光头男,弘其瑞双手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还挺聪明,竟然想到在演唱会现场来搞砸,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你…….你说什么,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所以才……”
弘其瑞缓缓抬起了右脚,接着一踩,
轰隆,
弘其瑞脚下的水泥地面突然出现了裂痕,凹了下去,
“我数三声,不说的话,这次就轮到你的命根子,”
光头男人吓得满脸发青,
“你……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我去报警……然后你的艺人生涯就……”
“三……好,数完了,”
弘其瑞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向光头男人走去,
“哎!等一下!一跟二呢?!你只数了三啊!”
弘其瑞抬起了脚,
“不要,先等一下,不要!”
弘其瑞的脚向下踩去,
“不要啊!我说了!是敖楠!是敖楠让我来的!”
“oh……可惜,你说慢了,所以,你就跟你的命根子说再见吧,反正你留着也没用。”
弘其瑞露出一个奸笑,
“不要!你不守信用啊!……”
轰隆……光头男人吓得晕了过去,而且裤裆也尿了出来,而在他裤裆前面的水泥地,凹出了一个脚印。
“这么快就招了……真无聊……”
就在这时候,弘其瑞身后紧锁的铁门突然垂直分开了两半,像是纸张一样被轻易切开,倒在了地板上。
——啪,
“谁?”
一名黑色长发,黑色连衣裙,皮肤却白得像雪一样的精致女孩走了进来,弘其瑞一见,先是一脸惊诧,接着就露出了他的那个亦正亦邪的招牌笑容,
“呵呵,这还真是稀客,我美丽的‘荆棘公主’,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想我了吗?”
弘其瑞张卡双臂,向着女孩抱去,
突然,空气中发出了微微的嗡嗡响声,只见女孩摆动了几下手臂,弘其瑞就急忙向着后面跳去,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般,因为跳得太急,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脚印,似乎在弘其瑞的面前,水泥就跟泥土没什么两样。
“危险危险……这么久没见,沙夜你怎么变得这么薄情了。”
沙夜不屑地哼了一声,冷漠的声音总是伴随着她的身边,就好像已经变成了她的气质一样。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对你热情过了‘铁皇’,竟然用自己的真名参加演艺圈,果然男人的智商都是跟蟑螂的等级是一样的吗?”
沙夜双手搭在胸前,打量着弘其瑞这间休息室,暗地里给了他一个品位很差的评价。
“呵呵,这么久不见,看来你讨厌男人的性格是一点也没变嘛,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可是会当一辈子的处女……”
沙夜皱着眉头,不满地盯了一眼弘其瑞,
瞬间,用口舌难以形容的寒气穿过了弘其瑞的身体,全身的毛管都竖了起来,
“ok,ok,我错了,投降了,快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眼前的男人,沙夜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正在找‘使魔之戒’。”
弘其瑞从衬衣上再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眼睛稍稍变得认真,可依然是那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呼……然后呢?你是想向我打听什么?”
“告诉我它在哪里。”
再吐了一口烟,弘其瑞想了一下,问道,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以我跟莉斯生前的关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用手指头弹了弹烟灰,
“再者,你最近的风评可是不太好啊,大家都在传言,‘荆棘女王’是不是跟圣物猎人联手了,”
“……”
“最起码,你也要告诉我,你找‘使魔之戒’是为了什么吧?”
“……”
“不肯说吗?”
沙夜一声不吭,双手自然垂下,握成手刀的姿势,
弘其瑞瞥了一眼沙夜,苦笑问道,
“你是打算来硬的?”
沙夜一脸认真,
“反正我不会输。”
弘其瑞用手捂住额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
“哎……你在从前就是这个样子,高傲,自大,我还真想看看有着那么一天,你被某个男人按倒在地,哭着求饶的样子,入场的观众肯定比我开演唱会的人气更高。”
“算了,反正其他组织也查得差不多,告诉你也没差,总比搞砸我的首个演唱会要来得好,”
“听着了,‘使魔之戒’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