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六点半。

随着天气逐渐开始变冷,窗外太阳升起的时间也开始逐渐变晚了。苏楠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之后磨磨蹭蹭地坐起来,抱着膝盖,仅仅是侧头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慢悠悠地离开的被窝,把窗帘拉好,站在衣柜前。

她的房间里一向放着一面大的落地镜,就在衣柜旁边。那是拿来试衣服用的,虽说演唱会的时候肯定会换别的衣服,但出门也不能随便穿。她可是苏楠啊。

苏楠一边翻着衣柜里的衣服,一边想着什么。最后找出几件看得还算顺眼的放在床上,把睡衣也脱掉,仅仅是穿着内衣站在那落地镜前面。即便头发散乱,可她依旧很难在这镜子里的映像中挑出什么刺来。

岁月无法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仅仅是随着这阅历增长,让她的气质愈发完美。以至于,隔了那么多年,苏楠再一次默默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发觉那些青涩与不自信已经全然褪去,留下的仅仅是那刻入灵魂的骄傲与荣耀。

那是一种真真正正仅仅是看着就能感觉到的势。没有人可以否认她,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能。她所承载的并非简简单单的属于自己的骄傲,而是更多的,无数的狂热者们寄托在她身上的喜爱与愿想。

她便默默地看着这样的自己,轻轻把手搭在胸前,随后微微弯下腰。随后,又像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用手捂住脸,然后手指微微分开,透过指尖的缝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别让我失望啊……我可是如此相信着你。”苏楠轻声对着镜子里的人儿道,仿佛自言自语。她如此久违地对一场演唱会感到心跳不已,犹如初次站上舞台以前,千百次地在脑海中演练着这一切。

她不想后悔,也不想再一次面见自己的失败。既然如此,她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么一件了。留下退路固然会让人感到心安,可也会因此而丧失掉放手一搏的勇气。苏楠从来不缺少这样的勇气,而如今所有条件都凑齐了,只是等着她去实现。

把衣服换好,再仔仔细细地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梳理好,苏楠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来,对着镜子做了个口型。

演唱会在晚上,但早上苏楠就得过去组织那边报道。要不是前几天发生过那种事情,其实她也可以磨到下午再过去的。但不管是谁都不想看到演唱会再延期一次了,这种事情性质实在有些太恶劣了。也就是苏楠名气足够大,再加上有白娅作保,换别人这么搞早出事了。

等到苏楠洗漱好来到客厅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哪怕客厅没开灯,却依旧光亮着,能看到小灰趴在柜子上睡得正香。可惜,没看到叶歌,应该是还没起床吧。

苏楠想了想,没有特意等到叶歌起床,只是找张纸写了几句话放在餐桌上,随后便直接出门了。她大清早就过去那边可是有正事要做的。苏楠没有助手,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安排才行。就算组织会找人替她分担一部分工作,但那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她亲自过手的。

当然,苏楠也不是没想过去招聘助手什么的。但那些做得来这些工作的几乎没有愿意陪着她到处跑的,最后她也只能自己挑起担子,一边做一边学了。这些也就是麻烦了点而已,对苏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组织的力量能替她解决大部分的问题,更何况她从来不会插手组织分部内的事情,倒也没有人会特意去难为她。

而同一时间,远在城市的另一头也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伶起了个大早,但她完全没打算去叫醒萨麦尔,只是给萨麦尔留了早餐之后就出门了。这两天萨麦尔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没有去找叶歌的麻烦。但正是因为这样,伶才知道萨麦尔打算做什么。他只是在调整自己,让自己达到最好的状态。

萨麦尔真正的能力其实是情绪的具象化,他可以把心中的一切化作现实。无论是愤怒也好,唯心不死也好,其实都来自于他的内心。这种能力上限和下限差得非常远,至少伶自认自己绝对做不到萨麦尔那种程度。

她模仿着萨麦尔能力,最后却发觉自己完全不可能达不到萨麦尔的水平,甚至于她凝聚出的剑刃也被萨麦尔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不过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放弃这条路。她的模仿是依托于理解的,如果放弃了再重新选择一条路的话,再走一次也要耗费相同的时间。

而且她也不愿意去观察其他人。她一直看着萨麦尔,所以才能以危险类的因子用出萨麦尔那高危类的能力来。其实本质上来说,她应该是用不出这种能力的,阶位的差距就摆在那里。她可以用一部分都算得上是不可思议了。

作为“赝品”,伶其实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能力来,甚至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能力是什么。只有伶自己才知道,她其实只是一直都在追逐着萨麦尔的背影而已。

她和萨麦尔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但部队把萨麦尔带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她。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过着与那地狱中所有小孩子一样的生活。一直到后来,帝国光复了这部分版图,接手了那座城市的统治以后,伶才得以拯救。她正式加入部队也是在那个时候。

部队和组织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他们最正统培养适格者的方式其实并非是从外部吸纳普通人来,给这些人因子让他们成为适格者。这也是因子会被隐藏起来的最大的原因之一,除了因子本身存在的限制以外,另一个便是,无论是组织还是部队对适格者的培养都是秘密进行的,普通人在帝国的专制统治下根本没有渠道知道这些事情。

贵族们会联手压制这些消息。在这些人看来,那是属于他们这个阶层才有资格掌握的秘密。当掌握着这个帝国90%的财产的阶层一起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那剩下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推开这层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除了最开始的一批适格者是别无办法,外加需要大量的实验者以外,在因子逐渐偏向于稳定以后,无论是组织还是部队都开始意识到了一些问题。除非因子真真正正解决了产量与隐患,那么直接招来普通人永远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样招来的人根本没有忠诚可言。过分膨胀的力量会让这些普通人很快迷失自我,进而对整个体系都产生动摇。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这样的道理。

本质上,无论是凌空还是宰相其实都对内部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他们的做法也是异常的相似。那就是,把普通类因子这些残羹喂给贵族们,而核心的力量则是一直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所有贵族联合起来,都不可能真正推翻组织或部队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在这么多年以来,靠着这些贵族的输血,组织与部队已经壮大到一个足以横推着整个阶层程度了。

光是凌空手中的后勤部队,便足够收拾那些人了。这也是凌空在发觉苏哲有所想法之后,敢于直接下手的根本原因。他一直容忍着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少威胁,只是还没到清算的时间而已。事实上,贵族的力量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只不过像是养猪一样继续喂肥这些人,让他们继续沉溺于贵族的血统梦里。等到过了一个时点,他自然就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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