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朔谷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他暗自感叹,远方虽然都是漆黑一片的士兵,但总归是生命,比空旷的山谷好上太多。仔细一想,前前后后时间也不过一个月,为什么会感觉过了一年?他暗自摇头叹气,一路跟着士兵来到了之前邓志远的府上。
现在这里已成为了暗影的会议大厅,大门前只有两位金色盔甲手握剑柄的士兵,他们光是站在那所带给刘傅宇的冲击都是前所未有的。前方士兵见两位金甲后亮出令牌:“大运官之令,有请教会第十战队战法入内。”两位金甲看过令牌,左边的那位右手直立一挥,身后大门自动打开,身前士兵收好令牌,带着刘傅宇进入府内。
才刚进府内,一个大大的黑色影字便刻在了入门的大院石头上,这字的每一笔力道雕刻都精准无比,而且通过石头残留的痕迹,他能断定此人功力极其深厚。
“这边请。”士兵见刘傅宇看了会儿石头催促道。
刘傅宇反应过来,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那座最大的房间前,士兵停下。“请。”他伸手,刘傅宇则站在这扇木门前有些胆怯。红木门上雕刻的龙形花纹,后方藏着乳白色的纱,他透过纱看进去发现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伸手触摸木门的质感,那是他从未感受的清爽。手臂轻推开门,日光顿时透进黑暗的房间,一张有两匹马那么长的红木长桌出现在刘傅宇眼前,它从房间的左端一直到右端。在长桌的对面有三个人,从左至右分别是温元甲、白狐、弓向晨。他们每人隔了一米,刘傅宇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只有三人么?他观察黑暗里三人,温元甲依然盘腿而坐,双手依旧紧合在一起,横飘在凳子上,看的刘傅宇连连惊讶。白狐则是将他那个小铃铛放在桌上,胳膊肘夹在桌上。弓向晨一如往常死死盯住自己,目光已经可以将他大卸八块。
刘傅宇的眼前只有一张圆形的小木凳,这个位置正面对白狐,他坐上去才发现这张三脚圆凳难以平衡,就像是缺失了一条腿。他立即用气将凳仔脚撑住,这张圆凳顿时平稳许多。他暗笑然后脸色一暗,一股更强的能量让他畏惧。
三人背后并不是一面黑色墙壁,而是一款巨大的黑色屏风!屏风有一个强大的气息在散发,虽然他不确定是不是“大运官”,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人。
“刘傅兄,约定时间已到,你该将它签了吧?”白狐面前的乳白色羊毛卷比房间内任何一件物品都要耀眼,那张羊毛卷早已不是甄莲拿出来的那卷。
还没等他反应,那张羊毛卷便来到他的身前,上面光亮的字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看看眼前三人,才慢吞吞的拿起左手旁的笔,哽咽会儿,这笔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还要沉重。自从到这个世界,他逃过生死扛过大刀、也丢失了最重要的人,但他第一次发觉,原来小小的一杆笔可以同它们一样重。
提笔,右手紧贴羊毛卷,可笔尖却离卷轴始终保持三四厘米。
“怎么了?难不成大人是反悔了不成?”弓向晨冷哼,嘴角一撇,他不屑、嘲讽的语气让刘傅宇的压力更大。
尽管他在几天前就做好了签字的准备,他本以为这会很轻松。但真正坐在这的时候,他发现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深吸一口气,万吨笔尖游走乳白色的羊毛卷,原来从小到大写的最多、最平凡的名字,竟是如此的困难、珍贵。
结束了。
刘傅宇放下手中的笔,他仿佛有些不认识这个名字,很难相信它刚出自自己的手。
……
站在咒烈鸟上对着沙漠,刘傅宇有些迷茫,天下之大何处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