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冷吗？”
橘子穿着薄薄的连裤丝袜，瑞雪则是穿着棉质长筒袜。
都是黑色，一个搭配了就红色的披肩，另一个则是简单的格子布短裙。
仿佛生活在夏天那样，姐妹二人跟在我身后，肩膀与肩膀之间的距离相当大。
“人是恒温动物。”
橘子停下脚步，看着维也纳阴郁的天空。
“比起把身体从六十度降温到三十度，我更擅长把身体从零度加热到三十度。”
瑞雪的回答则是“穿厚衣服很沉，而且很热出汗很麻烦”。
反正她们都有自己的原因。在温度感知这方面，两姐妹出乎意料的一致。
“好吧，是我多心了。”
“你很冷吗？”
见我这么回答，瑞雪便拉着我西装外套的袖子反问。
橘子处理完遗留下来的工作之后， 似乎和瑞雪谈过一些。
具体说的什么我不清楚，但橘子似乎刻意收敛起了压迫感——最起码在瑞雪面前是这样。
“也不是很冷。但看着你俩一个连裤丝袜一个长筒袜，就算不冷也会感到冷的……”
“是吗？日本那边的女生不也这么穿？”
橘子最近刚去了日本。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冬天穿裙子并露大腿的女生。
“话虽这么说，可人家上半身会穿个厚外套啊……”
这俩人真的就像活在夏天那样，瑞雪穿着单薄的雪白色风衣，橘子则是在JSK内穿了黑色衬衫。
“说到寒冷……”
瑞雪同样抬头，望着维也纳的天空。
“感到寒冷是内心缺乏温度的表现。”
“那感到炎热则是内心温度过高的表现咯？”
我无奈的看着橘子和瑞雪。
“那是当然，对三严的深爱正在我内心熊熊燃烧着呢~”
橘子“嘿咻”的抱住我，“晚上让你感受一下？”
“不了不了，我可消受不起。”
我连忙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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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打小闹，我不断观察着橘子和瑞雪。
姐妹之间的隔阂并没有消减，竟还有增加的趋势。
同时，瑞雪对我亲密行为的反应变得很奇怪。
我主动牵起她的手，她会开心的坦率接受。但过了一阵子，她就好像猛然想起什么一样，畏畏缩缩的挣脱我，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对此我也摸不着头脑，但又不能去问橘子，所以只能憋在心里。
于是——
我拿出手机，翻出妹妹的号码。
“喂，我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
“哥哥，你又说这样的话……”
妹妹的声音极低。
“你在医院？”
“嗯……刚才在陪老妈。”
回答比我想象的要迟了些。
“老妈病情如何了？”
“医生说‘恢复的不错’，但具体怎么个不错法，我也看不懂。”
听筒那边漏出小小的叹息，紧接着就被三荔活泼的声音盖过。
“所以，哥哥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些吗？在维也纳，现在应该是早晨才对吧~”
真不愧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妹妹，世界第二了解我的人就非她莫属了！
顺带补充，世界第一了解我的人是橘子。
“啊哈哈，我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诶嘿嘿嘿……”
三荔的声音连拐八个音调，最终演变成了忍耐与迫不及待相交辉映的感觉。
我听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手机差点都没捧住。
“嗯嗯，哥哥想问什么？三荔我知无不言哦~”
莫名感到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啊。
“我想问——”
“嗯嗯，想问初夜要不要避孕，用什么姿势对吧？首先呢，避孕工作是一定要做的。其次，比起那些复杂的姿势，最重要的是两人情投意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要交给对方……”
¿ ¿ ¿
“怎么了？”
拿着咖啡杯的瑞雪见我一脸惊恐的看着手机屏幕，情不自禁的靠了过来。
“不，只是打错电话而已。”
我讪笑着挂断电话，顺手找到网上银行的APP。
悄悄把妹妹的零花钱砍掉三分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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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时间到晚上，三荔用邮件给我发了消息，同时还打来电话。
“哥哥，我这个月的零花钱怎么少了这么多？”
我们家是每个月的月末发零花钱。今天是三十一号，也是妹妹最开心的日子——不过已经变成她最伤心的日子了。
“少了很多？这大概是神明对坏孩子下达的惩罚吧。”
我笑着把领带微微松开。
“当然，如果你做个好孩子，神明大人说不定会原谅你，把消失的零花钱还回去哟~”
“切……哥哥到底想问什么事？”
被扣掉三分之一的零花钱，妹妹的声音变得仿佛将要死去那样。
“我有个朋友，他女朋友会很坦率的接受他的一些亲昵行为，但一会儿就变得不坦率，反而畏畏缩缩的，所以他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这个我无法回答。”
我闭着眼装傻。
“是是是，这叫做‘哥哥的矜持’对吧~我懂的。”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站在你的角度来看。”
我不安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坦率的同时又不坦率。大概是心理很矛盾吧。”
妹妹的声音严肃起来。
“很矛盾？具体是指……”
我连忙追问。
“具体的话啊……”
三荔降低声音。
“被别人深爱着，但自觉不配被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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