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凡也没再多问。
随后，两人回到上边的理科实验室。施术过后，剑霜确认了这里确有一股极不寻常的能量波动，即说明近段时间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来过这里。非但如此，在整个老教学楼区，那股异常的能量波动都要比新教学楼区明显——
然而，这里却从来没有发现过尸体……
可是，从发现的这些情况来看，这儿说不定还真就是那幕后黑手的大本营。毕竟，老教学楼区有这么大一片，大小足够，而且几乎没人会来这儿，外加没有人工照明和监控，即便这里发生了什么短时间内也很难被人所发现。
最后一点，那些化学试剂瓶中的血液……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这些血液中，恐怕是有人血的。而这些东西之所以被集中放在这里……
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后备仓库么？……
两人没有在原地过多逗留，不久后便来到了艺术楼。这是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共用的教学楼。两人爬上楼，往下俯瞰——教学楼分为左右两块，分别供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使用。而在这两栋分楼的中央，还夹着一个小小的水池。
淡而皎洁的月光洒在池水上，空灵虚幻。一缕轻风刮过，拂过面颊，带来丝丝凉意……
“等等。”
然而，就在吴凡正准备再往上爬的时候，身后的剑霜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停下。感觉到她的拉扯，他便也迅速停了。
“怎么……”
“听。”
还是一如既往简短的回答，让吴凡将后面的那颗尚未出口的字强行咽了下去，但他对此也早已习惯，并立刻屏气凝神——
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吗？
风的声音……树叶沙沙的声音……自己和她的呼吸声……
还有，若有若无的乐声？！
音乐？！
“音乐？！”
他心中一凛，骤然轻声，而旁边的剑霜也附和般地微微点了点头。
等等……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确实是在艺术楼，但都这个时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留在这儿弹奏？不……更关键的是，这儿可是老教学楼啊！按道理说，除了自己和剑霜之外，这里不应该有第三个人在才对啊！
又或者……不是人？！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他自己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虽是美术学院，但对面便是音乐学院，相隔不远。因此，他们当即决定立刻过去看看情况。
蹑手蹑脚地缓步循着音乐流出的方向走过去，吴凡还好，但剑霜也露出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得不说有些反差萌的可爱。总之，大概过了一分钟，之前还若有若无的乐声现在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
而在乐声逐渐清晰后，听着这空灵的曲调，吴凡便更加觉得自己之前似乎听过这首曲子。是在哪儿呢……目光偶然撇到下方水池，他脑中乍现灵光——
“月光？！”
随后，不禁轻声说了一句。而旁边的剑霜似乎疑惑他这句话的意思，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我是说这首曲子的名字。”
他轻声解释。
是的，这首曲子便是《月光》——贝多芬所创作的名曲之一！大概是在他读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听这首钢琴曲，只是到了大学过后听歌少了些，因此回忆了这么久才想起来。
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在弹月光的话……TA真的就是本次事件的幕后凶手吗？但杀了那么多人，他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肯定是极为凶残的。而凶残这两个字，和《月光》这种幽婉空灵的轻音乐显然很难联系在一起……
不知不觉地，两人终于来到了弹奏曲子的房间门前，且门把手也就在伸手可及的前方——只要他们愿意，下一秒便能开门冲入；而房间内弹奏曲子的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已经有人来到了门外，依旧在自顾自地弹着——
音乐，即将进入高潮。
“等会我数三、二、一，然后一起冲进去！”
吴凡将声音压到最低说道，剑霜没说话，但却也默默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是一把剑。
“三——”
“二——”
“一！”
下一刻，他手迅速握住门把手，转动，且身体同时猛冲上前——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却发生了！
可能是因为这里已经废弃许就未经人使用，因此门把手的内部也生了锈，转动的阻力很大！所以，门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打开！
“砰！”
终于，延误了近半秒后，门终于被他强行推开，两人也相继冲入房间内。然而，或许是因为有了这半秒的缓冲，也就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弹奏至高潮一瞬的音乐声便随之戛然而止！
“当~”
这个房间不算大，也就十个平方出头，里边都是些老式的书架柜橱，唯一算得上值钱的，可能就是摆放在窗户附近的那架钢琴了。但即便是这架钢琴，看得出来也有些年代，琴盖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还有一边缺了一角、靠木桩子垫着。
不过，刚才的音乐，也应就是靠它弹出。
剑霜扫视周围一圈，除了自己和吴凡之外，唯一在动的也就只有窗户边随风微微鼓动的白色窗帘。她走上前，摸了摸钢琴上的琴弦，但随后微微蹙眉。
“没有温度。”
按道理说，如果刚刚有人还在这儿弹琴的话，这才离开没多久，琴键上肯定是残留的有温度的。可现在……
“当然没有温度了，”
随后，吴凡接话；同时，他也拿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古纹刀，目光凛冽——
“因为，刚才在这儿的东西，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