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就请你再复述一遍。”
“......”
其实我是有听进去一些的,只是突然让我复述,我的大脑一下卡壳了。
母上大人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反正你要记好时间,以后每个月这几天你都要提前准备好该用的东西,并且多注意。”
“知道了..”正当我打算开溜的时候,母上大人又发话了。
“对了,今晚就和妈妈一起睡吧,这几天女孩子也容易胡思乱想,晚上要是睡不着就更加难受了,一会记得过来啊。”
“这个就..”我一呆,连忙打算开口拒绝。
“孩子他爸,今晚你睡沙发,我要和鸢鸢一起睡。”
“欸欸?凭什么?”
“嗯?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没..没有,沙发上也挺凉快的不是..谢谢老婆关心!”
好吧..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过..这样也不错吧,因为现在的情况我真的有点不适应,说不定晚上真的会睡不着..如果是和母上大人一起睡的话,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善吧。
......
周六的早晨,我睡得很舒服,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快要自然醒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打算再赖一会床的时候,却抱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抱枕”。
好温柔,好暖和,就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温暖的怀抱中一样。
我忍不住抱住了我怀中的“抱枕”,然后轻轻蹭了蹭。
结果听到一个声音,“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撒娇。”
“嗯?”
我发觉有什么不对,这才醒了过来,发现我紧紧地抱着母上大人,整个趴在她身上,我的头伏在她的胸口,脚则是交错地扒拉在母上大人的身体上。
“对不起!”
糟糕,完全忘记了昨晚是和母上大人一起睡的,在说了一些母女间的悄悄话之后,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说来真的很神奇,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关于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有想自己处于某种令人不快的状态中,似乎只要和母亲睡在了一个被窝里,那些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离我远去,只有某种温馨和被包容的感觉。
母上大人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没关系,鸢鸢现在是女孩子,偶尔撒撒娇也是可以的。”
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我连忙起身说道,“嗯..我先去洗漱了。”
“对了,鸢鸢,别忘了换卫生巾,已经一个晚上了,你昨晚用的是夜用的吧?”
刚刚打算逃离母上大人的温柔陷阱的我却又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差点又摔了个趔趄。
“知道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会注意的啦!”我真的不想再听到母上大人提起这种话题了..
只不过,说的也对,我感觉到了内裤里沉甸甸的感觉。
“还分夜用日用的吗,不过似乎是挺有道理的..”
嘀咕着,我把卫生巾换了,还好我用的似乎正巧是夜用的,这才没有泛滥成灾。
晚上睡觉八个小时,白天要换得更勤快一些,所以夜用的要更能吸收一些?我想明白了什么。
“不对,我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啦..”
但是冷静下来,好像也不奇怪啦..毕竟这种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了我身上,不想这些事情才奇怪好吧..
叹了口气,然后一边洗漱一边思考那些问题。
首先,我要确定对于那些未知事情,那些重重谜团的态度。
是敬而远之,还是去找明真相,两个选项都有道理,选择前者的话,我可以维持我现在平淡但是幸福的生活,那是我所期望的。选择后者的话,我可以接近我所不知道的真相,解开这些谜团,让自己回归完整。
不过这件事情太难抉择了,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巨大的岔路,选择了一条之后,我的人生轨迹就会因此而确定,两种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呈现为极端的两极分化,我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做出抉择。
不过,在舒服地睡了一觉之后,我变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也不像之前容易钻死胡同了,所以我最终做了一个临时的决定。就是对这件事情呈中立的态度,不积极进取地去探求所谓的真相,也不刻意地为了维持自己的日常去躲避迎面而来的事态。
虽然我知道这两种选择有如鱼和熊掌一样不可兼得,它们是完全对立的,选择了维持自己的生活,就意味着不要去触碰哪怕一下那些所谓的真相,否则迟早会被卷入未知的世界。选择了探求真相,就不要再指望回归原本的正常生活,直觉告诉我,我身上埋藏的秘密绝对牵涉到许多深层次的秘密。
但现在的我确实无法完全作出抉择,就暂时持观望的态度吧。
其次,就是关于我性别的问题了..
是选择从此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生活下去,还是坚持原本的自我,做一个有些另类的“男性”。
不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苦笑了一下。
“根本不用选择嘛..”
虽然我也追恋我的过去,怀念那种不用顾忌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可以没心没肺地生活着的男性生涯,但我也逐渐习惯了现在这种要考虑各种事情,要足够细腻地思考,然后小心翼翼和别人相处的生活,而且我偶尔也会觉得,这样也不错。
当然,除了这些理由,我还有一些另外的重要理由,那就是..
就算当一个所谓的“假小子”,难道我每个月的那几天就不用来“姨妈”了吗?就算我想要坚持自我,做一个所谓的“男性”,我的小兄弟也永远不会回来了啊..
当然,手术或许可以解决这种问题,但那种麻烦的事情我不予考虑,再加上所谓“挖坑容易造树难”,我也不想整个家庭为了我的任性而背负上沉重的财政负担。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选择了把有些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林远,再见,你好,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