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略显空荡,房间的三边皆是布满血痕的厚实的墙壁,而另一边则是粗大的木栏杆。墙上两个人被铁链捆着。

又是一鞭,只狠狠地抽在了那两个人中那个男人身上,男人身上顿时又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那个抽打鞭子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干瘦青年,他一边抽打着还一边大叫着:“说不说!说不说!”

男人面无血色,嘴唇干裂,一鞭子下来,本能的紧闭双目,然后又是疼得龇牙咧嘴,却未开口,鞭子浸过盐水,打在那体无完肤的身上,其中的厉害可见一斑。

逼供的手段无非是那两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见此不行,另一人便走了进来,将那推开了拿着鞭子的青年,笑眯眯的道:“兄弟,你这是不行的啊,让我来啊。”说罢眉毛一挑,迈步向着墙边靠去。

那人如同往日一般又是一番“好言相劝”的,然而结果自然是无用的。这几日,孟瑞成对那番话都能倒背如流了,这人过来劝说,他也只当是歇息歇息。

过了会儿,孟瑞成见那人说的差不多了,晃了晃脑袋,干瘪的咧了咧嘴:“来……来……”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那个笑眯眯的笑脸人却也听到了,与其说是听到了,不如说是看口型看出来的。笑脸人迎了上去:“这就对了嘛。”

靠近了,孟瑞成呼了口气:“我没力气……近……近些……”

又是笑脸人又将耳朵贴向了孟瑞成,孟瑞成说时迟那时快,忽然张开大口,咬住了那笑脸人的耳朵。

笑脸人吃痛,一听这话脸色一沉,大叫一声,急忙退开:“给劳资打!”而后大手一挥,一手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快步而去。

拿着鞭子的青年又将鞭子在盐水中搅了搅,竟换了副笑脸模样:“那小子就那点本事,又没点气力,也就卖卖嘴皮,你这倒是牛啊,他这耳朵要是坏了,到时候可有趣了。”

孟瑞成闭着双眼,一副颓然。

拿鞭子的那人也不气愤,继续自言自语着:“你看看我,一天天这么卖着苦力,也赚不着几个钱,这样吧,你把那事告诉我,我给你个痛快啊。”

呼——呼——

那人话还没说完,孟瑞成已经睡着了。

“敲里吗!”那人提起那装着盐水的木桶,用力一甩,那水便飞了出去,尽数洒在了孟瑞成身上。

“啊——”疼痛将孟瑞成从昏睡中惊醒。

那人却未就此罢手,一鞭子又一鞭子狠狠的抽了过去。

孟瑞成紧紧咬住嘴唇,鲜血淋漓的仿佛下唇就要被咬断了,终于,他忍不住的叫出了声,“啊——啊——你有本事杀了老子啊——啊——”

喊声嘶哑,惊醒了一旁一样被束缚在墙上的女人。

蕥蓉听着男人的喊声,又是恐惧又是伤心,这几日男人一直忍痛,不想让蕥蓉担心,无论多大的疼痛,也是一声不吭:“不——不——放开我官人,放开——他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人是我,放开他——呜——”蕥蓉哭着喊着挣脱着那锁链,铁链的声音咣当作响,却无济于事。那青年似乎极为愤怒,丝毫不顾及蕥蓉的话语,直到男人的声音建减弱了下去,而他手也抽累了才停了下来。

“呜——”寂静的空气中唯独剩下了蕥蓉的哭声和铁链声,“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青年坐在一旁的一条长凳上,双手促膝,似在歇息,一连呼了好几口气,才缓缓道:“别急,等下就到你了,可惜你又不经打。”

“等下就轮到谁?又是谁不经打?”一道洪亮的男声自牢门外响起。

青年望向牢门外的方向:“是谁?”

来者是个蒙面人。

蒙面人二话不说,用力一撞牢门便开了。见此青年赶忙起身,但还未来得及反应,那蒙面人已经冲进牢内,抬手在那青年颈后一砍,青年便昏了过去,进来的蒙面人将绑着蕥蓉的铁链一拧,铁链便断开了。

铁链一开,蕥蓉便瘫软了下去,蒙面人一把扶住,蕥蓉看着扶着自己的人唤了一声“阿弟——”便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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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开封时,一路猛赶,孟永权一行人一日便赶到了开封,而回到大名府,他们却不紧不慢,一是没什么心情,二来则希望后边能有希望所见之人赶上,然而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回到大名府已是三日之后,却没有人赶上。

终于在第四日的下午,他们回到了孟宅的门前。

顺德下了马车,去敲门,半晌才有人打开门,探出头的是个生面的年轻人:“你们找谁啊?”

顺德刚想发怒,想了想既然是个面生的,自是不认得自己和少爷,便道:“这是少爷的马车,速速开门迎接。”

那小生道:“我们府上并无少爷。”

顺德一脸奇怪的看着那个小生:“此处不是孟宅?”

小生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孟宅。”便将大门砰地关上了。

孟永权听到外边的响动,拉起车帘:“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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