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楚谣也有些面色苍白，像是精神损失过多的样子。事实也的确如此，为了抵抗那个强大男人的剑鬼自己耗费了太多了的精神力，若是以往的巅峰状态对自己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不过自己正处于虚弱期，难免有些招架不住。
那边，一位白发的老者从空中落下，他一袭墨色鹤氅，长发被发簪挽起，自他的手中是一把通体翠绿色的剑，仿佛琉璃般剔透，在那把剑上散发的是无数剑意，好似沐浴在春风中暗藏的柳叶，那凌冽的剑气若柳絮纷飞，一圈圈的向四周荡去。
“天哪，我没看错吧，这是剑宗的大长老？！”
“是他了，看那把翠柳剑就知道是程文艺本人了，听说那把剑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死在他剑下的人无不面带微笑若沐浴春风，好生惬意！惬意本是好事，但以死亡为代价却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这位一直在闭关修炼的大长老为何会于今日现身，好像还动了真怒？”
“管他那，反正又有好戏看了就是。”
围观的吃瓜群众中甚至有人掏出了小板凳，拿出了瓜子和饮料在那边边吃边嗑。他们围成一圈，把白羽嘉、江吟雪等人连同大长老包在了中间。
“怎么回事？”白羽嘉弹出一道剑气将那翠柳剑所散发的剑气击成粉碎。
“这家伙的弟子想要调戏雪儿，被雪儿呵斥后居然想要动手轻薄雪儿，不过那家伙太弱了，雪儿便一剑斩了他的一只手，这不老家伙来报仇咯。”楚谣摆了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这修真界就是如此，打了个小的就被蹦跶出来个老的，那些执绔子弟多半都是被这么给惯出来的。
不过她倒不担心江吟雪的安危，一个超我境圣人的亲传弟子，别说是斩了他一条胳膊，就算是杀了他又能怎样？那程文艺又打不过白羽嘉，何况是他弟子有错在先，于情于理吃亏的只会是对方。
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白羽嘉点了点头，他下意识地将江吟雪揽入怀中看向程文艺笑道：“这是我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哼，小子，你的女人又如何？今天她要么跪下来道歉，要么你就带着她的尸体离去，如果你要阻拦老夫，那你二人就都留在这里吧。”程文艺一甩衣袖，一道春风涌来，那春风携带满面温柔，似有桃花芬芳，却在暗中隐藏了无数道剑气绞杀。
白羽嘉用脚一踏，顿时激起一片粉尘，自地面升起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泛起涟漪向四面八方涌去，不仅破解了程文艺的那道剑气甚至打在翠柳剑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小子，你是什么人？”
白羽嘉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站在老人身后的那人男人，眼神微寒起来。自己刚刚听到这个男人居然要江吟雪的命？那么——自己就要你的命！
我的东西，我的钥匙，也是你能动的？
他一拳隔空砸出，越过程文艺直接打在了身后那位亲传弟子的身上，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能来得及感觉到疼痛，那弟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瓦解，像太阳照射在湖面的粼粼波光，一闪而逝。
待众人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发现原地哪里还有没事人影，不过那人去了哪里……死了，肯定是死了吧！居然连渣都没剩，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剑意！
“这人是谁？怎么这般好看，仿佛一件艺术品一样，不过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就连实力也如此之强！”
“是啊，他的剑意竟然可以直接将那人秒杀成空气，这份杀伐果断的剑意该有多么纯粹？哪怕是程文艺本人也无法做到如此吧？”
“这么年轻就已有如此实力，倒不像是谁的亲传弟子，应该是哪位老怪物所活出的第二世吧？”
“言之有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老怪物了，兴许是北国剑帝或是西蜀剑仙也说不准。”
“那两个家伙还年轻的很，一般活出第二世的都是寿元已尽的家伙，在我看来更像是那位千年前的丰都剑豪。”
“毕竟，那位剑豪便喜欢好看的皮囊。”
话回正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杀了紫的亲传弟子，程文艺感觉自己的脸面有些下不来台，若是传出其还不得沦为笑柄？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只好杀了这个家伙了——
“居然杀了老夫的亲传弟子，老夫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程文艺说着，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株柳树法相，这棵柳树高达百米，枝繁叶茂，每一只柳条都好似利剑自空中垂落，当千万条柳枝随风而动的时候便是数以万计的飞剑一齐出动。
为首的那把剑正是程文艺的本命神剑翠柳剑，他两手掐着剑诀以一剑引万剑，带动那尊法相柳剑一齐飞来。
圣人期分为自我、本我、超我三个境界，只有达到超我之境才能够觉醒传说中的法相，由此可见程文艺身为剑宗大长老实力可谓不简单！尤其是那柳树化剑，以一柄飞剑引得万剑倾巢而出，在其出神入化的剑诀掐动下，颇有种剑雨流星的感觉。
不过，面对这些御剑的招式，白羽嘉只是一个眼神便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些剑的害怕，他们在颤抖……没错，他们在害怕，害怕眼前这个男人，那是一种上位者的气息，那是一种不可抗拒力，令他们折服。
即便是法相所化的剑也是剑，在白羽嘉这位万剑之主的一个眼神下，它们纷纷颤抖起来。尤其是首当其冲的那柄翠柳剑，因为是程文艺本命飞剑的缘故听从他的指挥，又因白羽嘉为剑主的缘故在畏惧，冰火两重天下竟是崩出了一道裂隙……
“噗！”本命飞剑收到了损伤，程文艺不由得一口心头血喷出。
“老夫不服！”
“归元仙剑，万剑归宗！”
伴随他的怒吼，不惜精血燃烧，那些数万法相飞剑在短时间内抵挡住了对白羽嘉的控制，纷纷落下。
周边，甚至有人忍不住的开始颤栗了起来，更严重着被满天剑气划破了皮肤，甚至被剑气伤到双目失明，那些嗑瓜子看二行的此时再也不股的看热闹连忙跑去，毕竟热闹再好看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对此，白羽嘉拍出了一掌，看似风起云淡不过他却是有在认真对待，这一掌他刻意将自己的手掌转化为了仙剑，打出了一道剑光。
这道璀璨的剑光出现耀眼夺目，哪怕是程文艺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下一刻是无数法相飞剑爆碎，程文艺只觉得一股大力打在自己身上紧跟着被瞬间掀飞，在被拍出千里之外后他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腹部出现了一道手掌侧面粗细的剑痕，就差一点自己就被人给拦腰斩断了。
在意识昏迷前，程文艺激发了自己的本命令牌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接着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这边，白羽嘉眯起了眼睛，他愈发的感觉介鳞大陆卧虎藏龙，一个大长老而已在自己一只手转换为仙剑的形态下居然没有死，反倒是接下了这一掌，果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