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除了孟永权几人外,还有孟富贵、孟云裳及几个随行的仆人。
看到孟云裳时,原本脸上洋溢着微笑的夏月忽然一愣。永宁感觉到身边那人的异常,便顺着夏月的目光看去,正见自己的哥哥被一个女孩儿挽着手肘,女孩儿亲密的贴着哥哥的手臂,那女孩儿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挽着永权的正是云裳,而永权正和孟富贵交谈着什么。
永宁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身边愣住的夏月:“怎么了吗?”
夏月依然目视前方,自嘲的咧了咧嘴角:“无事,只是突然来了几个人,有些奇怪。”
“哦。”
说着二人便向着那人群的方向走去。
这时常福发现了夏月二人,便捅了捅正在应付孟富贵的永权,在他耳边轻声道:“人来了。”
永权慌忙将手从云裳的怀抱中抽出,而云裳似乎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双手抱得更为严实了些,永权竟一时缩不回手,一脸尴尬的看着夏月和永宁。
夏月终究是个下人,也不能如何,只是退到了常福身后,尽量的离永权远了些。
而这一切最得意的当属云裳那丫头。
……
【孟富贵家】
因为无名山与孟富贵家并不算太远,一行人在孟富贵的热情邀请下便来到孟富贵家用午膳。
饭席上,孟富贵一家都显得格外热情,酒过三巡,孟富贵见形势差不多,便又斟满酒杯,站起身,笑呵呵道:“权儿啊,看到你如今过得不错,三伯心底里替你高兴啊!”
“谢谢三伯。”永权也站起身,举起自己的酒杯与那人碰了下,“这酒应当是晚辈先竟长辈,倒是让三伯先了,实在惭愧。”
“无妨,无妨。”富贵也不计较,自个儿将酒饮尽,落了座,“唉,当年啊,我、你爹、你大伯、二伯还有五叔五个结拜兄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啊,这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哈哈哈…….”孟富贵继续喝着酒,“老四也真的是,战场上明道暗枪都没把他怎么着,却在这山贼的阴沟里翻了船,实在是可笑啊。就可怜了你们这些小娃娃咯……”
这话,听着有些怪味儿,永权、孟永宁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又碍于长辈也不能说什么。
二人相视,永权回过头,对那人道:“三伯,您喝多了……”
“非也,非也,三伯酒量岂是如此不堪,”孟富贵站起身,走到永权身后,拍着永权的肩膀,道,“权儿啊,你这只身一人,这些年多有不易,如今也算是有番成就了。三伯啊,觉得你是个可托付的人,你看,三伯就云儿一个女儿,又有指腹为婚之约,也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云儿也要十八了,这婚期不应该再拖了……你看……你看,嗝儿……你们什么时候把婚事办咯……”
永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站起身,将孟富贵扶回了原位:“三伯,权儿从小一直如待妹妹一般待云儿,这……指腹为婚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婚姻大事也应该有自己的看法……”
“你这话什么意思?”孟富贵原本堆满笑意的脸瞬间凝重起来,本是坐下的他,倏的站了起来:“是翅膀硬了,不想听长辈的话了,还是你看不起我家云儿?”
“不,不是,三伯,侄儿的意思是现在侄儿刚接手白家,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得当,还望三伯给侄儿些时日……”永权看着眼前这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觉得他身上竟有种让他不敢得罪的威严,只得让步。
“行,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一个月后必须上门来提亲,这婚事你想办也得办,不想办,我就逼着你办!别以为你有了一个白府的躯壳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孟富贵甩下这话便自行离去。
孟云裳本是坐在永权对面,看她父亲离去,放下手里的碗筷,两眼泪汪汪,一副可怜模样:“权哥哥……我……我……”
“云儿,没事的。”永权对云裳摆了摆手,转过头对旁边的孟永宁说,“宁儿,我们先回家吧。”
“嗯。”永宁站起身,迈着步子紧跟上了离去的永权。
因为仆人是不与主人共用一桌的,此事夏月一等人自然不知情。
而另一处,孟富贵刚离开了饭席便为自己的演技赶到兴奋,永权等人走后,他便迫不及待的问自己的女儿道:“怎么样怎么样?爹爹这招如何?”
“哈哈哈,爹爹,你别说,就您刚刚那气势,差点都把我也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