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符箓,噬神矢,命中元神后能瞬间将其吞噬,果然名不虚传。”星锐点了点头,“就算是古境强者,稍有不慎也会中招。”

望着寂静的会场,星锐打破了沉默。

“这符箓一共能用五次,还有谁想试试吗?”

闻言,全场静得连个针掉落都能听到响。

再也没有人提离开星家,毕竟,星破和星桓两派暗地里,做的都是对不起星家的事情。

“大长老,我记得,你是支持星桓那一派系的吧。”星锐捻了捻胡须,“星桓昨日逆谋家主之位,试图毒杀我,已被我就地正法。大长老,你也打算离开星家吗?”

一位黑袍老者闻言,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星桓竟被杀掉,随即噗通一声便在原地跪下。

“家主大人,在下不知道星桓那畜生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在下,以后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大长老也是圣境巅峰的修为,只不过他和二长老不同,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

星锐点了点头,“念在你为星家效力多年,且没有做出谋逆之事,这次就先饶过你。”

“谢家主不杀之恩。”大长老闻言,抹去头上的冷汗。

星锐环顾全场,凌厉的眼神审判着每个人。

陡然间,又有几人跪下领罪。二长老的尸体还横在门口,双眼中惊恐的神色仿佛在警告着星家的众人。

“家主,我有罪……”

“家主,饶了我吧……”

“家主,……”

现场的人十有八九竟都跪地不起。

剩下还站着、坐着的大多是星岚一派的人。他们彼此相互对视,眼中都充满了欣喜。

他们跟随最不被人看好的星岚小姐,在星家也是受着两派人的排挤。隐忍了数年,终于是有了出头的日子。

星锐望着那跪下的一众,也没有心软,经过一夜的安排,他很快就掌握了整个星家这三年的信息。

这就是真正家主的实力。

这三年里的家族斗争,大部分人还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的活动,只有很小一部分人,像二长老一样,寻找他们的死对头曲家合作。

对于这样引狼入室的蠢货,星锐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对于寻求合作对象的不同,也可以看出,星破的眼界仅限于曲家,而星桓是在圣城内寻找各种各样的大家族,这两兄弟的眼界和格局之别,高下立判。

可惜,星桓倒下了。谋权叛逆就像是走钢丝,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最终,星锐以消除叛党为由,肃清家族内一切有反叛之心的人,以儆效尤。

趁着这个机会,星锐还除掉了大部分曲家安插在星家的卧底。

时隔三年,他再一次彻底掌握了星家。

但他并没有完全除尽,他要借着这个机会,结束曲家和星家几百年的恩怨。因此,他放过了几人为曲家报信。

星锐用大病初愈的自己作为诱饵,吸引曲炀这个老狐狸以身犯险。就像曲炀对星家的情况知根知底一样,他也对曲家这几年巨大的开销了如指掌。

若放到三年前,这种豪赌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星锐可没这个胆量去做。

但现在云溟的存在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只要云溟存在,把握就不是九成九。

而是十成把握!

宴会结束,星锐立刻宣布封锁消息,封锁星家内部人员的外出,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是让曲家自投罗网的幌子。

现在越是限制,曲家安插的间谍就越会对这些情报信以为真,让曲炀那老狐狸上当,必须做好一切的准备。

……

圣城,曲家府邸。

“父亲,大事不好了!”曲昌慌慌张张地闯进曲家家主曲炀的房间。

“出了什么事,怎么如何慌张?”

曲炀眉头一皱,和星家的三兄弟不同,他曲炀只有这一个儿子。像曲昌这般莽撞,如何继承他的衣钵?

“父亲,星、星家家主的病被治好了。”曲昌急忙说道。

“什么?!”曲炀双目圆睁,手中的茶杯也被他无意中捏碎,“出手的人是谁?炼药师工会会长郭旭东?还是哪个七品制符师?”

曲炀大脑飞转,他们曲家明明封锁了将星锐治好的一切可能,到底是哪个混蛋治好的星锐?

“是一位七品制符的弟子,听说是个小姑娘。”曲昌见到曲炀捏碎手中的茶杯,有些惶恐地说道。

“小姑娘?没听说啊?星家的出价是多少?”曲炀百思不得其解,发出了质问三连。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曲昌抹了抹头上的汗,“星锐恢复后,将我们安置在星家的卧底也被除掉大半,就连和我们暗中联系的星破、二长老一脉,也都被杀掉了。”

“好他个星锐,一下子把我们曲家三年的心血全毁掉了。”曲炀狠狠一拍,手下的桌子瞬间变为齑粉,“把探子带的消息全给我说一遍,一点也不能漏!”

曲昌赶紧上前,将他们布置的卧底拼死带回来的消息全部通报给曲炀。

曲炀听完,倚在椅子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个七品制符师的弟子,究竟是谁……”

现在是对付星家最好的机会,刚刚大病初愈的星锐正是虚弱的时候。

听探子带来的消息,星家二长老是被星锐用符箓所杀,也就是说星锐现在的实力,甚至还不到圣境巅峰。

毕竟能动手杀掉的事,谁会浪费七品符箓?

也就是说,现在的星家,相当于没有古境的强者……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那名七品制符师的弟子,七品制符师在中州界的地位可是不低,现在还不清楚那名七品制符师和星家的关系,若是贸然动手,可能会惹上杀身之祸。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们曲家师出无名。这里是圣城,随便动手可是会引来城防军的注意,他们倒不是怕城防军,他们怕的是城防军身后的殷家。

种种因素都在告诉曲炀,这不是对星家动手的好时机。甚至他的直觉也在告诉他,现在动手,必死无疑。

曲家本想慢慢磨死星家,为此他们四处打点,这三年处处压制星家,摆出一副阔绰的模样。

但作为家主的曲炀心知肚明,为了阻止星家医好星锐,他们四处打点的钱已经花光了曲家的积蓄。再加上曲炀在拍卖会上被坑的一千一百万,他们已经负债累累了。

等星锐这几年归西,星家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为惧,到时候直接将星家吞并,借此来填补这几年财政的空缺。

现在倒好,星锐被治好了,不出一年的时间,星锐恢复到完全状态,他们曲家倒是要被磨死了。

曲炀双目紧闭,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要不要和星家撕破脸皮,就在他的一念间。

就在这时,曲昌试探性地问道,“您说,那个七品制符师的弟子,会不会就是星岚身边那位?”

从拍卖会以来,曲家就一直在调查让他们亏损一千万的那个小姑娘,但无论哪个渠道,他们都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关消息,只能靠自己脑补。

若是让梓若漾知道曲家在调查云溟,她一定会笑出声。震阳商会这个庞大的组织都没能查到云溟的消息,一个小小的曲家,怎么可能查出来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曲炀眉头紧皱,若这两人是同一个,那想拉拢她的计划就不可能了。

若那小姑娘是七品制符师的弟子,那她有震阳商会的黑卡就说得通了。而且那天星岚跟在她的身后,也能说明她和星家的关系不简单。

在这个节骨眼上,星家能请来的七品制符师弟子,估计就是这小姑娘没错了。

“可恶……把探子叫过来,我要亲自问他。”曲炀眼中露出残忍的目光,“要真的是她,就做好和星家撕破脸皮的准备吧。”

若那七品制符师的弟子,和坑曲家一千一百万金币的是同一个人,他们正好有了问罪的理由。而且据他们调查,云溟身后的势力并没有来到圣城,这正是出手的好机会。

“可是父亲,万一这是星家故意放出来的诡计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曲昌担忧地问道。

“哼,此时不出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曲炀生气地说,“要不是你儿子亏损一千一百万,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动手!”

曲炀狠狠地瞪了一眼曲昌,看着自己怯懦的儿子,这种欺软怕硬的性格如何支撑曲家?

正如他所言,曲襄被坑的那一千一百万对于现在的曲家来说,可谓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时不动手,等星家恢复元气,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曲昌赶紧退了出去,现在的曲家还轮不到他来当家,曲炀家主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他虽是曲炀的独子,但在这种生死关头,他没能力主持大局。

不久,经过探子的详细描述,曲炀最终确认,那名七品制符师的弟子,正是那天在拍卖场和坑他们曲家一千一百万金币的那个小姑娘。

“立刻准备,今日亥时,去星家问罪!”

曲炀的双目发红,无尽的愤怒在其中流淌。

两家之间的斗争,到了要做出了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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