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走到了寒泉外，刚想敲下门，随即愣了一下。

门后有努力压抑着的呻吟声传出来，那股呻吟像是春天里发春的猫儿，只是声音变得人性化了，便变得娇媚勾人。

苏白想着……现在敲门是不是不太合适？见面苏酥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于是他干脆就站在了门口，只是约莫几十秒钟以后，那股难耐的呻吟声仍旧在，在大概一两秒以后，便是一声撞在墙上的巨响。

……又撞墙了啊。

苏白沉默了一小会儿，轻轻敲门。

“师尊……进来……”

苏白推开门走进去。

苏酥身上仍旧是那件白色的小吊带，她的狐狸耳朵尾巴都显露着呢，只是这时候显然刚砸完墙，额头有点点伤痕，只是并不清晰，她坐在床上，没有盖被子，双腿弯曲着，抱住了膝盖，看向苏白的脸，然后努力的笑起来。

“刚才就感觉到师尊在了……师尊，没进来，”她轻轻的念了一声，声音清冷，可是苏白似乎听见了几分幽怨的味道。

“进来似乎不太合适，就等了一等。”

苏白在床边坐下，其实他偷偷瞄见了少女大腿下压着的透明晶莹的水渍，但自然还是该装作没看见。

“喔。”苏酥低头应了一声，白色的狐狸尾巴摇了摇。

“我这次下山，凑巧遇到了个狐族皇室的小公主，杀了，取了妖丹……待苏酥到了出窍期，便可以给苏酥换血脉了。”苏白此行过来，大概就是为了讲这个好消息，为了让苏酥开心一些。

苏酥的眸子先是亮了一下，几秒钟以后，又轻咬着嘴唇看他的脸，再低下头，“苏酥要重修成人。”

“重修成人你这五六年的修行就全都白费了。”苏白看向她。

“就要。”

“为什么？”

“苏酥不告诉你。”

像是赌气，又像是委屈，可表情还是尽可能的清冷，这股反差在苏白眼中特别可爱。

苏白微微叹了一口气。

……前世他的童年灰暗，孤儿一个，正因为如此，所以对谁都小心翼翼的温柔，这里的温柔是无奈之举。那时候他不爱说话，但是对于他人的情绪却尤其的敏感。

大概是缺爱的人对情绪的感知都尤其铭敏感。

后来他恋爱了，和前世的女友在一起了七八年，七八年的时间……他不是傻子，不是木头，对于很多情绪，口气，表情，其实很多地方都能猜的出来。

为什么这丫头就这么固执呢？

苏白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了苏酥在摇摆的狐狸尾巴，苏酥一愣，脸颊一下子涌起一抹红晕来。

她的尾巴很干净，每日打理，雪白的像是初雪般的颜色，毛绒绒的也很柔软，以前苏白总是很喜欢去抚摸**，苏酥也不好意思不让他捏，所以就没告诉他……捏尾巴会舒服，捏久了会变成那种舒服……

尤其在**的时候更甚。

后面苏白有一日捏着捏着发现这家伙终于压抑不住呻吟声，涨红着脸，苏白才反应过来……本来以为她只是害羞了而已。

这大概和猫猫是一样的，前世的苏白也养猫……想来自己死后，那只猫也该由女友照顾了，倒也还好，没有太多遗憾。

“其实……狐狸也挺可爱的，就像狐娘嘛，狐狸耳朵尾巴都很可爱，苏酥继续当狐狸，也挺好呀。”他这么说道，松开了苏酥的狐狸尾巴，然后轻轻的捏了下她竖起来的，小巧可爱的白色狐狸耳朵。

苏酥脸颊还是有红晕，抬起头，刚才黯淡下去的眸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反正我……挺喜欢的。”

苏酥的小尾巴在苏白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低着头，“前几次师尊还说不喜欢……”

“是因为说着喜欢喜欢就忍不住想捏捏苏酥的尾巴，所以……不说好像还好点，总是手痒忍不住。”苏白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心底倒是暗松了口气。

……这丫头啊。

“师尊喜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苏酥又不生气……”苏酥的声音还是轻，苏白靠的有些近了，她轻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害怕他一会儿看见她现在小屁股底下，床上的那一抹已经有些黏糊糊的水渍。

……她知道苏白知道，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所以苏酥想换着说点什么，“……师尊怎么遇到青丘狐族公主了？”

“运气好，去帮琉璃的时候，遇见了，然后取了妖丹送去青楼了。”苏白耸了耸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一点负罪感。

苏白给了她痛快死法的选择，她不，她要活命，那就活命呗。

“狐族公主……大多都不与人阴阳双修，所以大多还是处子，师尊没有采补那位……？”

“采补了再杀了，那岂不是太恶趣味了，那小狐狸倒是狡猾，想着先为我鼎炉多活几日，有朝一日再报复，狐姬什么的是挺有吸引力的，不过可惜我有我家苏酥了，已经免疫了。”

“那……师尊吃不着那个，要不要来吃苏酥一次？”

“……还是不了。”

“喔。”苏酥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苏酥有没有觉得身上的香味好闻了些？”苏白摸了摸她脑袋。

“嗯……”

原来的苏酥身上是一股子狐狸的媚香，撩拨人心弦，现在媚香的味道少了很多，多了些白玫瑰与茉莉，闻着很舒服。

“昙花摘给慕鸢了，白玫瑰摘给你了，红玫瑰给琉璃了，当年我种的那几朵花，现在就只剩下一株紫茉莉了……”苏白倒是顾自呢喃了几声。

“师尊……”苏酥忽然轻声的喊。

“嗯？”

“师尊果然还是忘不了……”

苏白一愣，沉默无言，想了想，从自己的戒指里掏出一个小玩偶出来，是一个狐娘的小娃娃，苏白上回自己亲手做的，“不提她，送给你。”

“谢谢师尊……”苏酥用尾巴卷起小娃娃，手指在娃娃脸上轻轻戳了一下，粉嫩鲜润的唇角轻轻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