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纱有些看不过眼，斥责着龙角少女说。

“我没有……在跟你说话。”

龙角少女这句话，大概只是纯粹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她完全没有认知到这听在莉纱耳里有多刺耳，莉纱顿时又气得鼓起脸颊。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莉纱气了半天只挤出这句话。

坦白说，她那张娃娃脸再生气，也只会让人想要捏住她的脸颊往外拉罢了。

“好了好了，莉纱你再气就要气成气球了。”艾儿生怕莉纱真的会把脸颊鼓炸了。

“可、可是，艾儿殿下，她──！”

莉纱指着龙角少女，瞪着眼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艾儿想着该怎么哄莉纱，龙角少女又完全不会察言观色地向艾儿搭话：

“艾儿，你是我新的主人吗？”

她怎么还在问这个？艾儿一个头两个大，莉纱已经气呼呼地把脸别到一旁去，眼角都有泪珠在打转了，那一脸委屈的样子实在叫人我见犹怜。

“不是。”艾儿无奈地叹息后答。

坦白说，她没有想到龙角少女会是这种性格。

“那谁才是我的主人？”

面对近乎偏执的龙角少女，艾儿笑而不语，只是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指向了一个方向。意识到对方所指的正是自己时，龙角少女睁大了眼睛。

“我是我的主人？”她问。

艾儿“嗯”了一声，把手交叠放到膝盖上。

“你可以自愿臣服于任何人，但是在你愿意之前，没有人可以让你臣服。如果你愿意，你大可现在便打开车门下走就走，我不会拦你。”

“你花了一千金币……”

想必是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才好，龙角少女皱起了眉头，久久没有说话。艾儿呷了一口茶：

“你有那种价值。”

“价值？”

“是的，价值。”

“我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艾儿一手撑住了脸颊，手肘撑在了桌子之上，露出意味深远的笑容，“你只要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行了。”

“我有什么价值吗？”龙角少女十分在意的样子。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

龙角少女沉默，垂下了眼睛。

她明显不是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的。

前发曳出的阴影在她脸上摇晃不定，她的表情也同样的明暗不定。她似乎在竭尽全力去到思考艾儿所说的一言一语。

于她，这说不定是一道难题。

“我明白了。”

意外地，龙角少女很快就结束思考，给了艾儿一个答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农觉得少女无神的眼睛好像多了些许难以窥见的淡淡光彩。

只要开始了思考，渐渐地就不会再行尸走肉下去。

“我暂时想留在这里。”她说。

“懂得用‘暂时’两个字，也算是一种进步吧。夏农，你说呢？”

艾儿满意地笑了起来，看向了夏农。后者点了点头，尽管他在疑惑这名龙角少女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艾儿的意思。

夏农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名龙角少女。

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艾儿相当重视她。如此，他也应该对她投以相应的尊重。

不过，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该如何定位这个女孩，是夏农该思考的问题。艾儿买下少女，是为了什么呢？要用在什么地方上呢？夏农不认为艾儿真的会放女孩自由，她肯定是看上了少女身上某种价值，才会花费那么多钱去买下女孩。

艾儿说，她有那种价值。

那究竟是什么价值呢？这名少女该不会有很强大的力量吧？但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兽人罢了，在这片大陆一抓一大把的类型。难道价值就在于她头上那一对看似龙角的角？夏农想不明白，摸不透艾儿的想法。

艾儿拥有一名君主应有的神秘感。

夏农认为那是好事，但也经常会为不知道艾儿究竟做什么而感到困扰苦恼。这就是所谓痛苦和快乐并存吧。

而意外往往就算有所预料却依然具有一定不确定性，就如同艾儿所说的那一句话，就算明知道对方已经架起了弓，但却很难预料对方会何时将弓箭射出。

──这一次意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