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递给他手中的书籍。
“道长,您这是?”
“把上面的字说一说。”祁道长缓缓地说道。
对方接过这本书,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那本书上面比他的脸还干净,一个字都没有,祁道长还让他“说一说”......
“这......晚辈愚钝,还请道长指教。”
“这是一本卦书,不过其中的精髓之处不在于它上面写的内容,而是在于它的内容本身——此书上面写了什么,都需要靠卜算来得知,如果能够把整本书隐藏的内容都卜算出来,应该就是在卜算上小有成就的人了吧?”祁道长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贫道用了半辈子的时间,直到两年前才破解此书之中的内容,虽然其中的内容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但是我却觉得,这本书破解的过程带给我的益处更多。现在,你又能参透这本书多少呢?”
“未见一字,道长。”
“哈哈哈,也罢,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确实是有一点困难,”祁道长抚着自己的胡须,“先说正事吧,今天你们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情吗?”
“道长,我们是奉逢仙府大掌门之命,前来请您出山的。”
那位年轻人恭敬地说,即使他清楚面前这个老者双目早已失明,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和表情,但是对于这样一位被自己的师祖们叹为“半仙”的老者,他还是不由得放低了身份。
“又怎么了?”祁道长倒也并没有生气或惊讶,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句话好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疑问句,而不是怒斥一般的反问句。
“平辽省连汐市,前不久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失踪案——嗯,现在应该叫杀人案,我们的旧识秦家在这次案子中发现了一个从未记载在我们的记录之中的怪物,现在整个东方神秘侧都已经因为这个而人心惶惶。对了,据说这怪物是被秦家那位二小姐发现的,陪同她的有白盟主一个,然而即使是白盟主,似乎也没能从对方手里占到太多的便宜。”
“那还真是难以置信。”祁天临祁道长点了点头,当然,从他那表情中,好像看不到一丝一毫地“难以置信”的情绪在里边。
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那个......道长,请恕我多嘴,其实这些,您......早就知道了吧?”
“预知和卜算那可是个非同寻常的东西,我不可能天天遇到点什么事都要卜算一下。不过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我并不知道白盟主是否真的会和那个怪物打起来,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迟早要发生,所以说才对此做好了准备。”祁道长说道。
“白盟主虽然曾经与我们发生冲突,但是我们也相信她在关键大事上还是是非分明的,所以说,我们现在在思索,是否要将她拉到我们这边来。”年轻人说道。
“如果你们能做到的话,这自然最好不过,如果能把她拉拢到我们这边,毫无疑问‘我们这边’胜利的砝码会大大加重吧?”祁天临抬起头,用那已经看不见光明的双眼凝视着远处的夕阳,“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那位狐妖,我曾经试图窥视过她的心灵,那是一个值得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的人,她从未对真正的权势有任何留恋,之所以在从前疯狂追求权力,只是因为她需要这个权力去完成自己的一个夙愿而已。”
“什么意思?”
“如果她是崇尚权力的人,那么早在三百年前她就不会抛弃妖族,我试图去窥探她的那个愿望,但是一片模糊,只能作罢。那样的一个人,除非她认为加入你们有利于实现自己的那个愿望,否则绝对不会因为你们的盛情邀请而动摇的,”祁天临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都来了,要不要喝点热茶?”
“不了,我们现在急着向师祖回去复命呢,哦对了,我们师祖向请您出山,因为现在,帝都那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由于连汐市那边出事的情况和帝都的异常太过于吻合,现在即使是我们师祖心里也有点没底,老爷子托付我们一定要把话给您带到,而且您能越快越好。”
祁天临皱了皱眉头。
逢仙府的师祖,同时也是大掌门,与他是故交,但是那个家伙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轻易不会请别人帮忙,这一次却十万火急地派人来请他,恐怕事态已经出乎这家伙的意料了。
“我明白了,不过我先说一句,此次前往帝都,须提前为我准备好几样东西,没有那几样东西,即使是我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我说你记,一定要在我到达帝都的三天之内备齐。”
“好嘞,您说,我记着。”
年轻人和祁天临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厢房,院中便剩下了两位徒弟和三个客人。
“三位,别在外面站着了,小心冻着,来,屋里请。”两位徒弟说着话,把这三个人领进了另一件房间中。
这间房间显得极为素净,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一张床、一个可以折叠的桌子,三四把椅子,一边摆着一把老式沙发,一台电视机和电脑,仅此而已。
其实会客厅是有的,但是祁道长和那位进去商谈事情了,他们也知道自己不便于跟着进去。
“净尘前辈,祁道长他现在贵体安好?”
对于面前的这位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一脸文弱样子的“年轻道士”,一位中年人开口问道。
“劳您挂心,道长他现在身体好得很,”净尘微笑着说道,“道长现在每日就是背诵经书,溜溜弯儿干干活,有的时候很多活计他都不让我们俩帮着,怎么劝都不行。”
“那就好,老爷子当年为咱们做了太多,各门各派对老爷子真的是感激不尽,他老人家身体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们就放心了。”
“话虽这么说吧......但是目前是这样,在这之后谁又说得准呢,”净风在一旁接了一嘴,“老爷子最近又开始研究上卦书了,我感觉他应该又发现了什么,万一真的又用上卜算眼,恐怕他老人家的身体......”
“这就是我们小辈们的责任了。”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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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梦潇再次抬起自己的长筒靴,狠狠地踩在面前的男子的胸口上。
男子本来准备坐起来的身体再一次被踩了下去,白梦潇这一脚完全没有留任何情面,虽然刻意让自己避开要害,但是疼痛程度却是大大加重,男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胸口针扎一般疼痛——多半是肋骨折断了。
“嘴还挺硬的啊,”她身体前倾,揪住他的衣领,同时也把几乎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自己踩在他胸口上的脚上,“你们牛妖一个个都倔得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也许我现在应该跟你讲清楚你的处境,现在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明白吗?”
被一个长腿妹子,还是一个足以诱惑任何人的漂亮的狐妖妹子穿着长筒靴踩,想必在很多特殊的作品里是一种享受。
但是这得看踩人的那个妹子是个什么力度。
一般妹子踩了,最多也就是受点伤。
白梦潇可不是那种妹子——就刚才她那一脚,不仅仅踩断了面前这个牛妖的肋骨,还将他身下的柏油路面硬生生地踩出了一个凹陷......明明是看上去那么柔弱的身体,力气却大得跟个怪物一样。
被妹子踩对一些人而言是种享受没错,但是被妹子踩断肋骨的话,是不是享受就不一定了。
其实白梦潇完全可以采用魅惑来撬开对方的嘴巴的,但是说句实话......这个魅惑的作用是心理上的作用,正因为如此,它并不是一个稳定的控制技能,可能对正常人来说会让对方言听计从,但是对于一些性格极度偏激或者暴力狂啥的......很可能对方非但不会听她的话,反而会更加疯狂地试图用武力强迫她。
现在自己的战斗力解决面前这个牛妖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对方要是真的因为这个魅惑激发了什么潜能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好受吧。
“哈哈哈,我清楚你心里想着什么,老狐狸,你现在想要透过我们来分化‘变革派’的阵容,对吧?”被她踩得已经开始吐血的牛妖怒视着她,嘲讽地笑道,“但是,我们牛妖绝对不会轻易屈服,你想要重新支配妖盟?简直是痴心妄想!”
“分化?你们极端派那松散的合作关系还需要我来分化?”白梦潇不屑地在脚上又加了一点力道,“你们根本不需要我来挑事,只要稍微给你们一点小小的火花,你们的所谓的合作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我只是想要了解灰翎这个家伙而已。”
“呵呵,灰翎他还算是一个聪明人,至少在变革和守旧之中,他还是选择接纳了变革,不过恕我直言,这也不过是他的软弱而已。对于那位盟主,我没有什么必要去和你多说。”
“很好,我明白了,”白梦潇危险地笑了笑,“没关系,你不愿意和我说,我可以等,反正嘛,我现在的时间有的是。”
说完,她拎起了手中的施工用的大锤。
八十!八十!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