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一直争吵不下,星锐忽然开口道:“葛大师没有把握完全治愈吗?”

星锐的声音不大,而且语气也很平淡。但星锐一开口,争吵中的三人却立刻住了口。

这就是古境的气势,星锐虽性命垂危,但他暴起一击,在场的人除了云溟,没人挡着住。

“抱歉,还请星家主恕在下实力低微,治愈恐怕是不可能。”

葛大师赶忙回复,语气中再也没有刚才的张狂。

“父亲,您这病几年来一直解决不了,现在正是星家需要您的时候,延缓五年寿命可没有坏处啊。”

星桓也赶忙劝说星锐。

“呵呵,可是这位云小姐说,她有八分把握彻底治愈。”星锐一副悠然的样子,仿佛在看星桓两人的热闹。

“不可能!”葛大师震惊地站了起来,“就算是刚刚患上此症的人,我也只有四、五成痊愈的把握罢了。”

“是啊,父亲,就算这个小姑娘随师承七品制符师,但这么小的年纪,恐怕也就是低品级的制符师,怎能给您治愈呢。”星桓讽刺地说道,“这么多年来,几十位大师都给您看过,都没有人说能完全治好您的病,她敢如此笃定,怕是其中有诈。”

“我出不出手,还是要看星家主的意思,若是他不想让我治疗,我也不打算像某人一样赖在这里。”云溟悠悠地说道。

葛大师也是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刚要发作,不料星锐却是抢先一步打断了他们。

“若是葛大师不能保证痊愈的话,还请您去账房领一下这诊断的顾问费。您既然来了,我们星家不会亏待你的。”

星锐语气上十分客气,但却有几分赶人的意思。

“哼,那本大师就先告辞了,若是这小姑娘不能治愈,我随时接受你们星家的委托。”

这葛大师在中州界混迹多年,也自然听出话中的驱逐之意,说罢,他便退出屋子。

随着葛大师的离开,星桓也赶紧跟上。而在云溟要求下,星岚也是退出了屋子,在外面乖乖等待。

只不过,等待的人不只有星岚,星桓和葛大师也没走,三人都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结果。

葛大师自然是不相信云溟能把星家主治好,而且星桓许诺给他的东西太过珍贵,让他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星家主使用他的方案。

屋内,云溟准备给星锐疗伤。

“云小姐,星家现在动荡不安,就算将我治好,有些地方也需要您出手帮忙。”

星锐长叹了一声。

现在的星家基本分为三派,一部分支持他的大儿子星破,还有一部分人支持星桓,剩下的人追随星岚。

星岚的势力大多建立在星家人的良心上,大部分追随星岚的人都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而那些老家伙各个“明事理”,在利益面前,良心算什么?

而星锐这三年几乎不问家事,因此,他病好后,要拿出一些筹码来稳定人心。

“没问题,三张七品符箓给你撑场面,够不够?”云溟上前一步,准备为星锐做最后的诊断。

“那就多谢云小姐了。”星锐的眼皮跳了跳,随手就拿出三张七品符箓,这份财力和魄力,果然有七品制符师的风范。

正当云溟准备停止探查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云溟起身,眼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看往门口。

“星家主,我觉着只是撑场面还不够,现在有人送上门来,我们不如杀鸡儆猴。”

“哦?云小姐此言何解?老夫愚钝,还请云小姐赐教。”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门外的三人已经等候了快四个时辰。

“葛大师,您觉着这小丫头能治好我师傅的病吗?”

星桓向葛大师问道。

“哼,若是七品制符师本人来,还有几分治愈的可能。不过,他的徒弟怕是没这么大的本事。”葛大师不屑地笑了笑,“如果要是她能治好星家主的病,我当场拜她为师!”

闻言,星桓便是松了一口气。他倒是希望他父亲的病能治好,但不希望治好他的人是星岚找来的。

现在这派系竞争正是关键,若是他星桓能治好父亲的病,那自己未来的道路必定平步青云,就算是嫡子的大哥也争不过他。

“哼,那你等着拜师吧。”星岚此时突然冷声道。

“小丫头,刚才在屋内,看在星家主的份上没有动手。现在在外面,你说话还是小心点。”葛大师立刻佯怒。

“哼,这里是星家,我还怕你不成?要是一位正统的六品炼药师,我还敬你三分,一个不入流的毒师还敢如此猖狂,真欺我星家无人?”星岚也立刻回击。

“无知小儿,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星桓冷笑,在这里除掉她对自己来说是件大好事。而且这事还不会算在自己头上,毕竟是星岚招惹葛大师。

正当葛大师准备动手时,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来。

“何人在此喧哗,不知道家主需要静养吗?”

闻言,葛大师停了手。只见一个面色略显苍老的人不徐不疾地从远处走来,此人正是家族中的老大,星锐的大儿子,星破。

“大哥,你来的正好,星岚这个白眼狼想害死家主,好谋夺家族产业呢。”

星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什么,竟有这种事!”

星破看向星岚,但后者的眼中没有一丝愧疚和被揭穿的惶恐,只有一双清亮的眸子不卑不亢地回望。

星破捋了捋胡子,将头转向星桓,“我听说,星岚找来一位七品制符大师的弟子,打算为父亲治病。”

星桓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七品制符大师的弟子,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十几岁的年级不知天高地厚,在七品制符师那里学了几天就出来卖弄罢了,连品级徽章有没有都是另说。”

星破也是哼了一声,他明白星桓想挑起他和星岚之间的矛盾,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他和星桓都心知肚明,他俩彼此之间才是真正的竞争对手,星岚这个小丫头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竞争。

“星岚,可有此事。”星破装模作样地问道。

“我请来那位七品制符师的弟子确实年纪不大,但她有八分把握治愈爷爷。不像某个‘大师’,年纪不小,连详细病症都诊不出来。”

星岚回答道,同时还不忘奚落一下星桓和葛大师。

“哼,牙尖嘴利,你说她有真本事就是有?说漂亮话谁不会?”星桓冷笑一声,在他看来,星岚只不过是吹捧云溟而已。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解决六品大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了好了。”星破赶紧打断二人之间的争斗,“所以说,现在是那位七品制符师的弟子在为父亲治病吗?”

“没错,这是爷爷指名要求的,爷爷的判断总该认同吧。”星岚立刻说道。

星破摇了摇头,没想到家主已经昏庸至此,如此草率的决定都能做出来。

他们的确是应该遵守家主的决定,但现在的家主已经老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遵守家主的决定了。

星破现在也老了,他的修炼天赋平平,现在为止也只是圣境小成,因此,他的寿元远没有星锐长。

若是他当上了家主,家族的资源可以随意调用,再行突破、增加寿元也不是不可能。

心怀鬼胎的星破和星桓一直在门口等待,四人一同熬过了深夜。

现场的气氛随着时间推移,愈加凝重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家族小辈和家丁来凑热闹,而现在,只剩下了门口的四人。

这四人都没有片刻的离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因为这个结果关系到星家、亦或者说是星城的形势。

星锐经过这三年的伤病,撑到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多年的治疗和奔波耗尽了星锐的精气神,这次治疗若是不成功,他很有可能一下子背过去,从此再起不能。

星破和星桓两人都暗中布置下去,将这个消息告知自己派系中的亲信,如果星家主死在了此次治疗之中,那么一定要立刻采取措施。

夺权这种事情,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只有星岚是时刻关注屋内的情况,丝毫没有分神。

早上的太阳缓缓升起,但对于修炼者来说,一夜不睡根本没有影响,通宵修炼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身体上的疲劳的确没有,但众人都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中踱来踱去,尤其是星破和星桓,这两人已经开始计算得失了。

“哼哼,快一天了还没出来,星家主怕是凶多吉少了。”葛大师此时悠悠地说道。

“嗯?你是何人,竟出如此不敬之言。”星破皱眉,他只以为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是他二弟星桓刚找来的帮手,但从未问起底细。

“呵呵,此人是我请来为父亲治病的葛大师。可惜,父亲老眼昏花,将堂堂六品大师置于一边,竟让一小娃娃给他治病。”星桓冷嘲热讽道。

“原来是葛大师,失敬失敬。”星破赶紧上前,握住葛大师的手。

一位六品大师的分量,对他们星家来说是需要讨好的存在。

葛大师看到星破如此热情,也是与其寒暄了几句。

而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瞬之间,又是一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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