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知道水妖的心思从不在这广阔的大海，而是在浩瀚无边的天空之中，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将失而复得的力量全部丢掉，那就等于放弃了一切。

这水妖的身体根本就毫无战斗力，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但是时月懂水妖，他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却会支持这种做法，破而后立的确是一种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的办法。

所以他只是问了一句便住了口，因为无论水妖是强大还是像现在这样，都是那个善良的水妖，是对他好的水妖。

“你会不会失望啊，现在的我，可能不能带给你一些修炼上的便利了，也有可能更远更广的地方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水妖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双透亮的眸子盯着时月。

时月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不会啊，你的选择，我懂。”

一句“我懂”直接就戳向了水妖心底的最深处，这世间能这样说出“我懂”的人很多，但是像这样出自内心的“我懂”却让她泪目。

水妖观测人心的能力很强，时月的情绪波动从未有假，那是自然的流露。

“谢谢。”水妖支吾着说了一句，便再也开不了口了。

做这个决定，本身她的压力就很大。

但是不这样做，她这一生终究是会后悔的。

……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你也该回去了。”

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水妖开口道。

时月没有意见，此刻的天色也已经晚了，是该回去了。

海面上，两个人快速滑走着，此刻时月体内的星力也多了，所以在水面上滑行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并不起眼，一个是幼小的孩子，还有一个是丑陋无比低等的水妖。

他们在经过一片水域的时候，看到不远处聚集满了人，很多船只都在这里停靠着，像是在抢夺着什么东西。

时月看了看，在看到那身体的一刹那便明白了，那是独眼巨鲨的身体，特有的身体纹理在阳光下无比的引人注目。

也对，像是这样的妖怪身上到处都是宝贝，他那有一万年的骨头估计都够做一把把锋利的剑了。

“无知的人类啊。”水妖摇摇头，这独眼巨鲨的身体要是能吃，她还不给烤了？

这可是上等的补品啊！

只不过这独眼巨鲨生性残忍，大多带了煞气，所以吃了会背上一些微小的煞气，这些煞气对于平常人来说是一个很不好的东西，甚至还会带来诅咒。

她现在是特殊时期，并不愿染上这层煞气，还有时月，她就更不愿意了。

“走吧。”水妖把好奇的时月拉了一下，继续向前面滑去。

时月也只是好奇才看一看的，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他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时月就也跟着走了。

海上的风并不是很大，因为有些接近傍晚了，所以太阳看起来好像就在不远处，红红的，倒也有几分美感。

时月轻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凉爽的微风。

……

忽然。

“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破水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席卷了过来。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