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白发的少年闭着眼,轻轻抓着少女的肩膀,凑在少女的脖颈边。

少年的呼吸急促,扯着少女左肩衣服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唔。」少女被贴上来的少年轻轻推到了墙上,少年紧靠着少女,在少女裸露的皮肤上呼吸着。

「咳。」汐若将手堵在嘴前咳嗽了一下,

「那那那那那那个……」

少年颤抖着迅速侧过身,左手垂了下来。

居然看见帝王在后花园这里……

那个少年,就是之前在祭坛上和汐若见面的帝王。

「?」少女眨了眨眼,看向汐若。

「可……可瑞儿?」汐若看清了少女的脸庞。

「是我,汐若。」可瑞儿拉上左肩的衣服,系上扯开的扣子。

「你是帝国公主?」汐若略懵地歪过头。

「嗯,之前没跟你说有些抱歉。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可瑞儿整好衣领,转头看向白发少年。

「姐姐。」帝王声音略颤。

「曦……曦儿……」可瑞儿的嘴略无力地张了张。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见我的吗?」帝王仍低着头,质问可瑞儿。

「我……今天只是想从后花园过……没有想……」

「姐姐。」帝王提高音量唤了一声。

可瑞儿咬着下嘴唇,低下头。

「在诅咒消失前,这段时间不能再忍忍吗?」

「我不是怕我忍不了,曦儿」可瑞儿走上前一步,帝王转过身,侧过头。

可瑞儿双手握在身前,略低下头:

「你还小,我是怕你忍不了。」

「忍不了?」帝王抬起头,看着天空:

「有什么忍不了?」

「曦儿。」可瑞儿显得很急,但仍和帝王保持着距离:

「我一直都可以……」

「姐姐。」帝王转过头,直视着可瑞儿。

「曦……」

「我也一直都可以。」帝王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可瑞儿的双眸上,一眨不眨:

「不可以的,是帝国。」

「明明就没有关系,元老院也全都知道诅咒,为什……」

「数量众多的附属国,东方的晶海教,还未收复的叛军,哪个不在找借口?」帝王看着可瑞儿渐渐低下头,转过身。

「旅途辛苦了,姐姐。好好休息。」帝王迈开步子走开了:

「汐若,过来。」

汐若转头看了眼可瑞儿。

「汐若,去吧。」可瑞儿向着汐若苦笑了一下。

汐若转身跟了上去。

远处是后花园的边缘——浓密丛生的树林。

汐若跟着帝王走在圆石小径上,汐若走上前,靠近帝王。

「汐若,你的剑到了什么地步了。」帝王拄着权杖,脚步慢下来。

「指什么?」

「剑所倚仗的有什么?」

「额。」汐若愣了一下,回忆起启蒙院里教过的内容:

「剑术,剑魂,剑心。」

「全部都讲。」

「唔……」汐若略微想了一下,

「剑术的话,我继承爷爷的剑法,目前的进步只限于身体素质提升,没有其他剑法好学。」

「毕竟炎之剑圣他的剑术和其他各种流派的剑术基本都不兼容。」帝王点了点头。

「剑魂……不太明白该怎么做。」

「自然,以后你就懂了。」

「剑心的话,刚正不阿、惩恶扬善……目前也仅限于文字的阶段,还没有具体的能力。」

「说起剑心,你了解的有多少?」

「剑者仗剑的信条,是三条四字词语,第一条继承于师父,第二条取材于理想,第三条铭刻于羁绊。」汐若照着启蒙院教的说了一遍,

「可是爷爷只告诉了我两条。」

「第三条我来告诉你。」帝王转过头,看着汐若。

「唔……嗯。」汐若愣在原地,迟疑地点了点头。

「生死相依。」

「?」

「你拥有过一段深刻的羁绊,但这羁绊被强行破坏了。」帝王闭上眼,缓缓说着:

「虽说如此,但你至今仍没走出羁绊被破坏的伤痛。」

「??」汐若疑惑地看着帝王,

「还没走出?是指?」

「不是指村子,而是指村子里的一个人。」帝王睁开眼,直视着汐若:

「因为你的特殊体质原因,身体在感受到剧烈的可以永久伤及精神的感情波动的时候,自行大幅阻碍了感情的感知。」

「也就是,你的身体给你自己下了封印。」帝王侧过头,看向远方:

「那位龙种并没有解开你的封印,只是治愈了封印给身体留下的伤痕,封印依旧存在。」

「这封印……会给我造成阻碍吗?」

「阻碍并不大,只是会让你逐渐忘记你最珍视的东西,出于『自保』。」

「我不想……」

「我知道你不想,你极为珍视每一段羁绊,即使至死都不会想去忘记。」帝王打断了汐若,

「但是你很难和你的身体本身对抗。」

「……」

「这就涉及到剑心了,如果你忘了那些事情,违背了你的心意。这样对于一名将战斗都托付给剑的剑者来说,剑心会被大大削弱。更别说还没发展出攻击手段的现在,你可能会连正常战斗都受到影响。而且这种始于自己的封印别人极难解开」帝王转头看向汐若,

「所幸,你对羁绊的珍视,给封印的影响力造成了阻碍。只要时机成熟,你甚至可以强行化解封印。」

「我该怎么做?」

「现在你做不到,但至少可以先开个头。」帝王直视着汐若,

「首先,尽力思考你最珍视的羁绊是什么。」

「这……怎么思考?」

「从人开始想。」

「唔……」汐若刚刚开始从脑海里搜索,脑袋就传来一阵剧痛:

「头好疼……」

「封印察觉到了你有目的的思考,这是正常的阻碍。」

「不行……不行……疼得无法思考……」汐若喘了口气,捂着头蹲了下来。

「你要靠自己突破它。」

汐若眼神空洞地放空了意识,脑袋的剧痛慢慢缓解下来。

「哈。」汐若颤抖地呛出一口气,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

「你甘心忘掉深爱的羁绊,输给自己吗?」

「!」

汐若的心揪了一下。

那个人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泛黑的视野里。

「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几乎要将脑袋撑爆般的疼痛感袭来,汐若左右手使劲捂着脑袋。

前不久……前不久还提到过她,想到过她的……

视野泛起了黑雾,痛感却剧烈且清晰。

她坐在地上的样子……她吃饭的样子……她睡觉的样子……

扭曲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伴随着变本加厉的痛感:

你不必想起她。

「不行……她是……她是……」

她喜欢小野花……她很会做家务……她摸过汐若的头……

「一切……一切事情,什么小事都好,只要关于她……」

视野已经完全被黑暗覆盖,感知变得模糊:

说过了,你不必想起她。

那个人是……那个人……

「她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汐若狠狠地咬了咬牙,

「她是我小时的玩伴,从小和我一起生活,她是我的……」

莲儿。

碎裂声响起,汐若无力地侧倒在了地上。

手上,紧紧握着那个小巧的木剑挂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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