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都没有。老子要是有系统还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公爵约翰苦闷地说。
伊琳娜女士瞪着眼睛看着那本宝典上的字迹。在那个关于系统的问题下面，写着翻页指示：如果回答‘有’，则翻到第5页；回答‘没有’，则翻到第37页。
她戴着一层很薄的魔法手套，小心地把书页翻了过去。
“也就是说，你所说和所做的一切均出于自己的意志，没有一个类似于系统的东西对你进行强制性的要求——例如不做某件事情就会丢失生命。”伊琳娜照着37页最上端的话读了出来。
“是，都是我的意志，怎么了？”公爵反问。
伊琳娜看着下面的一行注释：危险程度评价调低。
“你穿越前是怎么死的？”伊琳娜问了一个核心问题，一下子把公爵的心都揪了起来。
往昔的回忆画面在脑海中如同刀割。他低声说：“这个问题能不能别问？”
“必须回答。”伊琳娜照着书读。
“行行行……你让我先喝点水。”
公爵约翰紧皱着眉头。喝了点茶水之后，好像稍微舒缓了一些。
“快一点。”伊琳娜催促道。
这也不是她想说的话……而是那书上写着，如果对方磨蹭，就要多催促。
“你们知道什么是枪吗？不是你们那种魔能枪，是火药枪、是一种俗称冲锋枪的很先进的枪……”约翰痛苦地低着头，“你们知道子弹穿过脑袋是什么感觉吗？”
“别说那些无意义的形容词。”伊琳娜振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死于枪杀？”
“是的。”
“是误杀或类似的偶然事故吗？”
“肯定不是！那个狗逼女人……我知道那个女人……我知道肯定是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约翰全身颤抖起来，“屠灭者……你们不懂……”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狂躁。
伊琳娜看着书上罗列的翻页指示，关于非事故性暴力袭击死亡一栏。如果之前穿越者回答的穿越年份晚于2023年，则翻到第45页；如果早于2023年，则翻到41页。
“你的国家发生了战争吗？或者大规模的动乱？”
“呵呵……动乱，当然动乱。至于战争，我觉得是迟早的事。联邦早就完了。”约翰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
“动乱发生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引发的？”
“你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不管对于你们还是对于我都毫无用处。”
伊琳娜生气了。“让你说你就说。别老是想着跟我们耗。”
“行行行……黑色五月你们知道吗？联邦的黑色五月运动？”
伊琳娜看着书本。她曾经翻阅过整本的内容，印象中没有这个奇怪的词汇。
“你说说。”
“看来你们那个伟大导师没给你们讲这些内容……呵呵，就是大家都已经过不下去了，所以就上街去了。2026年四月底的时候，联邦首都中京的二十几所大学集体提升学费，后来又有几百所大学也跟着提升学费。大家都没钱读书了，又回不了老家去，所以就去抗议了。五月份开始的，他们就管这叫黑色五月。”
“所以你因为参加抗议、而被隶属于联邦的情报人员枪杀了？”
“不……条子都罢工了。”约翰说，“跟你们说了，也没有用……那个人，那个女人，她是个疯子……她不是联邦官方的人。”
“你为什么会在动乱的环境下被一个疯子针对性地杀死，而不是错杀或者事故死亡？”
“因为我知道，那个疯子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冲着我们这些有名有姓的人来的。”约翰回答，“她讲道理讲不过我们，街头打架也打不过我们，就只能拿着枪来杀人。”
伊琳娜看着书页上的字迹……导师并没有对此进行详细的备注。
导师自己死于那个“没有魔法的世界”的2023年，所以对这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任何描述。只不过，这个家伙自称死于2027年，那么中间四年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特别大的变化、特别多的科学进步……他知道的也不会比导师多多少。
如此一来，这个人的战略意义就并不算太大。如果问询流程结束后发现此人犯下了重罪、必须进行相关的裁决……到那个时候，他也就不具备值得让古特兰对他进行特赦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