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地方。

坐在凄冷冰凉的台阶上,我的精神已然开始涣散。

出于种种原因,我已经提前预知了即将会发生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非常的棘手,我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但是我却无可奈何…

或许这就是命吧。

...

“魏神姬,你还好吗。”

颜黑茗蜷缩在台阶上,睁着大眼睛关切得注视着我。

“我…很累。”

我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你现在害怕吗。”

颜黑茗接着问道。

“怕,怕死了。”

我再次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味,隐隐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断断续续地枪声。

...

“这次要是…要是能出去,我铁定金盆洗手,不再涉足这一行。”

颜黑茗苦笑着喃喃道。

“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我无奈地瞟了她一眼。

“到底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我已经猜不透了。”

“如果这次你还再骗我,我应该就没有明天了。”

“你可以考虑跪在我的坟前金盆洗手。”

我冷冷地说道。

...

颜黑茗抿了抿嘴,把脑袋贴在了阶梯上,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

...

...

(进入第三人称叙述)/(十五分钟后)

地府左侧五六米高的萤石墙壁上,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盗洞;那正是永生集团当年所打通的豁口。

突然,一捆黑色地绳子从洞中抛了出来,五个人伤痕累累的人,扶着绳子陆陆续续地滑了下来。

一行人都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有男有女,手里都拿着锋利地冷兵器,上面粘着不明生物的体液。

每个人的动作都很迅捷,看起来各各都是攀岩的老手。

“去看看,东西在哪。”

杨亦白抹了抹身上粘稠的腥臭液体,满脸的不悦;她的语气非常地强硬,这是她惯用地使唤式口吻,专门用来使唤身边的人。

这次被使唤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

...

“小白,你口气好一点;大家都处在合作的阶段,激化内部矛盾是不可取的。”

“合作共赢尊重互利才是我们支持的方针。”

一个年轻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开始说教。

杨亦白似乎有些不屑,但是又不敢敷衍男人,只好一边假笑一边挠头。

...

“杨小姐急得应该,杨小姐误伤了茶子都是因为我的交接工作没有做好。”

“这是我的责任。”

“但我相信茶子一定可以完成她的任务。”

被杨亦白使唤的老男人正是安逸山。

“安先生不必自责,小白做事太莽撞了,误伤了颜小姐我们也有过失;颜老先生以及颜先生的遗体我们一定会完完整整的运出去,并给予安葬;好让二位前辈得以善终。”

年轻的男人说话非常中听。

“有劳钟队长了,我这就去附近瞅瞅。”

安逸山抱了个拳,便朝着巨大黑色容器的方向径直走去。

...

望着安逸山的背影,杨亦白对着身边的两个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好安逸山。

“钟头,恕我直言,你们两个人的废话是真的多;有这功夫,魏川一宝贝女儿的脑袋我都能给你提来。”

杨亦白小声地喃喃。

“安逸山算是半个神经病,你对他太狠,小心他突然爆发咬你一口。”

被称作钟队长的年轻男人擦了擦手里的钢刀,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

“诸葛神大人需要魏神姬的活体,或是全尸。”

“你不要贪图爽快,带回去的若是一袋子尸块,诸葛神大人可能会把你做成人彘。”

...

杨亦白咽了一口唾沫,故作轻蔑地笑了笑。

“我有分寸。”

...

“颜黑茗的腿都被你打残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分寸。”(钟)

“我说我把颜黑茗看成了魏川闺女,你信吗?”(杨)

“再说了,我怎么知道颜黑茗是高级内应,又没人和我说,我还以为她中途反水了呢。”(杨)

“别叨叨了,那边有情况。”(钟)

...

安逸山并不在乎巨大容器里装了什么,而是绕过容器,朝着远处濒临水源的阶梯走去。

那边,有一个人正在朝他招手;招手的人,正是坐台阶上休息的颜黑茗。

...

“茶子,你还好吧?”

安逸山走到了颜黑茗的身边,蹲下身来扶起了她中弹的小腿。

“已经拿下了,怎么样,给力吧?”

颜黑茗指了指倒在一旁的魏神姬,呲着牙竖起了剪刀手。

安逸山将自己的冲锋衣脱了下来,披在了颜黑茗的身上。

“让你受苦了。”

“杨亦白打伤了你,这个仇我会记住的。”

安逸山面无表情,从背包里掏出了绷带和镊子。

好在颜黑茗的伤口不是很深,一咬牙的功夫,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

...

“对不起了,颜小姐,这都是小白的过失。”

钟队长和杨亦白已经跟了过来。

安逸山沉着脸帮颜黑茗包扎伤口,颜黑茗望了一眼杨亦白,又看了看钟队长。

“没有关系的,都是为了爷爷和爸爸,这点误会也算不了什么。”

...

...

魏神姬被另外两个伙计抬去了一边;

据颜黑茗所述,魏神姬其实继承了魏川一的全部本领,一路上带着自己冲到了这里。

杨亦白和钟队长听后都有些惊愕。

“怪不得,这个女人能把叶芙堂给救出去,原来一直都在扮猪吃象!我这就去杀了她。”

钟队长一把按住了气愤地杨亦白。

...

“这么说来,这里的事情,她全都知道?”

钟队长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问道,神情言语之间充斥着怀疑:

“那你是怎么制服她的,她的本领应该也不小吧?”

“她解下了她的项链,希望我可以帮她绑绑头发;我便趁机打昏了她。”

颜黑茗很认真的解释道。

“我之前哭了几次,还骗她说我唯一的亲信老安也被人杀害了,以此来博取她的同情。”

“后来和杨小姐闹了场误会,弄巧成拙,反而加深了魏神姬对我的信任。”

颜黑茗的逻辑没有丝毫的破绽。

...

“对啊,魏孤子的闺女很弱的,我一只手就能打瘫她。”

杨亦白连忙补充道。

“这样啊。”

钟队长思索了片刻之后,恢复了和蔼的神情。

“真是帮了大忙呢,颜小姐。”

“此行虽然没能消灭叶芙堂,但是却意外的收获了魏神姬,回去也可以勉强交差了。”

钟队长扶了扶眼镜,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二位的诚意我也感受到了,请放心,往后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同事的。”

钟队长说着,便招呼杨亦白朝着魏神姬的方向走去。

颜黑茗裹着冲锋衣,默默地盯着远处躺在地上的魏神姬,轻轻地咬了咬下嘴唇。

...

...

黑色容器的后方,大概十几步的位置,有一口形状复杂的铁棺,上边雕刻着异国的文字与花纹。

这与之前那口六角铁棺的构造如出一辙,若能打开铁棺上被称之为【天码盘】的秘钥,应该又是一口可以通往下方的铁井。

魏神姬就被扔在了这口铁棺的旁边。

...

“快点下去看看吧,我都等不及了。”

杨亦白站在钟队长的身后喃喃道。

“急什么?你知道怎么下去?”

钟队长白了杨亦白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哈?这…不就是个二十八位的天码盘嘛~”

杨亦白歪了歪嘴。

...

“天码盘的规律诡异异常,先不说二十八格会有多少种启动方法,你每试一种,都有可能会触发这里的机关。”

“别的我想不到,你若是把头顶的东西,或者是那边的黑色大罐子给弄开了。”

“大家今晚都得死。”

钟队长啰嗦道。

...

杨亦白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景象。

这座宫殿的顶部,是一片巨大的,椭圆形的,如同水面一般地淡蓝色水膜;隐约会泛起微微地波纹,就好像是一面湖泊倒挂在了顶上。

经过考证,那确实是一面湖泊…

这面湖泊,正是魏神姬之前所坠入的,生满巨型水蚊子的外围湖泊;没人能想到那片湖泊的正下方,竟然就是核心区域【地府】。

...

这样看上去,这个宫殿又很像是水族馆里的海洋隧道;然而奇怪的是,有水有光,宫殿里却没有被映出任何的水光。

更加令人费解的是,究竟是怎样离谱的水膜屏障,居然可以顶得住一面湖泊的重量。

...

“那我们处心积虑的绑她过来到底是为了啥?”

杨亦白指了指魏神姬,满脸的困惑。

钟队长看了杨亦白一眼,又看了看铁棺,淡淡一笑…

这口铁棺上镶嵌着二十八颗巴掌大的夜明珠,先不说下面有啥,光是这几颗珠子,都让人看得直咽口水。

...

“虽然我们不知道秘钥,但是打开铁匣子的方法,其实也不止一种。”

“恩?”

杨亦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有一种特殊的血液,只要滴在天码盘中心的水晶槽中,就可以凭空打开铁匣子。”

“不过这种血液,已经快要绝种了。”

钟队长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魏神姬。

“你是说,魏家人的血??”

杨亦白眯着眼睛,满脸地惊愕。

“魏家?呵呵,那种卑贱的家族何德何能,能让这么牛比的古代机关记住他们的DNA?”

钟队长冷笑一声…

“啊?难道是…”

杨亦白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惊愕到了极点。

“没错,是燕花依的传承,但这种血并不叫做燕家血…”

“它的真正的名字…”

...

“叫做【豢龙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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