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瓶和杯子碰在了一起，没有梦碎的声音。

夏晨用的酒瓶，而齐素眉用的则是杯子。

夏晨并不觉得用酒瓶是什么不干净不卫生的行为，只不过是有些人酒量不行，觉得用酒杯可以显得自己酒量还不错。

对于夏晨自己来说，则是根本没有这一方面的顾虑。

不管是酒量还是身体，夏晨都没有担心的地方。

在齐素眉看来，这个少年外表是有些老派的斯文儒雅，说话却是带点情场老手，专业渣男的气息。

这种感觉，的确是老派的，用来对付女孩子，肯定会嫌弃过于主动和老旧。

但是对于齐素眉这种即传统又拥有美好的青春年华的记忆的女人来说，则是还算受用。

大概就是……渣男中的old school。

齐素眉浅浅的喝了一杯，并没有全部喝完。

而夏晨则是无所顾忌，屯屯屯就是一大口。

齐素眉看了，只觉得这个少年不惺惺作态，不故作绅士，倒是的确显得不太一样。

“我们……只聊天吧？”

齐素眉看到了周围的几个同学上手都已经算是小场面了，有的甚至在法式热吻……皱巴巴的脸和年轻的脸庞，交织在一起。

唇齿交汇。

那场面不禁让人想起1118。

所以齐素眉此时才会说出这句话来，表达自己和她们并不一样，来这里只是随便的坐坐打发时间，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

夏晨点点头。

“当然。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不喝酒都可以。”

齐素眉笑了笑。

“我不喜欢喝酒，最多也是红酒。”

“所以红酒是你保养的秘诀么，其实在我看来，这就是天赋异禀。”

被这么说天赋而不是后天的保养。

齐素眉心里是有些美滋滋的，但是久经社会的磨练，齐素眉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称赞就喜形于色，于是浅浅的笑着摇摇头。

“人总会老的，而且红颜易老，亘古不变。”

夏晨点了根烟，并没有礼貌的问对方能不能接受自己抽烟。

自己又不是来相亲的。

齐素眉皱了皱眉，她的确不太喜欢。

还好她和对方坐的还比较远，不会第一时间让自己遭受烟雾的侵袭。

吐息了一口烟雾，弥漫了少年的脸颊，轮廓有些模模糊糊。

但是却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平静中带着一点低沉磁性的声线，就像是一个历经了沧桑的成年男人。

“谁能抵挡岁月的侵蚀？不过在我看来，上天是眷顾你的，你看，它也不想你老去，甚至想让你年轻一辈子。”

“噗嗤。”

齐素眉终于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然后眯着眼睛打量了对方一眼，正好碰到了夏晨勾起的笑容，在渐渐散去的烟雾之中。

夹着烟的少年，脸庞望着前方，眼眸里的光泽晦涩不明。

但是此时他的气质，特别而神秘。

齐素眉不得不承认，对于成熟的女人来说，有吸引力的绝对不是外表，而是这个人的气质，这个人身上的故事。

他还这么年轻，这一切的感觉就像是虚妄的错觉。

更像是为了满足自己对青春年华里那段回忆的幻想，而特意制造的虚幻。

齐素眉笑着低下头，然后再抬起头来，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恢复正常。

两个人随后谈天说地。

让人惊讶的是，根本不是什么调情的场合，也不是什么无营养的话题。

夏晨陪着齐素眉从保养说到了化妆，从化妆说到了生活的柴米油盐，又从生活的财米油油烟说到了茶余饭后的艺术造诣。

从唱歌说到了跳舞。

从拉丁说到了恰恰，追溯芭蕾舞的起源文艺复兴，再说到从小学习芭蕾舞能对人的形体、气质产生多大的影响。

“我有个女儿啊，就不听我的话，不学芭蕾。还特别喜欢吃！人家女孩子这个年纪瘦的跟什么似的，她倒好，像只猪！”

说到自己有一个女儿。

其实齐素眉并不算是什么心门大开，而是用这样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将这一切当成一场普通的闲聊，不要涉入私人感情，介入对方的生活。

因为一个在KTV做少爷的少年，承担不起这一切。

而夏晨却是轻松的笑道。

“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他们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不喜欢也难得学出什么东西来。”

齐素眉看了对方一眼，这话说的你自己就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

不过想到对方的年纪，大概是在读书的年纪，可能家里比较贫困，无法去上学只能过早的进入这种场合做这种事情。

有些可惜。

但是齐素眉当然不会像林橙一样，生出什么要拯救对方的心思。

和对方无法负担自己的生活一样，自己也负担不了对方。

所以一开始，这场相遇，就注定显得束手束脚。

“不过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夏晨拿起酒来喝了一口，一天随便喝几瓶，然后控制自己达到微醺的状态，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个点缀。

当然要是到了酗酒这样的地步，只能说是没有节制，百害无一益。

齐素眉看着夏晨，缓缓说。

“从你的谈吐来说，见多识广的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但是我觉得你做其他事情也应该会有出路的。”

夏晨笑了笑。

“我没有什么见识，都是从过来的一些顾客嘴里听到的，照搬硬套，只是班门弄斧。”

齐素眉其实不认同夏晨的话，但是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就代表不愿意说出其中缘由。

很快，到了离开的时候，齐素眉和她的同学们一起离开皇钻KTV。

如齐素眉所说，她没有多余的钱支付什么所谓的小费，但是夏晨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表现的相当随意，甚至是潇洒了。

将齐素眉送到门口的时候。

齐素眉想了想，对夏晨说。

“对了，你电话号码是多少？以后我可能不会再过来了，但是我身边有人有这个需求，我可以给你介绍生意。”

夏晨将电话号码给了齐素眉。

却是笑着摇摇头。

“如果像你的同学这样的，就不用介绍了。最起码，也得是你这种质量的。”

齐素眉笑着离开了。

自己身边有自己这种质量的女人？很显然几率不大，那么对方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要么就她自己过来，要么就不用介绍了。

至于为什么又要告诉自己他的电话号码？

齐素眉不想去深想了。

今晚的回忆不错，仿佛让自己一夜之间，心态都回到了更年轻的少女时代。

直到回家，齐素眉还在想。

为什么这样子的少年，会来做这种事情呢，特殊，而又神秘。

PS：好兄弟萌，无内柜，搞点票，虽然我只有一更，但是我有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