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这边你负责一下,我有点累了。”刘傅宇对明智交代过后便离开擂台,此时已是午后,今日直至现在并没有一位能够进入战队的,这让他有些心累,所以他想去看看武功队训练的如何。

刚进入府邸,他便听到从练武场的吼声,那气势已经远远不同于刚到的时候,他敢确定,现在这个武功队的战斗力一定不会太差。

他随着吼声而去,绕过府邸的小阁楼与湖水,一路悠哉游哉的晃到练武场,进入眼帘的便是根据司徒钟所指导改建的练武场,它将原来的一大片砖瓦房与树林改建成了三个练武场,这已经是最大的可利用地区了。

据司徒钟报告所言,为了保证府邸的环境与舒适度,他认为其他地方已经不再进行改造,所以之前走过的那片大湖泊与枫叶林还有更多的楼阁便没在拆除。

三个练武场的确足以,并且这一个练武场就有五、六足球场那么大,训练自己所带的士兵以及城内的守军绝对绰绰有余。

午后的阳光洒在大练武场,现在虽已入冬,可沙漠里的冬天却丝毫不觉得冷。刘傅宇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不过燥热似乎让所有士兵都变得有些暴躁,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拜见大人。”练武场里正在休息的士兵见刘傅宇来立刻起身行礼,然后将头埋的很低,特别是那些这三个月内新入第十战队的士兵们,他们从身旁的兄弟口中了解到自己这位将军的传奇故事,不免更加害怕。

西朔谷相对外界太封闭了。绝大多数人甚至连百灵宴都没听说过,他们根本无法跨出这片沙漠,那座巨大的城池仿佛成了所有人的监牢。

所以那些士兵在这些天里被激发出了强烈的渴望,他们太希望看到外面的世界了,特别是回头看时才发觉从前的自己是多么浑浑噩噩。

刘傅宇挥手一笑,将自己盔甲撞的叮咚响,“军中不必拘礼,都休息会儿。”他笑着让他们都坐下,司徒钟的训练方法他是听赵星说过,每一位士兵至少都要在手臂和小腿上绑上大石块和木条来进行训练,这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刘傅宇能够想象那些个士兵训练完腰酸背痛的模样,不过现在应该不会了,看着这些士兵在一旁聊的热火朝天的,他便不再去打扰,直接像最里面的练武场走去。

“力道太小,你们都是没吃午饭么?我一个老头子都能在这刻上两寸,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是准备回家种田啊!”司徒钟训斥,他厚重的声音将练武场的各个角落传了个遍,骂的他面前年轻人无地自容。

在场每一个人深知司徒钟年事已高却依旧如此魁梧健壮,所以他骂人没有任何一人敢不服。刘傅宇看着他们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块巨石,足足有三个自己这么高,石头上被画满各式各样的痕迹,深也有浅;有的甚至被戳出一个大洞,看的刘傅宇也想去试试。

他走过去,被司徒钟所发现,“子宇。”他说着,继续让眼前的这一小队人去练习,他们对力量的把控还是太不到位了。

这小队足足有五十余人,骂过之后额外的不甘心,走道一旁开始相互切磋磨练力量,刘傅宇隐隐约约能见到他们的衣服鼓鼓的,想必里面一定是装了什么重量级的东西。

“司徒前辈,辛苦了。”望着不远处的茫茫人海,刘傅宇是真心感谢这位双鬓以白的老人,本来到他这个年龄应该在家里围着火炉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却依旧还在这里训练新兵,要是没有他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上手。

司徒钟听刘傅宇的话,连连笑着挥手,“这本是属下的职责。”他说着与刘傅宇共同看远方,双手抱胸将他的盔甲压的弯曲笑,才放小声音吟吟夸奖,“倒是现在的年轻人有很天赋,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有初步的成效,这是其他战队所不敢想的。”

“属下曾在第九战队担任教官,那是一个骑在战马上的战队,但老实说他们新兵的天赋远远不及这些孩子。”司徒钟的白胡须被风吹的飘动,他像一座厚大的山站在这里,尽丝毫没有他这般年纪的老迈。

刘傅宇并没有了解过他的故事,但从他左手手臂上那一条长长的刀疤便可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我们也有些把握了。”刘傅宇心里有些震撼,这个武功队他虽然没怎么插手,但成长与进步是他亲眼所见,自己如果能有一只强大的武功队,那可以省去许多事情。

好在自己现在身在西朔谷。可以让司徒钟放手去办,他对此也积极支持。

在战场上如此多年,他早已发觉现代军队体制的的弊端,如果一个战队里只有某种单兵,面对特殊情况显然是无法面对的,所以他异常支持刘傅宇的改革。

只是他有些不解,刘傅宇说的“把握”是什么。“子宇似乎是有什么顾忌?”司徒钟直接问,他们武人之间没那么多“规则”所以大多数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刘傅宇点头,然后看头顶那轮被山峰所围绕成的圆形,“近日入冬,夜间更加霜冻,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已经困扰了他一段时间。

“或许是近来擂台之事惹得子宇烦心,休息段时间便会没事了。”司徒钟安慰他,虽然他不知道刘傅宇在担心什么,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深吸一口气又叹息,摇头不再看天空,“但愿吧。”风吹的有些喧嚣,吹的身旁那块石头直飞石渣。

“对了,司徒前辈,朱知何在?”他问。

“在那。”司徒钟指了指不远处,并且明白了他的来意,立刻离开对着刚才训练的士兵们喊:“年轻人们,休息时间结束了!”

刘傅宇笑看他们,这么高强度的训练给他是完全无法进行的。于是他朝着司徒钟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自己想去找的朱知。距离这里并不远,但他却是一个人在那默默练拳,与周围休息的士兵完全形成两种对比。

他一边走近一边观察,朱知的拳法刚猛生硬,看上去不像是太极,但他每打一圈都能引起周围空气的异动,这是他所能感知到的。只见朱知的拳速越来越快,朝着一个方向攻击了至少五十拳之上,最后手掌气息才爆发而出,只是他将那股气息收敛的很好,并没有让旁人所觉。

朱知的两个手一上一下的横在他胃部的地方,中间的缝隙隐隐出现一个黑白图标,刘傅宇看的太清楚了,就是八卦的图案。只是那图像并没有那么显眼,而且只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他皱眉摇头,似乎对刚才有些不满。刘傅宇继续走,和周围士兵们打过一次又一次招呼,这些士兵可真是太热情了,只有短短的路段尽然走了许久。

不过刘傅宇可是观察到,朱知太极八卦可能没有练成,连个最基本的八卦图都凝不出来。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说不准人家早就练出来了呢。

“练得不错。”刘傅宇走过去笑称,这里已算是练武场的边缘,几乎没有人会在这里练习,所以周围就只有他们两人。

被他的声音打断,朱知回头看才发现刘傅宇来到了他的周围,立刻回身给刘傅宇行个礼,然后才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大人您好。”

现在的他每日洗漱打理,再穿上了第十战队黑白相间的军装,早已不是三个月前那副衣衫破旧、满脸黄土的乞丐模样。 而且仔细看他还有些英俊,只是身高略有不足,站在刘傅宇身前才到他的胸口。

“不必拘礼。”刘傅宇笑着挥手,“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说着他就看上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慢慢走过去坐了上去,丝毫没一点战法的形象。“你也坐。”

他拍拍旁边的位置,然后手撑在石头上,就像回到了大学校园里坐在大片的青色草地上。可等了半天朱知却不敢坐上去,“大人,这……”他吞吞吐吐,犹豫了很久。

“都说了,我这没那么多规矩。让你坐就是坐,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吗?”他笑骂朱知,他自然知道朱知指的是什么,并肩而坐显然是不符合礼节的。但既然刘傅宇都这么说了,朱知自然不可能违背他的命令。

见他坐下刘傅宇才笑这点头,“这就对了,说起来我年龄应该比你还小,所以不用在意那么多,看来你这八卦练的并不精通啊!”

听到八卦二字,朱知立刻眼睛睁得像牛一样大,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别人说这个词了。猛地一听真的是太让他震惊。“大人您怎么……”

“从前在家乡听说过,我也算是喜欢老庄之学的。”刘傅宇不知从哪找来了个狗尾巴草含在嘴里,看的朱知一脸茫然,也不知道他是无聊还是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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