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王殿下,老奴来这里,传一下皇后娘娘的话,还请寻王殿下先将手头的政务放一放随老奴进宫,还有请将那个孩子也一起带上吧!”一直侍奉在凌霄母后身边的李公公却在此时突然道访,若是在平时倒也不算奇怪,毕竟母后身为皇后纵然父皇允许也不可能放着这身份到处跑。李公公便是一个最合适的传话人。
可今日这话中的孩子,很明显就是在指紫曦了。这件事儿凌霄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毕竟他从来没有在身边留过贴身的女奴,现在突然带回来一个孩子,会引起注意也不奇怪。
“那个孩子?你是说紫曦?这是母后的意思吗?”
“是,皇后娘娘得知了殿下的近况,所以想了解一下罢了,还请殿下快些准备。”
凌霄不免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忧母后,毕竟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性格他还是摸得很清楚的,只是紫曦,这才安定下来没多久,突然要入宫,那个小家伙应该会有些害怕之类的吧。
书房里紫曦一手拿着草药,一手拿着药典,再看看旁边希希疏疏的已经摆上了好几种。就连那小册上也早已记上数笔,那奋笔疾书的样子,总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殿下,您来了”紫曦如往常一样软软地贴近着凌霄的胸膛。凌霄也如之前一样揉了揉着孩子的头。软软的,这样一个并不算太正常的词语,可这是凌霄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形容紫曦的词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轻轻柔柔的,说实话这让凌霄很没有抵抗力。
尽管和紫曦相处也不过才一两个月,可这样亲切的感觉却十分的熟悉。毕竟在凌霄的记忆力这样的相拥已经不止一次了。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是什么殿下,仅仅只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而已。
“好了好了,来,让我看看小紫曦这几天努力的结果。”凌霄拉着紫曦的小手走到案台旁,拿起那个小册子,果然和预想的那样记录着各种药物的作用,以及生长环境……果然很到位,关键是这孩子自识的也快,而且这几天山河经的初云卷,九山卷也差不多都学会了。
“那…那个,殿下…殿下是有事要和我说吗?”紫曦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也是一下子变得躲躲闪闪的。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想到就算是这样很平和的语气却让这个孩子吓得赶紧匍匐在地上。“对,对不起,奴婢刚刚…刚刚听到殿下和客人的谈话了,求殿下恕罪。”
如果不是今天这样一个情况,或许凌霄还没有发现这些天紫曦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无论大事还是小事,哪怕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都会把这个孩子吓到,也就是说那些本意是想带来一些安全感的行为,反而给这个孩子增添了压力。
凌霄大概也能猜到紫曦在想什么,大概就是担心因为一些小错误被惩罚,又或者被生气的主子送回教司轩,一个被主人讨厌送回来的女奴之后会有什么下场?这是很多和紫曦一样的女孩想都不敢想的。
“别怕,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王的母后想见一见你,要我带你进宫罢了,如果紫曦因为害怕不想去,本王就自己去见母后,到时解释一下就行了。”凌霄把紫曦拉进怀里安慰着。
“可是,真的可以吗?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女奴而已,就算如今能在殿下的身边对于奴婢来说也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话还没有说完,凌霄就轻轻的捧住了小家伙的脸。
“对我而言,紫曦就是很特别的,那天我答应过会好好爱护你,不仅是现在也是以后,这个王府也将是你永远的家,所以不用那么害怕。来吧,本王带你换身衣裳。”说着就拉着紫曦去了王府里的绣坊,进皇宫自然不能穿现在这一身,凌霄买的那一套也只是在院内用用而已,现在外出自然得换一身其他的衣服。
皇城在整个帝都的中心,几乎占据了整个帝都1/3的面积,那里面可是有着上万名宫人呢,这还不算上每年由教司轩分选的女奴。马车在宫城门口停了下来,在往里就要换轿子了。这一路上凌霄都紧紧的抓着紫曦的小手就担心这孩子太紧张。
凌霄给紫曦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腰间也系上了一枚玉佩,就是当年凌霄十岁生辰时太后亲赐的玉佩。虽然像玉佩这样的凡物再珍贵也不会贵过灵器,但这可是太后亲赐,宫里的人也都
这皇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危险的,凌霄也知道自己连几个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牵扯到甄权夺位,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呢。让紫曦带着这个,有时为了防止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动她。
“紫曦,待会你得一个人留在那里等母后,本王得先去见父皇,所以才让你带上这个玉佩,有这东西,这宫内除了父皇和母后便没有人敢动你。”凌霄领着紫曦朝后宫走去。
“殿下,殿下不与奴婢一起去么?”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后的紫曦拉了一下凌霄的衣袖,有些紧张的问道。
“本王得去先见过父皇,见过父皇以后就会到金鸾殿找你,母后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你在那里与她聊聊天就行了。”
到了后宫的入口处,凌霄便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去了盘龙殿,如果没有想错,父皇这会儿应该在那里批改文书,此时去刚刚好,紫曦则由李公公领着去了凤鸣殿,也就是皇后的寝宫。
凤鸣殿里,紫曦跪在大厅里,尽管凌霄说过没事,但紫曦还是很担心,毕竟像她这样的小奴隶,地位甚至不如宫里的宫女。万一犯了错,后果又该会怎样?况且奴隶要跪着见客这本来就是规矩。
过了一会,殿内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在众多宫女的陪同下从后殿走了进来,这边是当今清源的皇后,这一身素衣可不是不受宠的表现,因为这看似朴素的一身衣服实则是用久鸢鸟的羽毛编织而成,别说是这个成品的价格,就算是这单单的羽毛依然价值不菲。
因为皇后并非清源朝人,而是出自于六大宗派,性子自然也是向着自由,那一身皇后的朝服实在是厚重的很,一向宠妻的皇帝自然不会让自己最爱的人惹这么多麻烦。皇后在上座款款坐下,周边陪同的宫女除了一名贴身宫女全部都退了下去。这偌大的凤鸣殿便只剩下三个人而已。
“你就是霄儿从教司轩带回来的孩子吗?霄儿没和你说过吗?在我这里不需要这么跪着,在那坐下吧。”那里有一处微高的地席,这也是清源最常见的椅子的样式。皇后的语气十分温和,她大概就是那种真的喜欢小孩子的人。
但是这种温和的感觉带来也只能在凤鸣殿看到了,若是换了宫里其他的妃子,又或者是大臣府中的后院,那些嫔妃和贵妇依旧是不把奴隶当人看的。在这皇宫里生活的宫女就知道,再这样一座辉煌的皇宫里,有那么一个角落,除了笼子和各种各样可怕的刑具,再无其他的东西,不是专门处置宫内人的慎刑司,而是用于惩罚奴隶的,尤其是女奴。就算眼前的奴隶不过只是十岁左右的孩子,那些惩罚的人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