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法琳小姐是个JOJO狂热者,被她影响的我对此也略知一二——无论是黄金精神还是漆黑意志,坚持自己的目标并为之不断努力,这就是存活在世间若想要有意义的唯一法则。

*

夜,乌萨斯帝国首都。

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的脚步轻快,却又如此舒缓自在,仿佛旁人的侧目都与她无关。

血魔。

萨卡兹也将其视为恶魔,缠绕着凶狠、血腥、残暴的标签,血魔在哪里都不会受到欢迎,在乌萨斯更是如此。

正是这个原因,当华法琳迈步走在街上的时候,人们看她的眼神永远不像是在看医生,而像是在看矿石病患者。

事到如今要说自己还没有习惯,那也过分矫情了。

华法琳叹了口气,攥紧了口袋中的针。

“无关人士禁止入内——啊!”

守卫的士兵甚至还没有说完这句话,下一秒他的喉咙就被轻而易举地割开,即便叫喊也只有微弱的气声。

他的尸体缓缓倒下,最后的视野是一对血红的眸子,那白发的女人缓缓一声叹息,断绝了他的意识。

手术刀如它该有的样子那般沾满了血污。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另一个守卫畏畏缩缩地举起手中的长枪,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之颤抖着声音惶恐不已。

华法琳回过头看他,沾满了血迹的面孔神色淡然。

“带我去见你们的队长,我和他有话要聊。”

*

“你是说……整个乌萨斯??”

我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不可自抑地睁大了双眼。

“华法琳小姐要和整个乌萨斯对着来??!”

“冷静,凯尔希,告诉你这些已经是我违背诺言了。”

赫拉格背对着我站在我的对面,手里攥着那把长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注意到他拿到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不行,她这么做太荒唐了,我要去找她——”

“唯独这点,我不可能允许。”赫拉格手中的刀砰一声敲击在地上,他缓缓扭过了头,目光严峻,“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与你无关。”

“乌萨斯做了什么?和那场火灾有关系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

“你对他说了什么,如实告诉我。”

手术刀贴在男人的脖颈,周围是黑洞洞的枪口,华法琳的目光却依旧冷漠。

子弹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她的刀抵着的,正是这个国家可以称得上是核心之一重要角色的脖子。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乌萨斯针对矿石病患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切尔诺伯格是关键区域,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作为近卫队的队长,不应该一无所知才对。”

“切尔诺伯格……切……”

*

“矿石病患者肃清……怎么会……”

我坐回了沙发上,看向赫拉格先生的目光有些茫然。

他向我点了点头。

“现在矿石病还无法治愈,唯一能做的就是应急措施和隔离——而对乌萨斯而言,仅仅隔离还远远无法满足政治需要的管理,所以对矿石病患者,铲除和肃清是唯一的办法。

“你在切尔诺伯格应该也看得出来他们对矿石病患者的厌恶,与此同时,萨卡兹的战火也紧随着矿石病的扩散蔓延,某种意义上说,矿石病患者肃清站在宏观角度上看,似乎是最优的结果。”

“但是……但是这样的话——”

“没错,他们的所作所为,远比把患者作为实验品要恶劣的多,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和乌萨斯决裂,并且对将军这个称号依旧心怀厌恶的原因。”

赫拉格把头扭了回去,看向窗外。

“切尔诺伯格之所以是最大的矿石病患者聚集地,其实也是因为阿撒兹勒的存在,将这里与乌萨斯隔离开,但与此同时,切尔诺伯格也被迫成为了……关键的区域。”

*

“导火索就是这样诞生的。”

男人脸上带着笑容,不过那笑容丝毫不显得平静,只有近乎狂气的狰狞。

“乌萨斯会向切尔诺伯格宣战,就靠那个男人对我们提出的要求的拒绝,乌萨斯可以理所当然地吞食切尔诺伯格,清理掉所有的矿石病感染者——你猜得不错,这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所以你们杀了他。”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是我们杀了他,甚至没有人会知道他死了——像那样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角色,除了我们会把他作为乌萨斯曾经的战士和现在的叛徒看待之外,还有谁会在意呢?”

“呵。”

华法琳轻轻地哼笑了一声。

“你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没有任何作用。制造出那样夸张的火灾,事到如今还在奢求无人在意,你真的不如赫拉格适合在乌萨斯的近卫队工作,将~军~”

“……火灾?”

男人的眸中露出一丝错愕,他环顾四周从周围每一个人的视线中掠过,最终阴下了脸。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

*

“但关于那次火灾,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怀疑。”

“诶?”

“如果说是乌萨斯官方策划了这次行动,那未免也太过张扬了一些——切尔诺伯格的警察并没有发现男主人的尸体。”

“……诶?”

*

“那场火灾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华法琳小姐翻着白眼,鼓着嘴扶着脸颊斜倚在沙发上,一脸埋怨。

“……是你太心急,而且太自以为是。”

“别的不说,幕后黑手是谁?”

“不知道,不过,大概是我们意想不到的某个人吧,毕竟这是连乌萨斯都没有注意到的意外。”赫拉格自顾自倒着酒,“喝么?”

“不喝,伤口还疼着呢。”

“挨了不少枪子儿啊,你把近卫队队长怎么样了?”

“嗯?放心,我处理得很好,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在说什么,近卫队队长一夜神秘消失,还说什么不会被人发现……”

“嘛,我擅自动了点手脚啦,偷偷提拔某人上位什么的。”

“谁?”

“不认识。”

“……不愧是你。”

赫拉格叹了口气。

“也就你有这个胆子干这种事,要是政治真的这么简单,到时会轻松很多。”

“我又不是什么政治人才,这种问题你去问魏彦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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