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出发了。

薛庸二人没有选择与李途一行人同行,而是先他们一步早上半个时辰便上路。

“……雷子。”

走在路上,薛庸叫了声身后的小厮,那名为雷子的壮汉小厮便牵着马来到薛庸身边。

“大人,有何吩咐?”

沉吟间,薛庸说道:“到了宥扬,你且悄悄打探下那李途小哥的身份,切记暴露身份,也莫要对那李途和他身边的人无礼。”

“是!那在下是否要先行一步前往宥扬打点人脉?”

“嗯,你去吧,现在走的是官道,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顺便提前和这次宥扬乡试的督考使知会一声,我到了。”

轻道一声“得令”后,雷子便扶着薛庸上了马,随后便闪身而出,只见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这般潜身渡行的轻功,当真是一绝。

而薛庸骑着马,也不催鞭,只是信马由缰般地在马背上颠簸着,同时嘴角牵起耐人寻味的微笑。

“呵呵,看来三个月后的乡试,宥扬会出现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了,虽我此次前来宥扬并非全是为了督考乡试,但此般趣味也不要错过了才是。”

一边说着,薛庸一边骑着马儿向宥扬城奔去。

…………

“嚯,这宥扬,当真是气派,就连城门,看着都固若金汤。”

赶着大清早的路,李途历经了三四个时辰的奔行后,终于来到了宥扬城下,看着那宥扬城门前那往来不绝出关入关的人马,李途感叹着城市的繁华。

一旁与李途同样第一次来宥扬的邱易瑶也兴奋地东瞧西看,尤其是等众人通过检查入了城中的街上,那热闹的场景,直把这小丫头心中的顽皮性子撩拨得蠢蠢欲动。

“呐,呐!李途哥哥!等会儿我们去逛逛吧!去吧!”

被拉着手臂晃啊晃的,李途也是苦笑连连,不带怒意地嗔骂道:“小丫头,我这次来宥扬,可不是为了玩的,这两天我要准备乡试的报名,还有顺便拜会一些城中的老儒生,哪有功夫像你一样能到处玩。”

“唔……李途哥哥真讨厌,我也是为了能让李途哥哥能放松心情才要你和我逛逛的嘛,谁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哼,李途哥哥真是太没眼色了。”

而听着邱易瑶那与自己置气的话,李途也好笑地回道:“哈哈,好你个瑶儿,把我以前教你骂别人的话骂到我头上了,你这丫头不出三天就没个正型,出到外面胡闹岂不丢人?”

“哼!我不管!李途哥哥,你以前就没和我出去玩过几次,现在我们人在宥扬,你陪不陪我玩?”

拿这几年来无形间越来越懂得跟李途撒娇的邱易瑶没辙,李途只是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自然是要陪你好好在这宥扬游玩一番的,但也得等我将乡试的准备做了吧?不然到时候不是没本事考试,而是没赶上报名,岂不是落得个笑话?”

听到李途向自己保证会一起出去游玩,邱易瑶这才喜笑颜开,坐在马车中兴奋地晃荡着双腿,心中喜悦。

行过几条街道,就来到了一家名叫邱春苑的酒店家,这是九年,前邱家在宥扬城置办的产业,专门做游客寄宿的生意,准备的客房与环境很适合静心研读,且离书铺文墨房也近,还能以字画文章换得酒菜住宿,故每逢三年的乡试,来这里寄宿的书生是络绎不绝。

马车刚停下,那酒店里便出来个接客的小二,见到领头的姜护卫,便立刻笑着相迎。

“哎哟喂!是姜大哥来了,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来,马匹还是您来安置是吧。”

“嗯。”

嗯了一声,随手打发了这懂事的店小二一些钱,那小儿便屁颠屁颠地去店里叫掌柜的来了,而李途与邱易瑶也从马车上下来,趁着姜护卫叫人去马厩放马张罗的时候打量着这邱春苑的招牌。

“看这店里的景象,当真是生意兴隆,老爷的商业门路,的确是厉害。”

这么说着,只听一声吆喝:“哪儿的话呢,老爷的生意当然是兴隆滚滚,财源不断啊,想必二位就是老爷吩咐要好生接待的邱大小姐和李途小兄弟吧?在下邱春苑的掌柜,已经叫人准备了一桌接风宴,快,里面请。”

“掌柜的客气了,姜大哥,你也带着兄弟们一起来吧。”

“放心!都有的,都有的!快里边请!”

伸手引着,李途与邱易瑶二人便在姜护卫的跟随下走进了邱春苑,一进店里,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那是各种各样美味佳肴的香味,不只是能闻到,还能听见不少桌上的客人在举杯对饮间,谈论着各自对乡试的准备。

听着耳边那或轻声,或喧嚷的文语对互,李途心下也想加入进去,一展才学。

“来,接风宴在二楼的包间里,请。”

而随着掌柜的话,李途将思绪拉回了本来的冷静中,看着同样对周围好奇连连的邱易瑶,依旧是笑着拍了拍她那可爱的头,大步踩着梯子上了二楼。

做了九年的酒店,那底蕴自然不用多担忧,满满一桌接风宴,菜色不重样,更是香飘四溢,即使是一道蔬菜菜肴,也做得精致。

邱易瑶在自己身边吃着,虽说有着点矜持,但在李途看来却无所遁形,那大快朵颐的样子他看着觉得十分好笑。

“来,李途小哥,这次能和兄弟在这儿吃上这般宴席,都是沾了你们二人的光,姜某敬你一杯!”

“姜大哥客气了,小弟不胜酒力,以茶代酒,莫要见怪,干。”

“干!兄弟们,喝!”

包间里热闹的吆喝,掌柜看这般情况也赶紧张罗厨子做菜好不忙乱快活。

李途将每道菜都吃了几口,便不再多吃,也算是请这一个月来尽心护卫的壮士们多吃点。

“李途哥哥,你怎么不吃啊?来吃个狮子头,口感味道都好极了!”

看着邱易瑶嘴里慢慢还嚷嚷着替自己夹了个碗口大的狮子头,李途只能苦笑着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吃饱了,你多吃点就是。”

而那姜护卫却不买账,带着手下兄弟大声吆喝道:“李途小弟,你这样可不行啊,别是书读了一肚子,饭却连半碗都咽不下,这怎么行,来来来,常常这道酱鹅肉!”

随即,大家都来为李途夹菜,看着碗里那堆成了小山的菜品,李途面带苦涩,但这般嬉笑吵闹的氛围,他并不讨厌。

酒足饭饱后,姜护卫打了声招呼,留下几个手下,便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干,而李途与邱易瑶,则是随着掌柜上到这邱春苑的五楼,那是老板为二人备好的两个最好的客房。

看着邱易瑶带着女侍进了自己的房间后,李途也让护卫守在门外,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简单扫了扫房间的布置,直奔床榻,倒头就呼呼大睡,直到门外的护卫的 敲门声吧自己吵醒,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呼……时间正好,去报名吧。”

说走就走,李途便带着护卫,风风火火地前往宥扬乡试的报名地点,城西的云来阁,那里不只是报名的地点,还是六月乡试的考试地点。

“嚯,人还真是有点多。”坐在护卫的肩膀上,李途眺望着前方的队伍,长长的队伍快把李途挤出街道了。

“李途小哥,这也是自然,宥扬的乡试报名,刚好就是从昨天开始的。”

听着身下护卫的说法,李途点了点头,从护卫身上下来,静静地等待着人流的前进。

又是将近一两个时辰的等待,终于等到了李途,在报名官那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李途填写了自己的名字,并确实地拿到了记载了自己参加考试资格的牌子。

“啊,李途哥哥!”

刚离开排队的街道,李途便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自然是邱易瑶了。

这小丫头身边带着路上被她一直拒绝要来服侍的女侍,眼下终于能待在邱易瑶身边照顾,自然是面带喜悦,时刻不离邱易瑶,就连她向李途招手,也想跟着一起了。

而见到邱易瑶,李途也笑着,匆匆快步接近过去,两人在街上相遇,好不快哉。

“李途哥哥,你报名了吗?”

“嗯,看,这是考试牌子。”

“既然报名好了,就陪我逛街吧!之前敲你门,你怎么都不回应,真是气死我了。”

“哈哈,好,那就陪你逛逛,不过说好,你可千万不能往偏僻的地方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明明没上过几次街,却头头是道的,还是跟我来吧!”

说着,邱易瑶就拉着李途的手,牵着他在街上走了起来。

李途拿到了考试名牌,自然是闲了下来,既然巧遇了邱易瑶,陪她逛街也是没有丝毫拒绝的道理,便索性任她拉着,在这繁华的街道上东跑西窜。

至于身后的女侍和护卫,也紧紧跟着二人。

要说新奇,李途的确是感到新奇,像街上卖的小吃糖水,面具纸人,以及惊奇的杂耍,都让邱易瑶大声叫开心大笑的同时,自己也心情愉悦。

“看啊,李途哥哥!河边那里的人在干什么呢?”

顺着邱易瑶所指方向看去,李途看见她所指的河边,有几人正在将一捧点了蜡烛的莲花灯放入河中,随着河流飘走,那番景象,让邱易瑶欣喜地叫着。

“真好看,呐,李途哥哥,你说他们是在干什么呢?”

而李途看着河边的人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们,应该是在放花灯。”

“花灯?”

“就是他们手里那放进河中的东西,花灯。”

“嘿,李途哥哥你又知道了,我才不信,等我去问问,若不是花灯,可有的你笑话看,嘿嘿。”

说着,邱易瑶便拉着李途上前,来到河边一对女子身边,问道:“两位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呀?”

见到邱易瑶与李途两个孩子,那两个女子也眉目温润,蹲下身子回答道:“我们在放花灯啊。”

“花灯?”

“是啊,就是那河上飘着的莲花灯。”

瞪大了眼睛,邱易瑶惊讶地看向了李途,她没想到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李途,居然会知道这是花灯。

而李途则是谢过两位女子为其解惑后,便拉着还有些愣愣的邱易瑶离开了。

“怎么样?果真是花灯吧?”

“李途哥哥怎么知道的?明明平时也不出门?”

哈哈笑了两声,李途说道:“傻丫头,我虽平时不出门,但却从书中了解了这个世界,哪像你,平日里就知道玩,却连玩了什么都不知道。”

“哼!李途哥哥又取笑我!”

“哈哈哈,别闹气了,我们也去买几个花灯吧,看那儿。”

“哇啊!是卖花灯的!好!”

在邱易瑶那欢快的笑声中放了花灯,李途转过头,看着夜幕笼罩下这灯火通明的宥扬城,心中感慨万千。

“……浮华大千皆本色,曲玉枝头唱几人。寻寻觅觅阑珊处,只道灯火梦中人……”

口中喃喃,他还记得上一世,他就是在一个这样的地方,与自己挚爱的妻子相遇,相识,相伴。

“诶?李途哥哥,你怎么哭了?”

听见身边邱易瑶的惊叹,李途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划过一抹清泪,苦笑着将泪痕擦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揉了揉邱易瑶的脑袋,便继续迈开步伐,不再停留。

…………

邱春苑,一楼酒馆。

“读书科考,为求一功名,却倾覆了多少赤子之心,败坏了多少清风之气,书生提笔三两贯,官家挥墨价千金,可叹,我自诩一身才学,却因出身贫穷,只能靠一字五钱来贱卖自己的才华,可叹啊!”

看着自己桌对面,一个满脸惨然的书生,正悲愤地喝着酒,喝着自己准备的酒,李途轻笑。

“非也非也,兄台此言,差矣。”

来到邱春苑半个月后,李途便找了掌柜的,要他帮忙开设了一处接待书生,聊天解闷的行当,而面前这位看着落魄的书生,便是其中一位。

而听到李途的否定,那书生皱起了眉头,愤愤地又饮下几口酒,说道:“小弟尚年幼,怕是不知这世道的艰辛,更不知世道的不公!我寒窗苦读十年,卖出的字只值五钱,而那远坐朝堂的官宦,只是随便提笔,即使不好,仍有不知多少人为了巴结奉迎高价收购,怎能不叫我心生愤懑?”

听着他的一番说道,李途也不急不缓,只是慢慢为自己的被子倒满了一盏茶,说道:“既然兄台心中如此清晰明悟,又为何要来参加乡试,入那朝堂?成那令你憎恶的人?”

“哼!我不甘心就此落魄,既然世道不公,我自然想要成为那人上之人,成为挥墨之间便值得千金来买的人物!有错?”

“有错。”

“错在何处?”

“错在眼前。”

“你……哼,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世道人理,可笑。”

面对对面书生的讥讽,李途自然没有置气,只是默默吹着杯中的茶水,说道:“兄台可知,在下请你喝的这壶酒,值多少钱?”

听到这个问题,那书生愣了愣,只一寻思,便答道:“想必有一两吧?”

李途摇头道:“错。”

“半两?”

“又错。”

被连番否定,那书生心下也有了预算,便胸有成竹地说道:“也是,小弟看着不像是有财力请素昧之人饮好酒的身份,那这酒,想必应该值50钱吧。”

“你越说,越错。”

面色古井无波的李途,啜饮清茶,说出了答案。

“这壶酒,是城东老儒生王敬之亲自酿制的藏酒,无价。”

瞪大了眼睛,那书生叫道:“不可能!王老儒生的酒,你一个小小孩童,如何拿得出?休要骗人!”

而李途却只是将酒壶提起,那酒壶地下的署名便呈现在书生面前,见那代表了王敬之的署名印记,书生还傻傻乎乎的。

而将酒壶放下,李途说道:“你连酒的好坏都分不清楚,又怎么分得清自己什么高下?这是其一。其二,你鄙夷朝堂贪官,却又想要成为那一类市侩巴结之人,着实可笑可怜。其三,便是你连读书人的傲骨都没有,书生提笔三两贯,文人气节价千金,千金买得仕途道,难买傲骨儒学风!你的话说完了,不送。”

听着李途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那书生心头震动,更自惭形秽,低着头,在周围同样听着李途讲话的人的目送下,灰溜溜得离开了。

而李途自始至终没有看那人一眼,只是拍了拍还剩半壶不到的美酒,叹道:“唉,可惜了王老儒生的这壶酒,喂了这么个不懂品尝的人,可叹,真的可叹哟。”

“李途小哥,所言极是,只是不知在下能否也沾沾这壶酒的书生气?”

正自感叹间,李途面前坐下了一个人,眉目俊彩,风流倜傥,正是薛庸。

见到薛庸,李途也不客气,招呼掌柜拿了个大碗,在他面前满满地倒上。

“小哥真是豪气,薛庸佩服。”

“呵,佩服我不如佩服这碗酒。”

抱拳拜谢后,薛庸二话不说,将香醇的美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碗,口中仍发出意犹未尽的舒爽赞叹。

“半月不见,李途小哥越发神气活现,薛某在此恭喜。”

“承薛庸兄吉言,这次薛兄前来,可也是为了咨询谈天?”

薛庸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如此自然好,可在下今天来此,有别的目的。”

“可说否?”

“愿听否?”

“你说,我就听。”

点点头,薛庸说道:“在下这次来,是想问小哥一件事。”

“问。”

“在下来到宥扬城后,一直百思不解,为何小哥,那天晚上谈天时,就确定这次乡试的范围,是《四海同阁》与《千秋告礼》,甚至连这两篇文章的具体段落都确定了?”

“我那天说过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就会那么选。”

“正因如此,在下便越发好奇,小哥为什么会觉得如果是你,就会从这两篇中出题?依据是什么?”

李途看着薛庸,摇了摇头,为他又倒上了半碗酒,说道:“因为需要。”

“需要?谁需要?”

“朝堂上需要,或者说……当今圣上需要。”

听到这番回答,薛庸眼中再次露出半月前那天晚上的错愕,他直视李途,却看不出说了这些话的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早在一周前,他派去打听李途身份的雷子就将李途的生平一点不漏地带到了他面前,在薛庸看来,李途的家境实在是太过平凡,平凡到连可疑都算不上。

而这样一户平凡家庭出身的李途,却有着这般见识与胆魄,薛庸只道是庆幸自己与他算是交好的一边,心下感叹着,用眼神示意着在门口等候的雷子。

雷子在得了眼神的命令后,便点了点头,将围在他与李途身边的人群都打发了,等到周围安静下来,他凑近李途,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李途……你有没有兴趣,去朝堂做官?”

“薛兄问的问题真是好生奇怪,参加科考会试之人,哪一个不是为求功名?”

而薛庸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是要你,在六月的乡试上,拿下头筹,然后,和我走!”

“哦?薛兄这话又是何意?”

“小哥不必过多探究,只要告诉我你的想法,愿,或不愿?”

“……这乡试头筹,我会试试……”

沉默间,李途说道,可没等薛庸面带喜色,他便接着说道:“只可惜在下家中还有父母要回去看望,只怕就算我得了这乡试的头筹,也无法和你离开,所以薛兄所说,还是算了吧。”

“呵呵,没关系,有你先前的话,就够了,在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告辞。”

薛庸不会担心李途担心的爹娘问题,只要到时候派人帮李途把父母接来一道,想必到时候李途会再做考虑。

心下已有定计,薛庸起身准备离开,而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从腰间取下一块洁白浑厚的精美玉佩,放在李途桌前。

“我差点给忘了,小哥的这壶酒,着实美味,无价二字,当得起,在下不便收无价之礼,这枚玉佩权当往来,日后有缘,来日方长。”

“薛兄走好,不送。”

“哈哈,若是送了,在下还真是不习惯。”

看着大笑中扬长而去的薛庸走出酒店,李途转而将视线看向桌上的玉佩。

良久,他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玉佩收进怀中,继续喝着那清清淡淡的茶水,等着接下来与他聊天的人。

而另一边,薛庸出了邱春苑后,便带着雷子前往了宥扬城的云来阁,那里是考生报名的地方,如今报名截止,自然是有士兵把守,保护考场重地。

而那些森严的士兵在看到薛庸的到来后,却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薛庸直达云来阁内。

一进阁内,便见到一个清瘦的老者,对薛庸抱拳拜礼。

“宥扬城督考使,见过钦差薛大人!”

薛庸挥挥手,示意老者不必多礼,与他一同坐下后,说道:“我这次来,虽不全是为了乡试,但还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来定夺这次考试的出题,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但这次,我已有定计。”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敢问大人打算如何出题?我也好叫督考司赶紧准备。”

“《四海同阁》,还有《千秋告礼》,这题目虽说我来之前就已想好,但今天才决断,着实抱歉。”

“大人不必如此,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我还有其他事,不便多留,这次乡试的督考,劳烦你尽心尽力了。”

说完,薛庸便大步离开了云来阁,前往了自己在宥扬落户的偏僻居所。

晚上,看着窗外那幽冷的月光,薛庸叹道:“这宥扬的乡试,定是他化龙腾飞的开始,李途小哥,你还会给我带来多少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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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ltiny·testtary 2019/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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