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其中一女面色略微有些疲惫,轻轻打着哈欠。
“小花姐白天又忙着打牌了吧?明知道今晚要守夜还不好好休息。”
“芷兰上次赢了我好些首饰,今天不赢回来,我又怎能罢休。”
“呵呵,我怎么听说小花姐今天又输了好多。”
“呸,多嘴。”
众人行至一处荒废的院落,却见这院子里到处都是枯枝落叶,破旧的房屋上生满了苔藓,不知是有多久没人打扫了。
那荒废的屋中,传出一阵幽幽地哭泣声,众弟子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今天被关到禁闭室里的花奴,好像是叫鸢尾吧?”其中一女子叹息道,“听说,是得罪了晚香师姐。”
“倒也是没有得罪,晚香师姐这个人心眼小,见这花奴长得比她漂亮,才故意教训她的。”那面带倦意的弟子玉手遮着樱唇,又是打了个哈欠,“好巧不巧的,又被二宫主和宫主撞到了,她哭成那个样子,自是入不了二宫主的眼,才被罚来了禁闭室。”
“那倒也是可怜。”另一人唏嘘着摇头,这移花宫的高压政策,隐隐让众女子皆有一些极端的变.态心理,想那晚香还是花奴的时候,也是被师姐打骂使唤,好不容易熬出头,心中的压抑自是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了。
“话说回来,这禁闭室里,是不是还关着谁来着。”正准备离开,那颇为疲惫的少女揉了揉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嗯,确实是还关了一人,听说,还是位白衣姐姐。现在想来,那位姐姐已经被关了十年了吧。”那带队的蓝衣女子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十年?那位姐姐犯了什么错,竟然被关了十年?”那几位女子皆是意外的看着这资质最老的蓝衣女子。
女子摇了摇头,惋惜道:“我也不知道,但听送饭的姐妹说,她在被关入禁闭室的时候就已经疯癫了,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疯了啊,真可怜......”
众人又继续往前走去,走过路口,却是看到那一身白衣的闫云正从对面走来,见到闫云,众女皆停下脚步行礼。
“宫主贵安。”
“嗯。”有些心不在焉的抬了抬眼皮,闫云点了点头,背着手从她们身边离开了。
“宫主这个人,虽然是男人,倒是比外面的那些货色强多了。”见闫云远去,那名面色疲倦的女子低声说道。
“他倒是好说话,有些无法对大宫主二宫主她们请求的事情,和他说了自然会给咱们行方便。”蓝衣女子点点头,看来这闫云在移花宫弟子眼中的评价还算不错。
“上次芷兰姐就是找宫主要了一周的假出宫去玩了,大宫主和二宫主的话,那肯定是不准许的。”
“那下次我也找他要一个,天天在移花宫太闷了,我想去海边捡点贝壳串首饰......”
——
听着身后巡夜弟子的脚步声远去,闫云稍微松了口气,衣袖下紧攥着一瓶金疮药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下。
他来到那破旧的禁闭室外,看着禁闭室这般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把人关到这种地方......”
咂了咂嘴,闫云拿出钥匙将禁闭室门打开,刚开门,一股恶臭就从屋内袭来。
“咳咳咳,这,这是什么味道。”
如同下水道一般又臭有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在移花宫那么久,闫云这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恶心的味道,平日里闻香喷喷的女孩子闻久了,被这种味道一刺激,闫云差一点就吐出来。
强忍着恶心,闫云皱着眉头看了看屋内,却见这不大的破屋子里,到处都是枯黄的稻草,没有桌子,没有床铺,甚至就连马桶都没有。
到处都是肮脏的污秽之物,闫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东西,也不想去说这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道委屈的哭声在屋内响着,闫云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到角落的杂草堆里,白天见到的那粉衣少女抱着腿缩在那里呜呜的哭着,闫云心下一叹,走了过来。
听到声音,粉衣少女身体一抖,抬起头,那带着道道伤痕的小脸上升起了一丝恐惧之色,在看到是闫云后,少女的眼中立刻升起了一道水雾。
“宫......宫主,呜,呜呜呜......”
“咳,你是叫......鸢尾是吧?”闫云心中一叹,这鸢尾看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期许之色,明显是以为自己能救她出去。
可是,这移花宫的规矩,他一个空架子宫主,又怎么能干涉呢?
将手中的金疮药递给了她,看到鸢尾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闫云心中虽然也不太好受,但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偷偷塞一瓶金疮药,送点吃的,这就已经很极限了,想要自作主张的把她放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一个月你先委屈一下吧,等你出来,我想办法把你调到外面花田去工作。”
听到这,鸢尾眼睛一亮,拼命道谢。
外面花田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却不用再受人打骂,也更加自由一些,对这些花奴来说,在花田中工作,已经算是天大的奖励了。
见她如此开心,闫云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一道幽幽地阴笑声,却从一堆杂草中响了起来。
“咯咯咯咯......十年没出去,这移花宫,怎么还来了男人呢?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