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道行这么穷的嘛,连个梯子都没有?”

我站在一旁吐槽道。

叶芙堂搀扶着雕像,小心翼翼地踩在了六角池半人多高的池壁上;池中全都是黑色的蠕虫,叶芙堂的这种行为简直形如走钢丝。

“萤子,甩一下,我够不到。”

...

头顶铁棺打开的豁口正对的是六角池塘的中心;人站在池塘边缘,手根本就够不到位于中心的绳子。

“好,您拿到之后请把绳子捆在腰上。”

萤子控制着下降的高度,避免绳子触碰到池中的蠕虫;左右摆动了几下之后,绳子终于甩到了叶芙堂的面前;叶芙堂一把就拽住了绳子,扶着雕像下到了安全的地方。

...

我警惕地望着阶梯口的位置,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进行着某种极限的逃生…

就像电影里的可怜女主被变态杀人魔监禁在了陌生的房间里,女主偷偷挣脱束缚之后,惶恐的在杀人魔的家中逃窜;杀人魔得知女主逃走之后,手持尖刀在后面快步追赶;最终女主逃到了防盗门前,只要打开这扇铁门,她就可以成功逃生…

然而铁皮防盗门的门栓年久生锈,非常的难搞,门栓上还捆着一串非常厚重的铁链,取下它也很耗费时间;最后关头,女主用颤抖的双手努力地掰动着铁皮防盗门的门栓,期间时不时地回头张望身后的走廊…

走廊昏暗而寂静,然而越是寂静,女主的内心就越是惶恐;她生怕自己还没能掰开门锁,就看到杀人魔提着尖刀不紧不慢的出现在走廊之中。

...

我此时的心情和掰动着门栓的女主是一模一样的;我此时最怕的就是在我还没能上去的时候,那群人就已然打着手电走上了阶梯…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紧迫感,此时的我已经汗流浃背,汗珠顺着我的脸颊汇聚在了我的下巴。

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伫立在生与死的边缘,前方的生门正在缓缓地打开,后方的死门正在朝你伸手。

...

“好了!”

叶芙堂的动作非常的迅捷,可以看出她此时也慌得一批。

“您再往上爬一爬,根据勾股定理,您这样是会浸入池中的。”

萤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短发女孩正趴在铁棺的边缘手忙脚乱地指挥。

因为光线的缘故,我无法看到女孩的长相…

...

“你们抓牢!”

叶芙堂直接纵身一跃,抓住了自己所能抓到的最高位置;头顶七八个男人同时拽着绳子。

这时叶芙堂的脚尖已经挨到了池中的蠕虫,却又在顷刻间被上面的人给提了上去。

半分钟都不到,叶芙堂就逃离了死亡,抵达了安全地区域…

我痴痴地望着头顶的手电光,以及叶芙堂艰难爬出豁口的背影,竟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

“快点,下面还有一个!”

叶芙堂扯着嗓子喊道,

“把绳子上的虫子踩死,不要沾到这种虫子!”

叶芙堂非常着急地喊道。

望着上方忙碌的众人,不知为何,我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或许这就是重获新生所带来的感动吧?

...

“下面的兄弟,绳子够长了嘛?”

黑色的绳子再次缓缓地放了下来…

“还…”

我刚想带着哭腔开口,突然一声震耳欲聋地枪响,直接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脸上的喜悦已然变成了木然…

阶梯口处,一个高挑的人影正单手持枪,打着手电站在那里…

被射断地半截绳子掉入了六角池中,浸没在了密集的蠕虫之下。

...

“芙堂姐姐的命还真是硬呢,想不到这样都能给你逃掉…”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阶梯口处传来…

“杨亦白?呵,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牲口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讲话?”

叶芙堂趴在豁口边缘大声地骂道。

杨亦白瞬间抬手,对准豁口就是两枪,叶芙堂连忙缩头,躲在了手枪射不到的地方继续骂道:

“你们杨家果然都是下贱的狗,早知如此,我叶家先祖就应该让你们的祖宗饿死街头。”

“不过也没关系,今天我就要为和道行清理门户!”

“萤子,炸死他们!”

...

话音未落,一个铁疙瘩就从上面扔了下来…

墓室中的众人瞬间哗然…

我靠在六角池边不敢出声,捂着嘴巴绝望地攥着手中的金乌石;一听叶芙堂想要炸人,连忙把头埋进了双腿之中。

阶梯口处的众人都为之后退,唯有杨亦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

“是手雷吗?”

杨亦白不慌不忙地捡起了地上的铁疙瘩。

“叶家的老古董连枪都不会用。”

“用照相机来冒充手雷?为了保护小弟,芙堂姐姐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可惜,我没有上当。”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呵呵呵呵呵呵…”

杨亦白语气非常的怪异,听上去似乎有些愉悦…

“既然这只爱管闲事耗子救活了该死的你,就让它来为你抵命好了…”

“芙堂姐姐也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轮到你的。”

“我会用你伙计的皮肉做成衣服,然后邮寄给你;冬天到了,可不要感冒喽~”

杨亦白愈加地兴奋起来…

...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已然遍体生寒;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能哭出声来。

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了衣服上,此时的我已经沦为了瓮中之鳖…

同时我听到在杨亦白说话的同时,两边似乎传来轻微地淅索声;似乎有人已经趁机摸了上来。

更令我感到绝望的是,叶芙堂那边竟然没有了回应。

...

我深吸了一口气,拾起了地上的军刺,闭上眼睛聆听着两边地响动;此时我抽噎的频率非常的频繁,心中的恐惧已经堆积到了极点。

曾经的夸下的海口,如今该如何兑现?

要让所有人都见识到魏川一女儿的厉害…

永生集团永远无法吓倒我…

魏家人不好欺负…

我不是垃圾…

我不会死…

我能活…

过去的画面一幕幕地在我眼前浮现;我依稀记得颜黑茗曾经给予过我【你不会死】的承诺。

如今看来是多么愚昧又天真的谎言…

从我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我的安危就已经划上了问号。

【在现实的世界里,没有谁可以永远地守护谁。】

...

杨亦白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如果她真的想要活拨了我,现在拔刀自刎应该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芙堂姐姐已经跑啦,小老鼠,出来玩玩?”

杨亦白的言语之间竟然带着一抹笑意,与当初在会议室中高冷正经的黑发女孩判若两人…

...

同时我也听到,左边地淅索声已然摸到了位于我左边那个角的石雕附近;与我只相隔一座石雕。

我一只手握着金乌石,一只手握着军刺;如果他敢突然袭击,我就用金乌石晃瞎他的眼睛,然后用军刺剥夺他的行动能力…

然而无奈地是,不论我再怎么控制,抽噎声依然不会消失;这样会直接暴露出我的位置。

...

这时,一根冷烟火突然扔到了我的脚下,我的眼睛反而被突如其来的火光晃得无法睁开…

同时,我听到身边出现了剧烈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趁机朝我扑了过来。

...

也就是同时,上方的叶芙堂突然喊道:

“我只能帮到这儿啦!”

话音未落,几颗铁珠扔进了墓室,随即喷出了十分呛鼻的白色气体…

“是迷子,快撤出去。”

有几个男人大声地喊道。

浓郁地烟雾瞬间布满了整间墓室,我被呛的直不起腰来,与此同时听到头顶的铁棺传来了哐嗤的声音;叶芙堂似乎关上了铁棺的豁口。

还没等我心中暗骂,突然一双大手就从烟雾中探出,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的反手就是一刀,感觉军刺好像划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一个男人惨叫一声,但是拽着我的大手依然没有松开…

同时就感觉一道劲风闪过,同时大手蛮狠的力量直接将我扯到了他挥拳的轨迹上;我咬紧牙关极力躲闪,重重地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我耳边的六角池壁上。

...

我的眼眶已经通红,一口咬住了他的大手;男人大骂一声,松手的同时,一脚蹬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站稳了脚跟。

此时四周都是浓烟,大家谁也看不到谁。

...

“守住口子,别给那兔崽子跑了!”

“md呛死了!”

四周顿时一片嘈杂…

“他在我这里,md像条疯狗一样。”

袭击我的那个男人大声地喊道,同时我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浮现在了前方的浓雾之中。

我捂着嘴巴往后退了两步,发觉身后的人也已经包了上来;此时的我已经被他们夹在了中间。

...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上方的六角铁棺再次出现响动;我还以为是叶芙堂良心发现打算下来救我;没想到响声结束之后,四周的地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我所倚靠着的,大概有半人多高的六角池壁,竟然开始逐级向下塌陷。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迅速闪身远离了六角池的边缘…

虽然我不知道六角池的池壁为什么会塌陷;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失去了池壁的限制,池中的黑色蠕虫就会如同放闸地洪水一般一涌而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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