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也是大天使的本意,只是通过丞相之口说出来。许多人看破不说破,如果这个局面下再进一步挑事,恐怕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入朝为仕这么久,在场之人看的明明白白。
“丞相之言的确有理,是老衲唐突了。”奉常行礼,作为第一个跳出来附和御史大夫的人,他自然要道歉。
“奉常大人谦虚了,您乃礼仪之大家,天下或许没有谁比您更熟悉礼仪的了。”丞相和奉常商业互吹,听的刘傅宇背后直冒冷汗,他一开始对丞相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如今他尽然还帮自己说话,他倒是有些感谢他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又让他成长,这朝堂之上真不是那么容易混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随后大内官似乎收到了大天使的指令,直接朝外面喊:“来人,战法刘傅宇因违反入仕规定,拖出去杖罚五十大板。”
最终惩罚还是来了。刘傅宇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感觉像是逃了一节但是又要受到不小的惩罚,有点惊喜又有点忧伤,他感叹人就是这么奇怪,人在这种时候就是矛盾的。
刘傅宇已在床上躺了将近三天。
他到现在都能回忆起当时在圣殿外被杖罚的痛苦,那种感觉他发誓今生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张长的石板,足足有两个他那么长,所以他趴在上面自然还有太多空余地方。只不过当时的他注意力全部都被集中在了眼前,这座自己才眼熟的圣殿向一侧倾斜,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种景色。
两位行杖人穿着一身红衣,带个红帽,五大三粗的露出自己左侧的胸膛,颇像他以前看电视剧里的刽子手。他们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才拿手中那宽大又厚重的杖来的自己的面前。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起来的。当时刘傅宇的确是这么想的,那杖足足有七尺之高,比许多人都要高上一些,按照力学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一只手抓住杖的最低端,另一只手抓住杖的中段,届时就有四个人同时按住自己的手脚,他们的力气很大,刘傅宇根本挣扎不过。
说来也奇怪,自己一躺在这石板上,体内便空荡荡什么都不剩,他又仿佛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些令他仰仗、神奇的能量统统消失,他能知道现在的他与常人无异。
最令他痛苦的则是接下来的环节,一开始听到发令官在他身后喊了一声长长一字,那修长的杖就朝着他尾椎骨最后一节直去,沉重的冲击令他瞬间红了脸,他一直以为杖罚打的是臀部,没想到在这里他们打的尽然是尾椎的部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能被二十杖打死,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他双手用力的抓住前面按住他们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两位行杖人的力量控制的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用力也不会过轻,这就导致了他处在感知的边缘!
但是他并没有喊叫,他红着脸露出两个白色的眼,死死盯住圣殿里,他在模糊之际甚至能见到那群大臣们的黑衣背影。
“二十二!”
发令官继续喊,轮流而下的杖将刘傅宇的裤子打的早已红透,但这些人却毫不皱眉。去年才有一位贪官因受贿问题被殿下杖罚五十,最后还没到四十的时候便一命呜呼,而当时执行的正是这些人。
出血的不仅仅是刘傅宇臀部的位置,还有他的下嘴唇。为了防止喊叫,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咬到流血了却丝毫不知,他那时对痛觉已经麻木,全部的精神都维系在自己的臀部上。
“三十!”
发令官的语气依旧淡定,他的眼里只有行杖人手里挥动了两个大杖,再也容不下任何的物体,仿佛像是孩子们在学习数字,不喜不悲。
打到这,两位行杖人也是满头的大汗,这两杆杖耗费他们大量的力气去使用。这可是个技术活,这点他们深深记得,能在圣殿来进行杖罚的,无疑都是层层筛选而上的。
他们还记得起初是用一根小荆条,用来抽打那些被处于死刑的“实验人”,第一步便是将他们的皮肤打红,紧接才能划开皮肤见到血肉,如若一开始就将他们杖死或打出血肉,他们便可以卷铺子回家了。
剩下的人才能继续进行筛选,最终控制最好的一些人才会进入到圣宫里作为皇室所使用的职业杖罚手,起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他们在三十杖之前是绝对不会允许刘傅宇昏过去的。
至于是多少杖之后昏迷的,这点刘傅宇也记不大清楚了。再醒来时他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张床上,并且下半身也失去知觉,这令他刚开始很惶恐,直到第二天稍稍有些知觉才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打的下身瘫痪。
当然这三天的起居都是赵星负责的。毕竟刘傅宇现在还是战法之一,大天使并没有给予他官职上的惩罚,杖罚这么多他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结果。
“大人,这是今天的药。”赵星端了碗老旧的瓷碗上来,那碗似乎还缺了一角,但里面的草药味却令人有些反胃。不过刘傅宇是喝过秦偌岚给的草药,他觉得喝过她的草药后再来喝这些草药,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现在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下。
“这些天麻烦你了。”刘傅宇喝完药,将碗递回给他,现在他清楚伤势恢复了一些但依旧还是不能动,否则双股就会立刻痛的他无法忍受。
赵星给刘傅宇盖好被子,又放下碗,“大人哪里的话,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不过他们也太狠了吧,不就是去个……”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刘傅宇瞪着自己,下意识的立刻闭嘴,一瞬间就理解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