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镇的四周被一座座山被围住,外界进入镇内只有一个不太宽敞的大道。山上的林木漆黑的吓人,好像一头猛兽一样,随时要串出来撕咬一切。

镇外十公里处的官道上,单若水一人一马飞驰而来。按照日行八百里的快马来算,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到达目的地,那个白杨被囚禁的院落。

大夏的驿站每距离20里便有一个,但是单若水从京城一开始出发到现在都没有换过一次马匹。在她身下,依旧是她的爱马,火红色的赤兔马,与三国时期吕布的坐骑同属一个品种。赤兔马像老虎一样凶猛,因为头型像兔或者半兔,是鼻子以上的位置微微有点向外突出,看起来像是兔子,才有了赤兔的说法,是一种重型的马,身材硕大、强壮,在马中是最高大的品种。判断一个马的品种主要是看他的头部一次从高到低是直头、兔头、凹头、楔头、半兔头等,他是大红色,是在中亚一代的品种,在古代是一种西域盛产的马。

这匹赤兔马正是单若水在西域捕获,那时候赤兔马的年龄约莫有3岁多,未成年。时至今日,她们主仆已经在一起6年。

按照马匹最健壮的年龄为3~15岁,这匹9岁多的赤兔马正强壮着呢。

从空中往下看,官道上的浓烟滚滚。单若水距离南溪镇还有五六公里。

突然之间,在这黑漆漆的官道上,赤兔马发出了一声声急促的悲鸣声,她那原本矫健且稳当的步伐稍显混乱,紧接着失控,左右颠簸的程度越剧烈。

“赤兔!”

单若水与赤兔已经奔波了一天一夜。坐在马匹上的她尚且感到有一点疲乏,更何况是一直奔跑着的赤兔呢。

在赤兔马未倒下之前,单若水连忙翻身跳下,用肩膀顶住她。马匹的惯性冲力施加在单若水的身上,却不见她有多吃力,竟然硬生生把马匹的稳住了。

赤兔马带着单若水前移了半米才堪堪停住。

下一秒,赤兔马四腿一阵哆嗦,瘫软在地上,马嘴里死命喘着粗气,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单若水蹲在赤兔马身边,心疼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辛苦你。”

赤兔马发出了更大声的哼哧哼哧声,大大的眼睛看着单若水,很通人性的她满眼都是自责,好像在为无法将单若水送到目的地而伤心呢。

“没事,没事,你不需要自责,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直骑着你,应该在途中把你给……”单若水与赤兔马相处了6年,早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家人来看待,又什么回去怪她呢。并且赤兔马就算是马中极品,但是她都跑了一天一夜以上了,她也要休息啊。

赤兔马知道单若水在说什么。她未等单若水的话说完,摇了摇头,哼哧哼哧了几声,挣扎着要起身。她和单若水经历过很多生死战,她也是一匹有自己骄傲的绝世宝马。

“你别动,我命令你别动。”单若水连忙压住赤兔马的身子,不让她勉强自己。

赤兔马即使有傲气,但是对于单若水的话还是很听从,放弃了挣扎,垂下脑袋喘气。

单若水一边轻抚着赤兔马,一边扭头看向官道的前方。前方一片漆黑看不清什么,两旁的山林随风舞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幽黑的好像里面有什么猛兽在游动一般。

“啊呜~”

这时。也不知道在那处山林里,少些狼匹正对着天上的弯月嚎叫着。这些狼叫声随着空气传到这单若水这里,听起来好近,但仔细感觉又很遥远。

单若水眉头一凝。

怎么办,赤兔马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我该不该等她?

可是我若是等她的话,那么要是杨哥儿他在这个时间里受到了什么折磨呢?

单若水心绪有些混乱。

一天一夜以上的长途跋涉,让她的身心都有点疲乏。并且接连三天里对于白杨的担忧也无时不刻的折磨着她的心灵。现在她估摸着要到目的地了,却在这最后关头赤兔马倒下了,她又该不该把赤兔马抛在这个看起来不太完全的地方然后去救白杨呢?

赤兔马好像能够感知到单若水的挣扎。她吃力的抬起马头,用牙齿去咬住单若水的衣袖,牵拉着她往前方继续前进。

单若水的身子随着赤兔马的牵拉向前移动了一点点。

“赤兔你……”单若水纠结道。

“哼哧哼哧~”赤兔马催促着单若水离开这里去救人。

单若水借着月光看到了赤兔马的举止,一咬牙,竟然用双手把赤兔马给抱到马路旁的草丛里,然后与赤兔马对视了几秒,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去去就来。”

单若水说罢,飞一般的冲向了南溪镇。

赤兔马看着单若水的身影,哼哧哼哧的鸣叫着,好像是在应答着单若水的话。

附近树木上的小鸟受到了惊扰,扑哧扑哧的拍打着翅膀飞离的栖息地。

也不知道是远处的狼匹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势受到了侵犯一样,它们再次啊呜啊呜的悲鸣了起来。

可是赤兔马却不怕它们的嚎叫声,而是耸拉着脑袋,啃食着周边的草丛。

……

半个小时前。

白杨目前所在的院落内,最右边的一间客房里。

深夜里苏醒的夏小沫在床上躺了几秒,随即想起来自己最后晕过去的时候被柳夭夭强迫当一个证婚人,亲眼目睹了柳夭夭强娶白杨的全部过程。

由于夏小沫心里已经对白杨有意思,所以在看完了整个流程而无可奈何之后,气的吐血晕死过去。

“卑鄙无耻的贼人!”夏小沫忍不住从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

屋内除了夏小沫,还有一个女教徒专门守在屋内看着夏小沫,不让夏小沫再有像上次一样的机会逃脱。这个女教徒原本坐在夏小沫身边昏昏欲睡,在夏小沫发出低吼声之后立马清醒,警惕着夏小沫乱来。

夏小沫也看到了这个女教徒。她挣扎着要起床,却被身上的绳子捆住了。无奈,夏小沫看着女教徒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说道:“去,带我去见你们的头目,我有话要说,你快带我去见她。”

女教徒看到夏小沫挣不开,心里暗恼自己真的是蠢,都忘记她跑不了了。女教徒心里放下了警惕,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夏夏秀才,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头她已经和小王爷完成了整套婚礼,现在我头应该抱着小王爷睡的正香呢,现在都五更天了,你要不也睡吧。”

“你!你胡说!”夏小沫气的发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小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被那个卑鄙无耻的贼人给玷污了。

可是万一……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救小王爷,他一个弱小男子遭受了这么多苦难,心里一定很绝望,他可能想不开,我要去安慰他,让他不要寻短见,就算他被玷污了,我也会娶他,我要告诉他我不在意他的清白,我只在意他安不安全高不高兴,对,我要去告诉他。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夏小沫心里想着,挣扎的力度越发的大。

女教徒看着夏小沫在做无谓的挣扎,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说道:“我说夏秀才你别白费力气了,大夫说你这身子虚弱着呢,可别把自己给折腾坏了啊,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至于小王爷和我们圣,和我们头领,她们现在已经是妻夫,这大晚上当然是同床共枕,共同享受那千金的春宵,我说我又有什么胆子放你去见她们呢?你还是听我劝,老老实实躺着睡吧。”

夏小沫越听越气,一向斯斯文文的她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无耻至极,无耻至极,你们这些反贼都该死,都该死。”

夏小沫不甘心啊,她不顾自己的伤势,拼尽全力挣扎着。

好不容易有一个想要娶他为夫的男子,夏小沫不甘心就这样子失去了他,更不希望看到他在一个无耻贼人的身边哭泣着度过一生。

女教徒看到夏小沫挣扎的越发厉害,隐隐约约有又要吐血的迹象,再也不敢只看着,连忙起身按住夏小沫,劝说道:“我说夏秀才,你可是我们教主指定要见的人,不要这么折腾自己了,不然你弄坏了自己,我这把骨头也要陪着你受罪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不要再去记挂小王爷了,他已经是一个有妻之夫,你还是重新找一个男人吧,这天下这么大,男人那么多,以你的身份,想要嫁给你的男人多了去,你别气了,快安静下来可以吗?就算我求求你了可以吗?”

“你!你放屁!”夏小沫禁不住口吐芬芳。

没一会儿,夏小沫捕捉到女教徒话里的关键内容,一下子放弃了挣扎,看着女教徒,冷静的不行说道:“你刚刚说我是你们教主要见的人,那么你们就是属于一个教派的了,按照的了解,能够这么狂妄的教派无非就是白莲教了,那么你们就是白莲教对吧。”

“啊?这、这……”女教徒一时间才发觉自己口误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是还是说不是。其实对于夏小沫是教主指定要的人这件事她也是道听途说,并不确定。但是她知道夏小沫一定是圣女需要保住的一个重要人物。不然以圣女的性格,也不会大费周章把这个夏小沫给绑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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